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操作台前,楚辞拿起剪刀修剪根茎。小时候,外公或者楚蓉过生日,他就会从花房里挑开得最好的花,亲自修剪包好,当成礼物送出去。 嘴角慢慢弯起笑,楚辞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排斥想起往事,也意识到这是第一次,楚蓉以微笑的模样出现在他的记忆里。 眼眶有些湿,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对着空气,很轻地叫了声「妈妈」。 花包好,楚辞在拿回家和送去陈峋公司之间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决定送去陈峋公司,不过他不好意思自己送,又加了点钱请花店老板帮忙跑一趟。 他不想承认自己有想借机宣誓主权的意思。 此外他还留了张卡片,写着简单的祝福话。花的名字已经表达了他的心情,不需要额外再说什么。 回家路上,楚辞不停看手机,忍不住在脑海里描绘陈峋收到花时的表情。 —— db公司。 不久前,前台小姐姐通过周然,收到了来自陈峋的两条指示: 一是以后凡是有人再送花来,一律不收。 二是如果纪尧过来,不用多说废话,请他立刻离开。 前台小姐姐谨遵老板指示,上午刚劝退送花小哥,下午纪小少爷就找上门。 有老板撑腰,之前没少受纪尧白眼的前台小姐姐顿时硬气起来,在劝说无果后,叫来保安「护送」纪尧下楼,纪尧气急败坏离开后,她赶紧在群里分享。 谁知一抬头,又是个送花的。 不过不同于以往艳俗的红玫瑰,这次的花是她没见过的品种,但一看就很温馨治愈。 她向送花的人确认:“这花是送给谁的?” “送给陈峋陈先生。”花店老板说。 “是谁送的?” “一个姓楚的先生。”花店老板说,想到什么又赶紧补充,“对了,他是这位陈先生的男朋友。” “男朋友?!” 前台小姐姐不敢擅作主张,赶紧联系周然,周然赶来后,二话不说就把花收下,转身要往陈峋办公室走。 前台小姐姐拉住他,表情惊讶到不能再惊讶:“这个楚先生真的是……” 这是陈峋私事,周然不敢擅自透露,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千万别乱说。” 周然不敢耽误,抱着花往陈峋办公室走去,花束很惹眼,就算他再怎么遮,还是被不少人看见。 几乎在他进陈峋办公室的同时,外面议论声已经四起。 要知道,之前除了纪尧,也有不少人给陈峋送花送礼物,但连前台那一关都没有闯过,无一例外。 大家都伸长了脖子想知道,这个唯一的例外是谁。 周然敲门的时候,陈峋正在看楚辞的照片。 他刚刚结束一场漫长的会议,不想马上投入工作,趁着这个空档把钱夹拿出来,看一看楚辞的照片。 这一看,又难免响起几天前楚辞惊慌失措找手表的模样。 指腹在照片上轻轻抚摸,陈峋又忍不住曲指在楚辞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就这么怕我知道吗?”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也大概能猜到楚辞经历过什么。 他曾经找人联系过芝加哥的医院,想得到楚辞的资料,但被院方以保护病人隐私为由拒绝。 说到底楚辞还是不够信任他,无论是六年前,还是现在。 陈峋也给据说是楚辞在校时的导师史密斯教授发了邮件。出于谨慎,他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只说是一名藏家,非常喜欢楚辞的作品,希望能更多了解《勃朗峰上的日出》那幅作品背后的故事。 可惜,邮件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陈峋叹了口气,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他收起钱夹:“请进。” 眼前的景象出乎他的意料,周然说明情况,把花递过去,陈峋一眼就看到了花里夹着的卡片,打开后看到上面写着—— 【送你一个春天。】 落款是chuci。 虽然陈峋开玩笑说让楚辞送花,但真正收到的时候,那种感觉还是太奇妙,语言无法形容,但足以让他未来一周都持续好心情。 “他说是我男朋友?” 周然咽了口唾沫:“花店老板是这么说的。” 陈峋挑了下眉,虽然离老公还差一点,但楚辞能承认是他男朋友已经是很大的进步。 周然还递来一张纸:“这是花店的人附送的。” 陈峋扫了眼,看到花名叫「独家记忆」时露出一个笑,视线在这四个字上流连好久才继续往下看花的养护说明。 他放下纸,问周然:“有花瓶吗?” 周然愣了下:“没有,我现在去买。” 陈峋隐约记得在一个员工的办公桌上看到过空花瓶,便离开办公室,亲自走到那名员工的工位。 陈峋问:“花瓶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我再买个新的给你。” 员工受宠若惊:“陈总您用,也不用给我买新的。” 在周围一众同事鼓动的眼神里,他竖起一根手指:“我能不能问您一个问题?” 陈峋心情不错:“你问。” 员工咽了口唾沫:“送花给您的是您……” 陈峋笑了笑,虽然没有回答,但笑容已经说明了一切。 其实陈峋不算是个严厉的上司,年轻、严谨,有头脑、懂技术,不会在下属面前表现得高高在上,只要不触碰底线即便工作出现失误他也会心平气和地沟通。 但这不代表他好接近。 至少还从来没人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温柔的表情。 回到办公室,陈峋一枝一枝把花插好,粉色芍药团团簇簇,他捏着一片花瓣,想象楚辞的脸。 可偏偏有人要来破坏气氛。 梁向聪把头凑过来,夸张地「嗅」了一口,转头对陈峋说:“楚辞送的花就是不一样啊。” 陈峋收回手,目光有些不善。梁向聪「切」了声:“不就是闻了你一口香气吗,至于这么小气。” 陈峋吐出两个字:“至于。” 梁向聪一噎,彻底服了:“我马上走行了吧?我就来跟你说一声,明天约了打球你别忘了。” 梁向聪离开后,陈峋想了想,给楚辞打了电话。 听到那头关门的声音,他问:“回家了?” “嗯。”楚辞把手机夹在头和肩膀之间,换上拖鞋,“刚到。” 陈峋站起来走到窗边:“花收到了,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这花叫什么名字?”陈峋明知故问。 “嗯……”楚辞装傻,“我也不知道,看着好看就买了。” 陈峋在心里叫了声小坏蛋,不再逗他:“梁向聪约明天一起打网球,去吗?” “你是在邀请我吗?” 语调轻快,陈峋在电话这头都能想象楚辞歪着头笑的模样。他深吸一口气:“是,楚辞,我在邀请你。” 楚辞想起那天在陈峋公司楼下遇到的男人,顿了两秒:“嗯,我去。” —— 梁向聪在俱乐部订了场地,和楚辞猜测的一样,上次在陈峋公司楼下见到的那人也在。 楚辞记得对方叫安思南。 换好衣服,楚辞从更衣室出来,陈峋已经等在场地边。 从外型形看,陈峋其实并不属于健硕的类型,反倒有些清瘦,但换上短袖短裤的运动服,露出麦色的皮肤,无论手臂和小腿都覆着肌肉,充满力量感。 楚辞看了眼就迅速移开目光。 “先热身。”陈峋说。 楚辞做热身,顺便打量场馆的环境。他们是在室内馆,三块场地连在一起,梁向聪和安思南在隔壁场地,还有一块空着。 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碰过网球,但肌肉记忆还在,几个回合下来楚辞就找到感觉,前两局勉勉强强和陈峋打了个平手,但他知道陈峋在给他放水。 大学时楚辞见过陈峋打篮球,从来不知道陈峋还会打网球,而且打的这么好。他想问陈峋是什么时候学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对于陈峋身上出现的令他感到陌生的痕迹,他本能反应便是回避。 两局下来,看出楚辞体力不支,陈峋提出休息一下。 陈峋走到场边,从背包里拿出饮料,还有一盒巧克力,剥掉包装送进楚辞嘴里。 腮帮子鼓起一块,楚辞慢慢感受甜蜜在嘴里化开的滋味,从湿漉的额发下轻巧抬眸,被汗水浸透的眼睛如宝石般闪亮。 陈峋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故意揉他的头发:“好吃吗?” 楚辞舔了舔嘴唇,声音有些含糊:“好吃,不是很甜。” 不同于糖果,巧克力他喜欢吃苦一点的。 陈峋伸手抹掉他嘴角沾上的巧克力,又把果汁递过去:“喜欢的话下次再给你买。” “买什么?” 梁向聪和安思南也刚好结束一局,走过来,眼尖地看到巧克力,从陈峋手里夺下:“这不是那什么……牌子吗?” 梁向聪蹩脚地念出了英文名称。 楚辞喝着果汁。运动后他脸颊泛红,嘴唇也比平时更加红润,洁白的牙齿轻轻咬住吸管,偶尔还探出舌尖拨弄一下,强烈的视觉冲击令陈峋呼吸一滞。 陈峋顾不上巧克力,不动声色地挡在楚辞前面,拿毛巾给他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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