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岸视线掠过蹲着的沈浊,在白布的轮廓上游戈,他像是在脑海中搜罗了一遍形容词,才兴致不错地接着往下说:“赌场不缺钱不缺地,也不缺长得好看也放得开的女孩,他们缺的不正是这种长相可人可偏偏又不愿意主动脱衣服的——”“赵大人!”顾清突然出声,声音低沉,面色不善,“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赵大人应该是个读书人吧?是我在战场上待的时间太长了吗,怎么感觉赵大人说出来的话还没我这个书没读几年,天天练武的人说得好听呢?”顾清话说得不留情面,赵岸的脸色肉眼看见地阴沉下来,尤其是在听见那声“读书人”的时候。他像是被戳中逆鳞的恶龙,眼神阴狠地在顾清身上扫荡一圈。沈浊看到他起伏剧烈的胸膛,站起身,挡住了他的视线。赵岸一顿,转瞬就笑开。沈浊被他盯着寒毛倒竖,他悲哀地发现,纵使过了这么多年,他对赵岸的恐惧还是没有消弭。后背被冷汗浸着,凉意弥漫,沈浊蜷了蜷手指,顶着惧意迎了上去。赵岸眼中的笑意更盛,像个滑腻的毒蛇。僵持间,赵云山的声音插了进来:“她父亲为了赌,就把冯栀押了上去,最后果然输了,前几天的时候,赌场来抓人,冯澄为了护她,答应赌场的人,半个月之内会凑齐足够的钱给他们。”“他们要多少?”沈浊问了句,虽然知道这个问题毫无意义。赵云山似乎不忍心,就没有说话,沈浊只好转向赵岸,赵岸笑着,把手抬起来分开五指晃了晃。“五两?”沈浊不确定地问,见赵岸笑而不语,就又加了两个字,“黄金?”赵岸终于点头。沈浊只觉一口浊气梗在来喉口,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一两银子都足以维持家中将近两个月的花销,更不要说是五两,还是黄金。“所以,他们姐弟两个是被赌场的打死的?”顾清问。“不,”这声是赵岸回答的,赵云山跟着摇了摇头,接了下去,“冯澄去给她凑钱了,而且,他也的确凑够了。”顾清和沈浊皆是面色一变,赵岸知道他们不相信,只是幽幽问了句:“你们想知道他是去哪凑到这么多钱的吗?”不待两人做出反应,赵岸又自顾自道出了三个字:“清风楼。”听完这三个字,顾清满目茫然,沈浊却是骇然。时间像是忽然倒退,沈浊想起黄忠离开前给他提的建议,里面就出现过这个名字。那时,他只是觉得清风楼应该就是和男风有关的酒楼。毕竟,燕朝民风虽然还算开放,但也还没到能够坦然将断袖之风放在明面上的程度。而清风楼,它既然能被黄忠轻而易举地打听到,就应该只是一个单纯的还算干净的酒馆。可现在看来,事实与他的想象大相径庭。其实后面的事赵岸没有说,但沈浊已经大致猜到了。想短时间凑够五两黄金,靠着普通的路子根本不可能,但对冯澄那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来说,的确有别的路可走——男风之所以难以被世俗接受,一方面是他有悖于世俗对于正常的理解,还有一方面,那应该就是男风里面,还夹杂着不能被挪到明面上的,也不能像男女之间被世俗遮掩的东西。怪异的欲望。他不是没听说过,有些人就是喜欢折磨小男孩,用着和刑具不相上下的变‘态工具,让被折磨的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等彻底玩腻了,才会大发慈悲地赐予死亡。“嘿,”赵岸突然出声,调笑道,“没想到啊,小许公子懂得挺多的嘛。”触及赵岸不怀好意的眼神,沈浊一愣,蓦地想到自己刚对顾清袒露了性向。虽然想这些很不合时宜,但他还是害怕顾清会对连带着对他开始误解。他连忙看向顾清,却只对上顾清茫然地眼神,这才想到,顾清根本就不知道清风楼是什么东西。暂且松了口气,沈浊又将注意力转移道赵云山身上。赵云山似有所感,对沈浊叹了口气:“今儿早上冯栀拖着冯澄的尸首来报案,我们搜查的时候在冯澄的床上发现了五两黄金,这样的用命换钱的交易,官府没办法管,而且……”赵云山顿住,没再往下说,他抬头望了眼天,晴空夜里,星星一闪一闪的,很是漂亮。闪烁的星光,落在他眼里,却成了一种嘲笑。赵云山摇头,又叹了一口气。关于人命的交易,到底是被胁迫还是你情我愿,界限很难判定,所以这样闹出的人命,就像是富贵人家处死一个下等丫鬟那样,官府没有办法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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