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大家又哄堂大笑,我在热烈的鼓掌声中把讲演作结。
&ldo;传教伟人&rdo;委实是一位魁梧的&ldo;传教伟人&rdo;。他乘着我把话讲完了便又向着听众赓续致词。
他这次特别恭维起我来,说我是一位&ldo;空前绝后的&rdo;又是一个&ldo;空前绝后的&rdo;‐‐雄辩家。然而我之所以善于雄辩,是因为我是&ldo;中山信徒&rdo;,而中山又是基督信徒,所以要&ldo;请大家信仰基督,才能有这样的雄辩&rdo;。
这次倒把李鹤龄恼杀了。我的演说是客气的隔,鹤龄于是便也开始演说起来,他是率性不客气的不隔。
他说,中山的信教是他早年的事体,他一生教人革命,却不曾教人信教。宗教是怎样的东西,是怎样害了中国,是怎样和革命不能两立,而一些吃基督教饭的骗子是怎样胡说八道,东拉西扯,当场便是证据。他以他那从巴黎练习回来的广长舌,滔滔地卷了一个钟头,说得那位司会的&ldo;伟人&rdo;实在有点难乎为情。
接着鹤龄又叫听众起立,唱《国民革命歌》。
那简单的《国民革命歌》自从北伐军入了武汉以后,早就是传遍了的。鹤龄一提头,几乎满场的人都合唱了起来,连那位弹风琴的教会出身的女音乐家也把那简单的乐谱伴奏了起来。
接着是高呼口号,鹤龄喊一声,听众也跟着喊一声。他喊出&ldo;反对文化侵略的宗教政策!&rdo;的时候,右手最前两排的教会女生们似乎响应得特别高,她们就好象一向受人欺负,今晚才得到机会要图报复的一样。
口号一喊完,在无数的万岁声中热狂了的群众象溃了堤的海潮一样向会场外涌去。
&ldo;伟人&rdo;这才张皇起来了,带着哀怨的声音高叫着:&ldo;请大家别忙走,我们还要做祈祷,还要唱赞美歌啦!&rdo;
群众中只听有人在叫着:&ldo;要什么祈祷!要什么赞美歌!不唱了!不唱了!&rdo;
真的,想挽回那既倒的狂澜,只有人民的力量才能够。
1936年6月4日夜追记
金刚坡下
一
‐‐是谁写出了这幕悲剧的呢?
吏太太在她的心里这样想着。她抱着个半岁光景的婴儿,立在一家临着公路的大院子门口。
下了整天的微雨,绵绵地还没有止息,徐徐垂下的夜幕看看便要把那金刚坡上的一座碉堡笼罩了。
一位流亡的年轻妇人,一手拖着个四岁的幼儿,一手挟着小小的包裹,在公路上冒着雨,以急凑的步武,向金刚坡走去。
另一位抱着一匹小黑羊羔的倔强农妇,也以急凑的步武,跟在她们的背后,向金刚坡走去。
思念羊儿的哀切的母羊的叫声,思念母亲的哀切的羊儿的叫声,难割难舍地,隔着墙,在互相呼应。
史太太禁不住流下眼泪来了,她低下头去,吻着她自己的婴儿,就以那样的姿势,被夜境吞灭了去。
二
这年轻,没有什么经验的史太太,约莫在一个月以前,又疑自己是已经有孕了。她的先生在城里某一处机关当小职员,当然没有多的钱来替幼儿买奶粉‐‐那已经卖到五十元一磅的克林奶粉。他们便想到买山羊来喂,山羊奶和人奶相近,这样也就省得雇奶妈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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