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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回到班级，容姒正好看到一个经常恶作剧的男同学在踩她的桌子和凳子。男同学似乎没有想到容姒这么快就回来了。他动作有点局促，但还是撑着不可一世的表情。

容姒什么也没说，反应不像一般的男同学闹，也不像一般的女同学会哭。她平静地看着男同学，男同学有点发怵了。他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直到男同学跳下来，容姒才收回目光。她一个人，在全班的注视下去了阳台。从阳台里拿了抹布，又在全班的议论声中回了自己的位置。她一个人慢慢地擦着自己的凳子，擦着自己的桌子。没有一个人走到容姒的身边，都这么看着容姒。恶作剧的男同学想着自己刚才的发怵，觉得自己的威信没有了。又非常生硬地踢了一下容姒的桌子。&ldo;穷鬼。&rdo;

年纪才这么一点大的孩子，就知道&ldo;穷&rdo;这个字眼是用来攻击别人的了。容姒抬起了头，她看着这个男同学。目光仍然很平静，和刚才不一样，她的眼眶有点红了。

婶婶也经常把&ldo;穷鬼&rdo;放在嘴上。容姒想起了母亲，母亲辛辛苦苦把她带来申城，不是让这么多人笑话她的。她应该回去的。容姒这个样子，似乎真把恶作剧的同学吓到了。&ldo;你想干什么？&rdo;

容姒什么也没说，只是摆正了自己的桌子。

&ldo;你告老师，我也不怕你。&rdo;男同学从来没有碰见过这种情况，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感觉有点灰溜溜。

中午放学的时候，容姒刚走出校门，便有一个人站在花坛上向她招手。&ldo;容姒。&rdo;

程锦之本来想从高高的花坛上跳下来，似乎有点怕，又从花坛上爬了下来。小小的身体，看上去有点吃力。

&ldo;你站这么高做什么？&rdo;容姒过去，搭了一把手。

&ldo;我在等你啊。&rdo;程锦之说道：&ldo;我要是看不到你，你可以看到我。&rdo;

&ldo;我让爸妈给我退了午休。&rdo;程锦之摇着容姒的手。

容姒愣了一下。&ldo;你是为了我吗？&rdo;

&ldo;是啊。&rdo;程锦之小声地说道：&ldo;也不全是，老师嫌我太吵了。中午她逼着我睡觉，我不想睡，她也要我睡。&rdo;

&ldo;反正，我们以后就能一起回家了。&rdo;程锦之开心地说道，拍了拍呆呆的容姒。

第5章换牙

背上书包，容姒推开了厚重的木门。木门也不是特别厚重，只是比起她小小的身子，显得有些吃力。关上门的时候，她听到房里的抱怨声，一声抱怨后，还有木床的翻动声。婶婶估计又睡过去了。叔叔是一家服装厂的工人，一大早便去上工了。婶婶是下岗职工。这段时间一直赋闲在家。婶婶家离程家并不远，容姒走了十分钟便到了。她也没有敲程家的门，只是站在门口跺了跺脚，小手捧着哈着热气。容姒没想到南方的冬天也这么冷。湿冷。太阳照不到的地方，都是晕晕的。

很快，程锦之便出来了。衣服也没有穿好，门一打开，她一下子就从门里跳出来了。就像被困在笼子的小鸟儿。

&ldo;别跑，让妈妈给你穿衣服。&rdo;程父也出来了，他手臂上还搭着程锦之的书包。

程母看到了容姒，便把容姒抱了过来。&ldo;这么早就来了？&rdo;

&ldo;阿姨早上好，叔叔早上好，姐姐早上好。&rdo;说到姐姐，容姒还看着程锦之。

&ldo;真乖。&rdo;程母一下子眉开眼笑了，她捏了捏容姒的脸颊。&ldo;吃早饭了吗？&rdo;

&ldo;我带了早饭。&rdo;

&ldo;那就好。&rdo;

&ldo;妈，我和容姒去上学了。&rdo;衣扣刚系上，程锦之便拉住了容姒的手。她抬起了自己的小手，给自己的爸爸妈妈挥手。&ldo;再见。&rdo;

&ldo;诶，你是姐姐，一路上要好好照顾姒儿。知道吗？&rdo;

&ldo;知道了。&rdo;

&ldo;今天的学习，要加油喔。&rdo;程父捏了捏程锦之的脸颊。

&ldo;嗯，今天的工作，你也要加油喔。&rdo;有其父必有其女，程锦之也模仿着程父的语调。说着，还拍了拍程父的肩膀。

程父被女儿古灵精怪的样子逗乐了。&ldo;好的，我和刘叔叔打好招呼了。你经过的时候，想吃什么，他都会打包给你。&rdo;

刘叔叔是开早餐店的。早餐店正好在上学的路上。

冬天的早晨，太阳出来得没有那么快。一阵阵风刮来，冻得容姒直缩脖颈。这是容姒在南方度过的第一个冬天，南方的太阳也不温暖。照在人身上，还是有些湿冷。或许是自己的衣服太晕了。婶婶家是背朝阳光的，再加上自己的房间，只有一个通光的小窗子。学校布置作业，容姒都会尽量在学校做完。因为自己的房间太冷了，只要坐一会，全身就有点发凉了。

可不能感冒。

出了巷口，便有了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上学的这条路上，一直都非常热闹。卖什么的都有。

&ldo;叔叔，我要鸡蛋和牛奶。&rdo;

&ldo;好的。&rdo;程锦之长得粉嫩嫩的，非常可爱。刘叔叔摘下手套，又捏了一下程锦之肉嘟嘟的脸颊。&ldo;怎么吃这么少。吃这么少长不高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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