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了一个好房间。房间又大又亮,面临着湖上1。湖上现在罩着云,不过阳光一出来,一定很美丽。我对旅馆的人说,我在等待我的太太。房间里摆有一张双人大床,那种燕尔新婚的大床,上面铺着缎子床罩。旅馆十分奢华。我走下长廊和宽阔的楼梯,穿过几个房间,到了酒吧间。那酒保我本来就认得,我坐在一只高凳上,吃吃咸杏仁和炸马铃薯片。马丁尼鸡尾酒又凉爽又纯净。
&ldo;你穿着平民服装在这儿做什么?&rdo;酒保给我调好了第二杯马丁尼后,问道。
&ldo;休假。疗养休假。&rdo;
&ldo;这儿一个人都没有。我就不懂旅馆为什么还开着。&rdo;
&ldo;近来钓鱼吗?&rdo;
&ldo;钓到了一些很好的鱼。每年这个季节,垂钩钓鱼都可以钓到一些很好的。&rdo;
&ldo;我送给你的烟草收到没有?&rdo;
&ldo;收到了。你可曾收到我的明信片?&rdo;
我笑起来。烟草我根本弄不到。他要的是美国板烟丝,但是不晓得是我亲戚不再寄来呢,还是在什么地方给扣留了。无论如何,我没收到,更没法子转寄给他。
&ldo;我在什么地方总还能弄到一点的,&rdo;我说。&ldo;告诉我,你可曾见到过城里来了两位英国姑娘?她们是前天才到的。&rdo;
1这是瑞士的拉丁文名称。
1《非洲女》是德国音乐家梅耶贝尔(1791‐1864)所编的五幕歌剧,写葡萄牙探险家达&iddot;伽马的事迹。
&ldo;她们不住这旅馆。&rdo;
&ldo;两人都是护士。&rdo;
&ldo;我倒见过两位护士。等一等,我给你打听去。&rdo;
&ldo;其中有一位是我的妻子,&rdo;我说。&ldo;我特为上这儿来会她。&rdo;&ldo;另外一位是我的妻子。&rdo;
&ldo;我并不是在说笑话。&rdo;
&ldo;请原谅我的胡闹,&rdo;他说。&ldo;我把你的话听错了。&rdo;他去了好一会。
我吃吃橄榄、咸杏仁和炸马铃薯片,对着酒吧后边的镜子,照照穿着平民服装的我。酒保踅回来了。&ldo;她们住在车站附近的小旅馆里,&rdo;他说。&ldo;来点三明治吧?&rdo;
&ldo;我按铃叫他们拿点来。你知道,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因为连客人也没有。&rdo;
&ldo;真的连一个都没有吗?&rdo;
&ldo;有。只有几位。&rdo;
三明治送来了,我吃了三块,再喝了两杯马丁尼。我从来没有喝过这样凉爽纯净的酒。喝了以后,叫我觉得人都变文明了。我过去吃喝红葡萄酒、面包、干酪、劣质咖啡和格拉巴酒,吃喝得太多了。我坐在高凳上,面对着那悦目的桃花心木的柜台、黄铜装饰和镜子等等,心中全不思想。酒保问了我几个问题。
&ldo;不谈战争,&rdo;我说。战争离我已很遥远。也许根本并没有战争。这儿并没有战争。随后我发觉,战争对我个人来说,已经结束了。但是我又并不觉得有真正结束了的感觉。我的心情就好比一个逃学的学生,正在思量学校里在某一钟点在搞什么活动。
我到那小旅馆时,凯瑟琳和海伦&iddot;弗格逊正在吃晚饭。我站在门廊上,看见她们坐在饭桌边。凯瑟琳的脸背着我,我看得见她头发的轮廓、她的面颊、她那可爱的脖子和肩膀。弗格逊正在说话。她一看见我进来就停了嘴。
&ldo;我的上帝啊,&rdo;她说。
&ldo;你好,&rdo;我说。
&ldo;原来是你啊!&rdo;凯瑟琳说。她的脸孔光亮起来。她快乐得好像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亲亲她。凯瑟琳红了脸,我就在桌边坐下。&ldo;你这一团槽的,&rdo;弗格逊说。&ldo;你来这儿做什么?吃了饭没有?&rdo;&ldo;没有。&rdo;伺候开饭的姑娘进来了,我吩咐她多开一客。凯瑟琳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快乐幸福。
&ldo;你为什么穿便服?&rdo;弗格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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