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有的是不服信王的人,都可以做昌王的内应,信王防不胜防。我笑道:&ldo;如何拿下长安,就能如何拿下京城。&rdo;
银杏好奇道:&ldo;昌王究竟是如何拿下长安的?&rdo;
我笑道:&ldo;泾州太守裘玉郎夜半杀了主将,开了城门,引昌王入城。&rdo;
银杏赞叹了一番,道:&ldo;奴婢记得裘大人是在先帝遇刺后外放去泾州的,一个外放的文官,竟杀了信王的宿将,如此倒是信王失策了。&rdo;
我笑道:&ldo;信王将裘大人外放西北,或是为了让他远离腹地,或是为了一举歼灭,或是为了让常乐看管、牵制,甚至杀掉,不想裘大人竟反客为主了。怨不得信王说常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呢。&rdo;
银杏笑道:&ldo;信王何不一开始就杀了裘大人?岂不慡快?&rdo;
我摇头道:&ldo;信王一心想让皇太后禅位于他,若先帝一崩逝,便迫不及待地剪除先帝的心腹旧臣,那还如何赢得百官万民的心?若不是为了民心与后世的名声,又何至于要迫不及待地杀了朱云,废去曹氏,赐死高氏?再残暴的人,也不能把面子都撕烂了。&rdo;
银杏道:&ldo;恕奴婢直言,昌王起兵,只怕也有野心。&rdo;
我冷笑道:&ldo;谁反不是一样!至少昌王没有弑君。&rdo;
银杏叹道:&ldo;可惜,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位王爷分出胜负来。&rdo;说罢又将荔枝核丢入水中,一只蛙被惊得跳上了荷叶,又一头扎入叶底密布的浮萍中。水光滉荡,荷叶翻如风波。
眼睁睁看着?那也不见得。
天刚亮,李威便候在门口了。村居闲适,我起得迟,累他等了好一会儿。于是请进来,一面吩咐上茶。李威忙道:&ldo;君侯不必忙。信王着小人传几句话,这就走。&rdo;
我也不与他客套,笑吟吟道:&ldo;信王殿下是要出征了么?&rdo;
李威道:&ldo;王爷正是明日午后出征,来不及与君侯道别,特遣小人前来致意。&rdo;
我笑道:&ldo;信王殿下果然雷厉风行,我还以为安排朝政事宜,总归需要两日。&rdo;
李威道:&ldo;政事上有苏司政,王爷没有什么不放心的。&rdo;
李威不但知道苏令是忠于信王的,并且不惮在我面前明言,倒也大胆。只是高旸特意遣人来告诉我他要出征,我却吝啬说出&ldo;凯旋&rdo;二字。相对沉默,颇为尴尬。良久,我淡淡道:&ldo;知道了。&rdo;
李威又道:&ldo;还有一事,王府也是今早才得知的,王爷命小人也告诉君侯一声。景灵宫娘娘昨天夜里小产了。&rdo;
大块大块的阳光落在院落中的青石砖上,泛起不平的光。沟壑愈深,苍苔愈冷。我微微眩晕,一时想不来这&ldo;景灵宫娘娘&rdo;究竟是谁。李威忙又道:&ldo;便是曹娘娘。&rdo;
我一怔,心头莫名一痛:&ldo;曹氏不是已经怀孕六个月了么,好端端的怎么会小产?&rdo;
李威道:&ldo;女医说,虽然饮食无缺,但心情郁郁,致使胎死腹中。听说是个男胎,王爷听了,很是可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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