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萱以为东方玥会问她那件事情,其实这次出宫,她主要的目的和大量的精力都去查那件事了,还特意出了京城,查找当年的知情人,她知道殿下的顾虑,此事不光涉及南宫,还涉及皇上。但思虑再三,她还是觉得应该吧查到的内容告诉殿下,其实殿下一直是在乎的吧,不然以殿下的心性断不会提出要彻查这件事。
如萱起身来到东方玥床前,坐在床边的小榻上,点燃蜡烛,说道:“殿下,我知道您没睡?”
东方玥良久之后道:“何事?”
如萱道:“如萱想向您汇报那件事?”
东方玥道:“你刚刚没有直接说,看来你查到的东西牵涉颇广。”
“确实牵涉朝中重臣,但是至少此事和太后、南宫家没有直接关系,是当年盛宠之下的德妃,当年太后一直明哲保身,对于先皇也并非十分的在意,如萱找到了当年在贤妃娘娘身边伺候的一个老宫女,据他说太后当年除了因为怕贤妃娘娘抢走孩子而不待见贤妃外,对于贤妃娘娘的离世并没有直接做过什么,事发前三个月就带着皇上和两位公主离宫了。”
“我知道害死母亲的是德妃,母亲去世后师祖查过,但是我想知道那件事的细节,那些人都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如萱重新查证过,并且对照秦淮坊中留存的旧证据,当年很多人不在了,如萱也查到了一些新的线索,当年害死贤妃娘娘的确实是德妃无疑。”
“我记得当时母亲在宫中并不得宠,对宫中嫔妃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威胁,在宫中,除了太后为了让皇兄认她一人为母看母亲不顺眼外,并没有其他敌人,太后的手真的干净的吗?”
“如萱查到确实找不到太后参与其中的证据。”
“我想知道当年母亲因何而死?”
“我查阅过太医院的脉案,并且找过当年服侍过的太医,贤妃娘娘是因为常年心情抑郁,并且因为身体遭遇过重创一直体弱多病,被德妃设计小产后……”
东方玥起身,道:“你说什么?小产?母亲去世时未曾有身孕啊。”
“据太医院记载确实如此,而且当年皇上也是在贤妃娘娘小产后才知道娘娘怀有身孕的。”
“我记得,我记得当时母亲确实身体虚弱,尤其是去世前几个月一直在房中静养,但是却从没说过有了身孕的事情。”
“可能是当时连贤妃娘娘自己都不曾察觉。”
“德妃为何要害母亲?”
“真是的原因除了德妃,恐怕无人知晓,但是查到了一些线索,一是天启历来有皇子戍边的传统,当时北疆岌岌可危,朝堂上众臣上书要派一位皇子戍边,当时年龄合适的皇子只有当今皇上和德妃所出的燕王,而且戍边皇子既没有登基的可能,更是大多数战死沙场,所有当时的太后和淑妃自然不愿让自己的孩子前去,当时先皇也是万分犹豫的,但是德妃是兵部尚书李谦的独女,如果燕王在掌北疆兵权,绝不是先皇先要看到的,所有当时先皇应该是属意于当今圣上的,当时圣上虽为太后抚育,但是并不是亲生,而且宣平侯和李谦长子是连襟关系,所以南宫家并没有对此有太多的偏向。”
“确实是,印象中让皇兄戍边应该是已经定下来了,只是还没有最后发布诏书,当时母亲虽然忧心,但是却也是无能为力的,德妃又为何要对母亲下手。”
“贤妃娘娘似乎并不是无能为力,先皇对娘娘也应该是有一份情谊在的,不然到最后先皇也不会不顾众臣反对,让只有六岁的殿下去了北疆,这在天启乃至天下九州都是不曾有过的。”
“父皇对我母亲如果有半点情谊,就不会把皇兄从母亲身边抢走吧。”
“这就是我查到的第二条线索,当年圣上之所以被送给太后抚养,是因为当时皇上带娘娘回宫时编造了身份,但是后来一次外出狩猎时,先皇遇到危险,娘娘显露身手,被当时的太后知道,要逐娘娘出宫,后来娘娘为了留在先皇身边,服了化元丹,不但废了一身修为,还毁了丹田气海,此生再也没办法练武,还落下一身的病痛,哪怕如此,圣上出生后,太后也不予许皇子留在娘娘身边抚养,自此娘娘应该和先皇产生了嫌隙,此次两人关系冷淡了下来。”
东方玥一拳打在床榻上,这是她第一次听说此事,她只是以为母亲因为宫规不曾使用武功罢了,也从未听她说起过。
“至于娘娘当年和先皇的事情,如萱无从得知,但是还有一事也至关重要,就是据当年服侍娘娘的侍女回忆,当年贤妃娘娘心灰意冷,宫院也甚是冷清,但是就在娘娘出事前半年当今太后竟然去看望过贤妃娘娘,还密谈了很久。”
“可知内容?”
“那名宫女并不是近身伺候的人,所有不知。但是在那之后,贤妃娘娘没有一个月就复宠了,皇上几乎是每日都去贤妃娘娘处。”
“我确实见过几次父皇过来,但是我记得母亲每日并不开心,而且身体也日益虚弱。太后无能,没办法保护皇兄,只能把母亲拖下这趟浑水,母亲当时已经对这个皇宫厌倦,对父皇绝望,但是为了皇兄……?”
“应该就是贤妃娘娘复宠,而且也动摇了让先皇的想法,所以德妃才对贤妃娘娘下手了,方法也十分巧妙,当年贤妃娘娘因为自废武功,所以体内一直身体虚弱,气血淤滞,所以有一位太医常年给贤妃娘娘诊脉,服侍汤药,但是贤妃娘娘复宠后这太医不但没有禀告娘娘有孕,而且还在调理的药物中加大了活血化瘀的药物剂量,娘娘连服三个月,最后小产并且导致血崩而亡。”
“那个太医呢?”
“被先皇杀了,诛九族!”
“是德妃买通的太医?”
“当年先皇彻查此事,没有找到直接的证据,但是那名太医却是宜嫔的奶娘之子,宜嫔虽育有大公主东方珏,但是并不得皇上宠爱,在严刑逼供下也承认就是嫉妒贤妃娘娘才让太医下的毒手。”
“这不是明摆着会被查吗,这个宜嫔不想活了为何拉上我母亲?”
“她是死了,但是没有半年珏公主就嫁给了兵部尚书的长孙。”
“就为了这个?”
“同年二公主被赐给东胡首领为妻,据说当时东胡求娶的是大公主。”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我母亲的命对他们不过是交易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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