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些,莫要扯坏了带子,”她央求道。——在最情迷意乱的时刻,她还记得要保护这金贵的嫁衣。一滴汗从叶叙川发梢滴落,坠在烟年颈间,他眉目间染上摄人心魄的光华,凝视着怀中的女子。发觉了烟年的小动作,他低声道:“不?成,就当留作纪念。”正是最脆弱的时候,烟年眸光一暗,微微张口,似乎按捺不?住痛骂出声。叶叙川扬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烟年生生忍下?,偏过头去,不?敢直视他的双眼。衣衫坠落,堆成一叠青绿的花,烟年试图抓住仙鹤的尾翼,可素手刚伸出锦帏,立时就被叶叙川捉了回去,握在掌心中,往上提,轻而易举将她的哼声碾碎。烟年十指没?入他发丝之中,仰头望向藻井。暖香浮动,韶光旖旎。是真的也罢,是假的也罢,他信她也罢,他不?信她也罢,至少?在这一刻,她是全然属于他的。春宵苦短日高起。日轮跃上枝头,侍女急急忙忙地唤起烟年,拉她梳妆打?扮。烟年迷迷糊糊往身边摸去,衾寒枕凉,叶叙川一早便?整肃衣冠,起身上朝去了。倒也不?令人意外……他一向是个擅于自控的好臣子。不?自控的只有她罢了,烟年抱着被子不?肯动弹:“我不?要!”侍女柔声细语地哄着她:“夫人你瞧,已日上三竿了,灶上温了汤水,不?如端来予夫人一尝?”昨日折腾得太迟,烟年哈欠连天,不?胜疲累,一面任由侍女们摆弄她,一边悻悻道:“……我腰还疼着呢。”侍女们掩嘴偷笑,暗道这算什么??不?过留了几道红印子,烟年刚来叶大人身边那?会儿,哪一夜不?比昨晚激烈?只不?过叶叙川不?希望烟年记起前尘往事,严令禁止侍女们在她面前碎嘴子。“夫人忘了,今日要去护国公府上了。”侍女打?起珠帘,细声提醒道:“一应吃穿用度皆已收拾妥帖,都是大人亲自过问的,不?比咱们府中的差,夫人只管放心住着,待再过一月,便?可从公府出嫁,当上咱们叶府正正经经的女主子,与大人白头偕老了。”烟年但笑不?语,端起粥碗,小口小口地抿着。白头偕老么??所有人都以为叶叙川待她好,只有她看得明白,这分好下?面暗藏的掌控。就像所有人都当她失忆是板上钉钉之事,唯独叶叙川半点没?放松对她的看护,从头至尾,他都是将信将疑的。瞧瞧他们有多相配,一样善于伪装,欺骗世人,也一样疑心深重,不?敢交托。汴京气?候温和,冬季不?似她的家乡那?般寒冷,可昨夜不?知怎地,却下?了半宿的细雪,梦醒后?枝头恍若挂满梨花,美丽,却透着一股子凄清。母亲教过她诗文?:岁暮阴阳催短景,天涯霜雪霁寒宵,大抵如是。拢紧温软的狐毛裘披风,烟年倚门回首,眸中映出清冷雪光。立了一会儿,她扶了侍女的胳膊,低声开口道。“走吧。”入护国公府后?,自有一长串事务等着她去办,烟年被拽入一个花厅,又被拉入另一间堂屋,见了一个又一个衣着华贵的人,看了一张又一张亲厚之下?暗藏嫌恶的面容。这些人在她面前言笑晏晏,却都好像在透过她,讨好着她身后?位高权重的男子。多可笑啊,曾经瞧不?上她的权贵们,如今上赶着巴结她,连春芬都被塞了几个厚厚的金锭子,生怕怠慢了她似的。可即使如此,傲慢却依旧留在隐秘之处,烟年临时居所中的陈设,竟没?有一样是经年的老物件,全是各种粗俗的金玉,似乎公府中人已然认定,如她这般出身风尘、爱慕虚荣的女子,根本辨不?出低调的好东西,只配用俗气?玩意儿。汴京城冠盖云集,衣香鬓影,何等令人神往,但繁华之下?尽是腐朽的烟灰。钟鸣鼎食,世代簪缨的牌匾下?,生而为人该有的爱恨嗔痴尽数被抛弃,只剩一具体面的躯壳,光是多看几眼便?令人恶心。但烟年不?在乎。寄住公府的一月里,她卯足了劲四?处游玩,相国寺、樊楼、马行?街……幸而汴京物候丰富,多的是可赏玩的胜景。她一生困苦,难得有如此高昂的兴致,叶叙川也由得她四?下?里闲逛,可他归根结底还是谨慎的,虽允准烟年出门,却把手下?大半暗卫都派去了她身边,不?让任何来路不?明之人接近她。时光匆匆,一月已逝,季候流转,秋收冬藏。大婚之期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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