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和你一起去见那位去。”明远足下生风,急不可耐地穿过自家的厅堂,拐一个弯,就到了隔壁的刻印坊。他很清楚地记得,当初毕的孙子毕文显,曾经提到过,有一个年轻人曾向毕详细打听过活字印刷术的具体内容。问起那名年轻人是谁,毕文显只说“杭州人姓沈”于是明远脚下又快了几分。很快,他就来到刻印坊用来招呼客户的那座小厅里。只见来人身穿粗麻布制成的衣衫,腰间围着一条土白色的腰带。这副打扮,应当是还未出孝期。来人听见脚步,转过身来,见到明远年轻的面庞,免不了地有些吃惊。作为一位管事需要去请示的东家,明远实在是太年轻了。来人四十来岁年纪,国字脸,相貌堂堂,颏下蓄着一小把胡须。见到明远,尽管惊讶,还是拱起双手见礼,自报家门道:“在下钱塘沈括。”明远尽管多多少少有些心理准备,还是没能忍住,蹦出一句:“你……你就是沈括?”沈括:……?明远赶紧找补:“久仰沈兄大名,小弟姓明名远,京兆府人士。”沈括的表情还是有点不自然,这位很明显不太自信,应当是在扪心自问:我什么时候这么有名了?……我真的这么有名吗?明远想了想,问:“阁下可识得苏子瞻苏公?”苏轼那天提到,他有一位友人居于杭州,但在孝期之中,不便饮宴,因此没有马上介绍给明远认识。现在明远看见了沈括的穿着,才想起来:苏轼说的那位朋友,可能就是沈括,所以开口试一试。果然,沈括一听苏轼的名字,脸上的表情放松,似乎在说:哦,苏轼啊,那没事了。“沈兄今日来,是想看看我这间刻印坊?”明远开口询问。沈括脸上有点红,开口道:“不请自来,唐突勿怪。我实是被这些日子里的《杭州日报》所吸引,才想起,到印制这些日报的刻印坊来看一看……”原来沈括居家守孝,闲来无事,便留意到了近两日在城中流通的《杭州日报》。先是市政工程杭州城内各处安了路灯。主持工程的还是沈括的好友苏轼,这份报纸顿时吸引了沈括的眼光。但他立即生出一项疑问:这杭州城内的路灯安装,不过是几天前的事,怎么这么快就被刊载于这“报纸”之上了呢?制一副用来印刷的雕版,应该没那么快吧!偏偏这报纸的印制质量还很好,报上的每个字都不大,但是边缘清晰,无笔划粘连,得是技术相当高超的雕版匠人,忙乎个好几天,才能办到。沈括开始对《杭州日报》上心直到出了高丽使臣的事。高丽使臣唆使押伴,在杭州驿作威作福,被正义士子秦观当街训斥,又立即被杭州通判苏轼言辞警告。这件事吗?”沈括微红着一张脸,道:“我不是什么大儒,经义这方面真的不行,每每被苏子瞻笑……但是数算,隙积术和会圆术可以吗?”明远一凛,郑重点头:“可以!”“天文仪器与历法方面呢?”沈括又问。明远连连点头:“可以!”“地理与地图制法呢?”“可以!”“医药方面呢?”“可以!”“磁石的应用……这个听上去不太出奇,也可以吗?”“可以!”明远感觉自己快要成为啄木鸟了“胆水置铜法呢?”“可以!”明远恳切地望着沈括:你所有研究过的内容,都可以拿出来出书。他们的谈话提到了天文、地理、律历、医药、数算……各个自然科学科目的各个领域。明远颇有点儿较上了劲儿的架势,望着沈括,心想:还有吗?您这本行走的“百科全书”?沈括想了想,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音律方面的可以吗?刊印这些个,我是不是有些……太不务正业了?”明远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重重地点头:“当然可以!”千万贯明远手快,三下五除二,就为沈括草拟了一份“出版计划”和“分润协议”,墨迹未干地就推了沈括面前。沈括读着读着,脸上露出一丝羞赧,非常惭愧地告诉明远:“远之兄,这个计划能不能成,还要……问过内子才行。”明远:原来大名鼎鼎的沈存中,竟是一位“妻管严”?他笑笑:“这是自然!沈兄尊重夫人的意见,足见伉俪情深。”“不过,存中兄也可以向尊夫人解释一二,这样大规模的刻印,这样丰厚的分润……不是小弟自夸,这莫说在杭州,即使是在汴京,也是独一份。”就算是“妻管严”,也要学习着管理一下太太的预期嘛!沈括想了想,觉得也是:明远开出的条件,的确是他平生所未见。而且据明远所说,所有的刻印书籍上又都会印上“正版授权”的字样,即使旁人盗印,之后也可以追责他实在是没什么可以不放心的。于是,沈括开开心心地收下了明远草拟的协议,在肚内事先准备说辞,打算回去向妻子解释。恰在此时,明远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沈括精于地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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