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玥一直知道害死母亲的凶手但是不知道细节,母亲死后三年师祖对她说过,当年害死母亲的人他已经查到了,是德妃,师祖说他没有处置,会留给她,但是要她在二十岁后才能处理这件事,一来让她记住母仇,二来磨练她的心性,这些年她没杀德妃,因为燕王早逝,设计她被打入冷宫后,知道她活着并不比死了要好受,她甚至安排人在冷宫中好好照顾她,不让她死掉,一来是有很多细节和疑点还没查清,二来就是为了回京时亲手处置了她。
“殿下……”如萱想安慰东方玥,但是如此大仇如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如萱,谢谢你,这几日你辛苦了,歇息吧!我也累了!”
东方玥没在说什么,但是一直到天亮都没有睡着,虽然现在她知道的只有寥寥数语,但是这些却是母亲的一生,母亲当年是带着怎么的决心和憧憬为了一个男子,背叛师门,自废武功,跟他入宫,但是换来的是那个男子后宫佳丽三千,分得是一点点宠爱,甚至最后连自己的孩子都被夺走的命运,入宫十六年,母亲又有多少个日夜如她这般彻夜不眠,在这方寸之地等待,等到心灰意冷,万念俱灰。
当年母亲应该也是想要逃离这座皇宫的吧,但为了父皇她没给自己留半点后路,更是没脸求助师门。当年太后来找母亲,虽不知细节,但是东方玥也能猜到,只能是为了皇兄戍边的事情,当年太后无亲子,皇兄过继养在膝下就是嫡子,如果出宫失了庇护那就是十死无生,母亲对皇兄一直是万分愧疚的,为了皇兄的安危,母亲只能想办法逼自己讨男人的欢心,让男人念及旧情。
东方玥越想越替母亲伤心,越替母亲不值,迷迷糊糊后来竟慢慢睡着了,但是梦中也都是母亲当年的样子,看不清楚,只能看见母亲虽满面愁苦,但是还是温柔的和她说话。
一连几日东方玥都提不精神来,每晚睡得都不甚踏实,这日清晨东方玥早早的就起来,用过早膳,吩咐道:“如萱、紫焰,随我去趟冷宫。”
兰婉忙道:“殿下您是去?”
东方玥道:“本来想和皇兄一同去处置德妃,但是现在想来,何必让皇兄多一件伤心事呢。”
兰婉道:“殿下,您现在的身体需要静心,不宜再见血腥,不如让我们去处置了她吧。”
东方玥道:“她之所以苟延残喘活了这么多年,就是留着让我亲手了结的,你们替不了。”说罢带着紫焰他们出门了,兰婉也拦不住。
东方玥随便叫了一个小宫女带路,来到冷宫前,东方玥在门前伫立片刻,多年夙愿得偿所愿,心中竟有几分抑制不住的嗜血欲望。
冷宫门口的侍卫自是不敢阻拦,但是看她来势汹汹就悄悄退下去,自怕去禀告自己的主子去了。
东方玥无心管他们,进了冷宫,所见之处一片萧条,宫中有几个徐娘半老的女人,大多衣衫褴褛,挑了块干净的地方,如萱找来一张还算干净的椅子,东方玥有些慵懒的坐下,示意紫焰开始吧,紫焰上前喝道:“这是镇国公主殿下,还不过来行礼。”
这些女人神情木讷,但是看到如此气势,也都唯唯诺诺的跪成一排,紫焰道:“废妃李氏是哪一个,自己报上名来。”
见众人无人动弹也没人答话,紫焰回头等东方玥示意,东方玥点头,如萱一鞭子抽了出去,不重,但是对于这些在冷宫中瘦弱的女人来说,也是要了半条命,喝道:“说!”
众人哀嚎一片,但是也都不敢在不说话,指着中间的一个女人,并且向后退去,把中间的女人孤立出来。那女人看起来很是瘦弱,但是眼神却有几分光彩,头发梳的也算整齐,仔细端详就会发现虽然面孔惨白,但是年轻时应该是一个美人。
如萱上前说道:“你就是废妃李氏,原来盛宠一时的德妃?”
李氏盯着东方玥看,良久后笑道:“哈哈……哈哈,竟然是你,第一个看我的竟然是她的女儿?”
东方玥道:“你认得我。”
李氏道:“镇国公主,哈哈哈,好大的威风。”
东方玥道:“看来你在里面过的不错,竟然还有人给你传递消息。”她三年前被封镇国公主,那是,李氏早已在冷宫中大半年了。
李氏道:“就算如此又如何,不过是一个随时会死的短命相。”
东方玥还没说什么,紫焰已经一鞭子抽了过去,努道:“找死!”
李氏后背一道血痕,险些被打趴下,挣扎着起身道:“死?我早就活腻了,现在就杀了我,杀了我替那个贱人报仇啊?”
东方玥道:“放心,等你交代清楚,我会亲手了结了你。”
李氏狠狠的呸道:“贱人,要不是天妒英才,我儿早逝,东方陌怎么配登上至尊之位,要是我儿还活着,你们一个个都得死。”
东方玥道:“告诉你一个消息也无妨,你儿子确实是早逝,但不是天妒英才!”
李氏向前扑去,指着东方玥道:“你说什么?是你、是东方陌!是你们对不对,是你们害了我儿?”
东方玥笑道:“不是我们!也不是我,是你害死了他啊!如果不是你当年害死我母亲,也许你的儿子现在还是活蹦乱跳的,不至于受三个月跗骨之蛆的痛苦。”
李氏对此早有怀疑,但是无论当年她怎么查都差不出什么,只当是伤势感染而死,没多久她就被打入冷宫直至今日,李氏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东方玥,像是随时要冲上去把东方玥撕碎,嘶声裂肺的说到:“东方玥你残害骨肉至亲,将来会有报应的,我就是死了化成厉鬼也要替我儿报仇。”
东方玥笑道:“李氏,你是在这冷宫呆傻了吗,居然还信报应?活着你都输得这么惨,死了又能奈我何?不过既然你信,你就更应该知道,你儿子就是替你去死的,不然你以为你凭什么可以在这冷宫中苟延残喘这么多年,不过是让你好好享受沦为阶下囚的滋味,让你日日夜夜被丧子之痛折磨罢了。”
此时淑妃已经顾不得任何,向东方玥冲了过来,似要亲手为子报仇,紫焰不等她靠近,一鞭子就把人抽飞了出去,但是李氏还是拼命的往这边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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