拿钱买命的事,也并不稀少。沈浊挣扎道:“那冯栀……”“她啊,”赵岸冷哼一声,像是不屑,又像是嘲笑,“捧着他弟弟藏在床底下的钱,还固执地相信他是被逼的,非要去给他弟报仇,这不,两条命都没了,五两黄金只好留给他们爹接着去赌喽。”赵岸一句话说得让人反胃,沈浊忽略他,看向赵云山:“赵大人——”“行了,”赵云山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很晚了,你们两个应该也很累了,回去休息吧。”说完,赵云山就喊人安置冯栀的尸体,不再理会沈浊。沈浊还没从一连的打击中回神,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是顾清挪到了他身后。温热的呼吸和周身的冰凉形成鲜明的对比,沈浊觉得身上暖了些,紧接着就听见顾清开口:“我晚上有事,要回去一趟,你在这边乖乖的,离赵岸远着点。”顾清的声音很轻,只有他们两人听见,见沈浊点头,顾清就匆忙离开。而这一幕,瞧好被赵岸尽收眼底。像是发现了极其有趣的事,赵岸轻挽着嘴角,转身隐入夜色中。应该是被顾清惯天真了世间之事多有不公,沈浊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或许是重生太久了,习惯了在顾清身边的感觉,所以忘却了前世见过的那些更不公更无奈的事情。沈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小半个时辰还是睡不着。应该是被顾清惯天真了,他想。左右都是睡不着,沈浊从床上坐起来,打算去院子里散散心。他穿好衣服,推开房门,夜风裹挟着冰雪的冷气扑到脸上,让他精神了几分。北方的冬天素来萧条,唯有白雪能够点缀几分,沈浊踩着积雪,漫无目的地走着。雪中的脚印深浅交替,沈浊走得颇为随意,不知不觉,就顺着府中的小路来到了凉亭。没有假山清湖,也没有怡人的风景,有的只是似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漆黑空洞,还有萧索的寒冷冬风。在这样又黑又冷的夜里,最合适的事情莫过于待在烧着炭火的房间里,或聊天或睡觉,所有的事情都好过在深夜的寒冷中游荡。更好过一个人坐在四面透风的凉亭中,看着无边的夜色发呆。是以,当发现凉亭中有一隐在夜色中的人影时,沈浊的第一反应是震惊,之后才想起要回避。在沈浊转身准备离开之际,亭下的人影晃了晃,“是念清吧?来了就坐坐吧。”是赵云山。沈浊收回迈出的脚,回头看向那个人影,“念清”是他的字,很少有人会这样喊他,就连顾清,都是直呼他的名字。沈浊抬步踩上落雪的石阶,一步步走了上去。在石凳上落座的同时,赵云山恰好倒满一杯酒,他两指夹着酒杯,缓缓推到他面前。沈浊瞥了眼杯中酒,酒液微微摇晃,映着粼粼的月光,可惜角度一转,它就变成了一杯毫无特殊之处的浊水。“这么晚了,赵伯怎么一个人在这?”沈浊问,自从今天见的第一面开始,他就觉得赵云山有点不正常。“有事情梗在心里,睡不着,就出来散散心。”沈浊闻言向周身看去,漆黑,除了被月光映出的雪色,什么都看不到。“清风楼,听说过吗?”赵云山突然问。沈浊点了点头,听说过,从黄忠的嘴里。“那你可有听说过清风楼的来历?”赵云山又问。这一次,沈浊摇头,良久,又加了句:“听说是先帝给起的名字。”清风楼名字的来历不算秘辛,就是先帝微服私访时,曾去清风楼住过一段时间。当时正是阳春三月,北方的四季总是特别鲜明,刚刚立春,温度就升了起来,就连太阳,也变得更加明媚。据说先帝坐在二楼临窗的位置,阳光将他的周身照得格外明朗,彼时春风徐徐,吹得他通身舒畅。再加上当时身边有个极漂亮懂事的小倌伺候,身心舒畅之下,就挥笔题下“清风楼”三个字。沈浊当时认为清风楼是正经地方,也有这个原因。“所以清风楼现在这个样子,是后来渐渐形成的?”沈浊问完,执起酒杯送至嘴边。不曾温煮过的酒液冰凉彻骨,沈浊只是抿了一口,那寒冷就顺着食管爬遍了全身。像是身上结了一层冰霜,指间也跟着变得僵硬迟缓。“不是,”赵云山摇头,“先帝去的时候就有了,只是当时上不了台面,被先帝赐名之后才变得肆无忌惮起来,”赵云山也喝了口酒,不知是不是被酒冰的,他沙哑的声音比冬夜的寒风还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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