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还有……”她将手从挡住的话本上收回,带着点小得意劲地说:“哼哼,这个你没发现吧,这不是你送来给我的话本哦,是六皇姐送给我的,书上还有不少她的亲笔批注呢。”因几乎不曾感受过亲情关爱,所以哪怕是来自皇姐的一丝善意都足够她品出甜来了。贺凤影听她将自己带来的话本同李霜白给的比较起来,心觉好笑,故意扬眉问道:“那我以后送你话本,也给你做好批注?”李桐枝愣了愣,赶忙摇头。这主意可不行。李霜白送她的话本是讲各种小故事来说明哲理的,她托贺凤影搜罗的话本,却有不少涉及才子佳人间的朦胧情愫。她每每避开旁人,独自一人偷偷看时,都看得小脸通红。可又爱看,放不下故事,必要看到个幸福的结局。——托贺凤影给她带,实是没有别的法子获取。如果话本剧情正到浓情蜜意时,她忽然看到游云惊龙般的字迹在旁写上一句话,哪怕就“般配”两个字,脑海中怕是都会浮现出贺凤影的脸。一定立刻把书丢开了。想象到这里,李桐枝已经不敢看他了。她面颊发烫,颇为心慌,掩饰般地垂目抚摸猫儿,不太确定地小声问:“你不是同我说,你每次送话本都不会看内容的嘛,如何能做批注?”李桐枝每每托他搜罗新话本,都是让去他去买相似的类型。虽然明白贺凤影在这个过程中应能猜到自己是在看言情本子,但他要是连每本话本的具体内容都知道,感觉就不一样了。“我的确没看。”贺凤影道。他每日要处理的事务繁重,来看望李桐枝都是尽可能挤出时间,没有闲暇一页一页翻阅话本。不过他并非不知道内容。自从问话脱口而出,贺凤影反应过来,立刻后悔提及。他不希望李桐枝把自己同枭羽卫关联起来,哪怕是以提问者的身份。他在她面前只会是风光霁月的贺小侯爷。那些血腥的、阴暗的事情都会同他性情中冷酷的、暴戾的一面一齐被藏在夜枭面具后。她喜欢世家公子的温柔做派,他就会以温柔待她。克制住时常攀上心尖的占有欲,作最称职的护花人,永远呵护这朵娇嫩美丽的海棠自由生长在阳光中,而不是攀折养在花瓶里一日日枯萎。花儿自是不必知晓护花人在放下水壶后拿起的是钢刀和铁鞭——她的世界里就不该出现这两样。因此不等李桐枝做出答复,贺凤影含笑自答了问题:“瞧我问的是什么,人人都惧枭羽卫,桐枝害怕是理所应当的事儿。”拉开话题,他与她重聊起先前没说完的趣事儿。算了算时间,发现给诏狱中凶犯留的休息时长足够,为了击溃他们的心理防线,应该进行下一轮刑讯了,贺凤影因而站起身同她道了别。李桐枝送他出殿,抱起猫儿,一边逗着猫儿开心,一边回味方才他同自己说的话。前额贴到猫儿小脑袋上时,她忽然想到被他打断没有回答的问题。怕不怕枭羽卫?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一些流传宫中相关枭羽卫手段的言谈,比话本里描述的鬼怪害人法子还要可怖。李桐枝就听说过一种刑罚名为“梳洗”。意思不是女子的梳妆打扮,而是用一种铁刷去抓梳在人的皮肤,直到露出皮肉下的白骨,令人在痛苦哀嚎中死去。那样残酷的画面,她连想都不敢想。从此再听旁人说起相关枭羽卫的传闻,多半都会掩起耳朵。可如果单单指方才来送东西的枭羽卫,其实还好。青年戴着的金属面具,穿着一身黑衣,初见时虽的确令人发怵,但她没感受到对方的恶意,压迫感也并非针对她。较之她被一些宫人指指点点或鄙夷以视来说,他的冷漠和距离感反而令她没那么窒息。李桐枝想到这里打止,未再深思,重让猫儿窝在怀里,取来小几上的话本继续看。懒懒捱到用膳之后,她准备正经躺下,午睡半个时辰,补一补今晨起早的困倦。谁料方脱去外衣,盖上被子,宫殿外的宫人忽然唱名一声“八公主到”,生生将她的倦意吓飞。李玉蟾寻她从来没有好事。李桐枝胆战心惊地捏着被沿,求助般看着枕琴,心怀希冀地说:“枕琴,你同八皇姐说我睡下了,请她改日再来吧。”枕琴记着昨日霄云阁内李玉蟾因一句话就对她动起手来,了然她内心的恐惧,点头出了门。然而李玉蟾怎么可能好脾气到因一句话离开。门扉被粗暴推开,她裹挟着冬日的冷空气一起气势汹汹地闯进来。瞧着缩在床上惊惧交加的小姑娘,冷冷嗤笑道:“这不是醒着吗,小九,让侍女来同我说谎可不是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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