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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第1页）

至所云，&ldo;诗贵温柔，不可说尽，又必关系人伦日用&rdo;。此数语有褒衣大袖气象。仆口不敢非先生，而心不敢是先生。何也?孔子之言，《戴经》不足据也，惟《论语》为足据。子曰：&ldo;可以兴，可以群&rdo;，此指含蓄者言之，如&ldo;柏舟&rdo;&ldo;中谷&rdo;是也。曰：&ldo;可以观，可以怨&rdo;，此指说尽者言之，如&ldo;艳妻煽方处&rdo;&ldo;投畀豺虎&rdo;之类是也。曰：&ldo;迩之事父，远之事君&rdo;，此诗之有关系者也。曰：&ldo;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rdo;，此诗之无关系者也。……

--《小仓山房文集》卷十七

沈宗伯者，沈德潜也，时方辑《国朝诗别裁集》。

随园有《再与沈宗伯论诗书》（论艳体），《答施兰垞论诗书》（论唐宋诗），《答施兰垞第二书》（论宋诗），皆可资参考。

二、答施兰垞第二书

……说者曰：&ldo;黄河之水，泥沙俱下，才大者无訾焉。&rdo;不知所以然者，正黄河之才小耳。独不见夫江海乎?清澜浮天，纤尘不飞;所有者，百灵万怪，珊瑚木难，黄金银为宫阙而已，乌观所谓泥沙者哉?善学诗者，当学江海，勿学黄河。然其要总在识。作史（疑是诗字）者：才，学，识，缺一不可，而识为尤。其道如射然：弓矢，学也;运弓矢者，才也;有以领之使至乎当中之鹄而不病乎旁穿侧出者，识也。作诗有识，则不狥人，不矜己，不受古欺，不为习囿。……

--《文集》卷十七

三、答程蕺园论诗书

来谕谆谆教删集内缘情之作，云：&ldo;以君之才之学，何必以白傅、樊川自累?&rdo;大哉!足下之言，仆何敢当?夫白傅、樊川，唐之才学人也，仆景行之尚恐不及，而足下乃以为规，何其高视仆，卑视古人耶?足下之意，以为我辈成名，必如濂、洛、关、闽而后可耳。然鄙意以为得千百伪濂、洛、关、闽，不如得一二真白傅、樊川。……

仆平生见解有不同于流俗者。圣人若在，仆身虽贱，必求登其门。圣人已往，仆鬼虽馁，不愿厕其庙。……使仆集中无缘情之作，尚思借编一二以自污。幸而半生小过，情在于斯，何忍过时抹?吾谁欺?自欺乎?

且夫诗者，由情生者也。有必不可解之情，而后有必不可朽之诗。情所最先，莫如男女。……缘情之作，纵有非是，亦不过三百篇中《有女同车》《伊其相谑》之类。仆心已安矣，圣人复生，必不取其已安之心而掉罄之也。……郑夹漈曰：&ldo;千古文章，传真不传伪。&rdo;古人之文，醇驳互殊，皆有独诣处，不可磨灭。自义理之学明，而学者率多雷同附和。人之所是是之，人之所非非之。问其所以是所以非之故，而茫然莫解。归熙甫亦云：&ldo;今科举所举千二百人，读其文，莫不崇王黜伯，贬箫、曹而薄姚、宋。信如所言，是国家三年之中例得皋、夔、周、孔千二百人也，宁有是哉?&rdo;足下来教是千二百人所共是，仆缘情之作是千二百人所共非。天下固有小是不必是，小非不必非者;亦有君子之非，贤于小人之是者。先有寸心，后有千古，再四思之，故不如勿删也。

--《续集》卷三十

四、与洪稚存论诗书

文学韩，诗学杜，犹之游山者必登岱，观水者必观海也。然使游山观水之人，终身抱一岱一海以自足，而不复知有匡庐、武夷之奇，潇湘、镜湖之妙，则亦不过泰山上一樵夫，海船中一柁工而已矣。古之学杜者无虑数千百家，其传者皆其不似杜者也。唐之昌黎、义山、牧之、微之，宋之半山、山谷、后村、放翁，谁非学杜者?今观其诗，皆不类杜。稚存学杜，其类杜处，乃远出唐宋诸公之上，此仆之所深忧也。……足下前年学杜，今年又复学韩。鄙意以洪子之心思学力，何不为洪子之诗，而必为韩子、杜子之诗哉?无论仪神袭貌，终嫌似是而非。就令是韩是杜矣，恐千百世后人，仍读韩杜之诗，必不读类韩类杜之诗。使韩杜生于今日，亦必别有一番境界，而断不肯为从前韩杜之诗。得人之得而不自得其得，落笔时亦不甚愉快。箫子显曰：&ldo;若无新变，不能代雄。&rdo;庄子曰：&ldo;迹，履之所出，而迹非履也。&rdo;此数语愿足下诵之而有所进焉。

--《续集》卷三十一

五、答祝芷塘太史

……沈隐侯云：&ldo;文章当从三易：言易读，易解，易记也。&rdo;易记则易传矣。若险韵叠韵，当其作时，亦颇费捃摭，倘过三日，自家亦不省记矣。自家不记，而欲人记之乎?人不能记，而欲人传之乎?……

阁下之师，专取杜韩白苏四家，而其他付之自郐无讥，有托足权门自负在太师门下之意，则身分似峻而反卑，门户似高而反仄矣。况非天宝之时世，而强为呻吟，无起衰之文章，而徒袭謦，抑末也。古作家最忌寄人篱下。陆放翁云：&ldo;文章切忌参死句。&rdo;陈后山云：&ldo;文章切忌随人后。&rdo;周亮工云：&ldo;学古人只可与之夜中通梦，不可使之白昼现形。&rdo;顾宁人答某太史云：&ldo;足下胸中总放不过一韩一杜，此诗文之所以不至也。&rdo;董香光论书法亦云：&ldo;其始要与古人合，其后要与古人离。&rdo;凡此皆作家独往独来自树一帜之根本，亦金针度世之苦心。阁下诗有大似韩苏处，一开卷便是。后人读者，既读真韩真杜之诗，又谁肯读似韩似杜之诗哉?……（七月十一日记）

--《尺牍》卷十

六、答孙之

……诗文之道，总以出色为主。譬如眉目口耳，人人皆有，何以女美西施，男美宋朝哉?无他，出色故也。……

--《尺牍》卷十

又有再答李少鹤一书亦可看。

袁随园有《牍外馀言》一书，中多可诵之语，惜无暇，不能摘录之。（七月十二日记）

二五、得国际睦谊会征文奖金

（七月十二日追记）

有国际睦谊会（aricanasciationforternationalnciliation）悬赏征文，拟题凡四。其一为&ldo;isthereasubstituteforforceternationalrelations?&rdo;吾以此题可借以发表吾一年来对于武力问题之思想变迁，故作一文投之。作文之时，适君武先生在此，日夜不得暇，每至半夜以后，客散人静时，始得偷闲为之，草草完篇。但以既已作始，不欲弃置之，初不作奢望也。然此文竟得奖金百元，则真可谓倘来之财矣。

此文受安吉尔与杜威两先生的影响最大，大旨约略如下：

isthereasubstitutefor

forceternationalreiations?

1（1）&ldo;asubstituteforforce&rdo;angasubstitutewhichshallnotvolveaeofforce-su插substitutethereisnone

（2）eventhedoctreofnon-resistancecanonlyanthat，asdeweypotut，&ldo;undergivennditions，passiveresistanceisoreeffectiveresistancethanovertresistancewouldbe&rdo;

（3）therealprobleistoseekaoreenoicalandthereforeoreefficienayofeploygforce：asubstituteforthepresentcrudeforandwastefuseofforce

ii（1）whatisthetroublewiththeworldisnotthatforceprevails，butthatforcedoesnotprevailthepresenar，whichisthegreatestdisplayofforceeverundertakenbyankd，hanlyresultedadeadlockhasforceprevail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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