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嬷闻两人要走,还想多留:“伢儿,怎么不等雨水过了再走,冒雨赶路哪行。”
星河:“阿嬷不用担心,行路之人淋点风雨都是常事。在这儿待久了也怕家人担心。”
阿嬷见拦不住,便从屋里拿出了两件蓑衣,让他们披着上路。星河实在推辞不过,也只能接下道谢。随后,两人告别村民,踏上寻找熊虔之旅。
一路上小雨淅淅沥沥,路边的桑树上结满了紫红的桑葚,雨水将它们洗刷得剔透可爱,桑葚香甜生津,百兽飞禽都爱。路上歇息之时,狐狸对着桑树甩出自己硕大的九尾,枝叶晃动,桑葚纷纷掉落,它捧了个满怀。
大约是一路乡音仍亲切,气候宜人,景色也宜人,狐狸也难得显露出少年心性。怀捧桑葚还要追着野兔跑,果子洒了一地不说,还吓得灰兔东逃西窜,只得伏地装死。
狐狸见它不再不动弹了,悠哉悠哉抬爪吃了几口桑葚,汁水染红了腮边绒毛,灰兔一动不动,大气不敢喘。
狐狸满意地舔了舔沾满汁水的狐爪,甩尾离去,硕大的尾巴扫过灰兔的脸,兔子不免打了个喷嚏,见狐狸转身,立马飞也似的钻进了兔子洞。
待返回星河身边时,狐狸已变回红衣人身的模样,还去溪水边擦了擦脸,将嘴边的桑葚汁液洗净,挺着一身铮铮铁骨走来,怀里却揣着满满一兜的桑葚。
星河见他半天不见踪影,不免问道:“阿衡,你去哪儿了?”
涂山衡:“探路罢了,你怎走得这么慢,还能赶上楚子么?”
星河:“咦,难得见你对什么事这么上心呢。”
涂山衡:“你不是要弘扬道义么?”
星河:“我看你是怕漏了哪场好戏。”
涂山衡轻哼一声,丢了桑葚给她:“你尝不尝?”
星河:“尊师重道。”
涂山衡捧起一兜的桑葚:“那都给你好了。”
星河接过,尝了几个,味道正甜:“桑梓桑梓,维桑与梓。父母手植,必恭敬止①。这味道正好,可还留有半分青丘的气息在?想来你幼年也没少摘。”
涂山衡:“谁会摘桑葚啊,我们狐狸都直接用尾巴,甩一下枝叶,果子就能落满地。”
星河:“那你们的尾巴真是妙用。”
涂山衡:“那是,这可是姐姐教我的。”说完,他又忽然哑了声息。
二人坐在树荫下歇息,高大的乔木便主动伸出自己繁茂的枝叶,替他们遮雨。涂山衡捡起地上坠落的树枝拨开面前的草叶,随意涂画,隐隐约约画了只狐狸的模样。湿漉漉的黑发沾在他的额角上,半晌不语。
星河瞧他的模样,吹了口气,烘干了两人潮湿的衣裳:“我只听闻,你姐姐因过离开青丘,才到了轩辕冢中,却不知是什么样的过失。”
涂山衡眼睫半垂,倒是不像从前一旦听见别人提起姐姐便立刻暴怒的样子,只沉闷地说:“姐姐她,本就无错。轩辕帝时,青丘尚有上国繁华,万宾来朝。到尧帝时,十日凌空,凶兽大风在青丘大肆破坏,子民外逃。往后虽有羿射九日,青丘却也风光不再了。姐姐是姨母在大风为祸时,生于外方商丘的。大风死后,我父母召还四散的子民,而姐姐随姨母见过外方繁华,带着中原技艺回来,一心重振青丘。
….
那时,姨母去世得早,母亲想要立姐姐为储君,只是后来我父母双亡,族中长老代政,总斥她心向外方,不是久留之辈,又非母亲血脉,做不得新君。我倒觉得没什么不好,我习得她那些术法之后,同族之内便已无敌手。
后来,族内生变,她被长老贬至勃垒山。那里草木不生,水泽皆无,她私自回来寻我,被长老发现后,除名族谱、逐出青丘。
你觉得,我姐姐有错么?”涂山衡说着便抬头看向星河,紧盯着她的眼睛。
饶是星河这般话多,也一时语塞。仅通过他这只言片语也能窥见当年青丘那一场刀光剑影的朝堂争斗。祸起萧墙,一国衰败岂能全由凶兽所致,所谓大风之祸不过是在青丘式微之势上加了速,令它如瀑布般一落千丈。而他那一心重振青丘的姐姐,疲倦又狼狈,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只可惜到头来依旧一梦成空,意难平、长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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