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频还在吹,易故却听得皱了眉,这话听着怎么越来越不对劲儿呢。 安频却越说越起劲儿,大有收不住的势头:“我新学了句俗语,叫‘女要俏一身孝’,想来男人也是一样,要是换身白衣裳,就更有披麻戴孝哭灵内味儿了嘿!” 易故:“……”果然不出所料,安频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咳咳!”眼瞅靳导憋笑,易故神色冷凝,而傻孩子还在傻乐呵,鹿之难实在不忍心,干咳两声提醒道,“……这俗语还有后半句,叫男要俏一身皂。” 可惜安频没能领会鹿之难苦心,还笑嘻嘻地追问:“‘皂’是黑色对吧?那可惜了,郁九城的戏服是深蓝色的,嗳对了!好像血干了就会凝固成黑色,不然靳导您让妆造组也给易老师泼一桶血浆呗?那色一染,不就一身皂了!” 靳导憋不住了:“噗哈哈哈哈哈!” 安频眼睛一亮:“您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主意特好!” 鹿之难:“……”傻孩子,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给等会儿埋葬自己挖的坑。 易故微笑,一字一顿:“看你的儿童注音版俗语大全去吧。” “!!!”安频,“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呢!”搬家 “萧依依呢?”看完乐子,靳导才发现少了一位演员。 导演助理:“刚刚那场戏拍完萧老师就走了,说是后面还有工作,赶时间……”话这样说,导演助理的眼睛却飘向了易故。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那墙还自己大咧咧开了扇没玻璃的窗,压根就没想瞒,就这短短几天,连剧组食堂师傅都知道萧依依是冲着易故来的了。 就刚才那深情相拥难舍难分的梦幻场面,落不同人眼里那就是不同的画面,导演助理敢保证,刚刚妆造组那几个没事儿就怪笑嘶吼‘意难平szd’的姑娘激动兴奋之下握的拳头有多紧,萧依依那会儿的牙就咬得有多紧,不,可能还要更紧,毕竟咬牙切齿到表情都狰狞了…… 导演助理打了个哆嗦,暗自庆幸他方才没头铁上去多嘴,萧小花那眼珠子红的,万一要当场哭出来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哄。 “赶时间呐……”靳导这话尾音拐了起码三个弯,听着分外阴阳怪气,他也看向易故,表情还有点遗憾,“那是没办法了,这几天也算教了她不少东西,希望她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吧。” “要知道这心性还不成熟的漂亮姑娘啊,最要紧就是眼神要好,千万别死磕一棵歪脖子树……” 这就是在故意打趣易故了。 易故不接茬,专心看没几行字的剧本。 鹿之难也不说话。 只有安频,忍不住嘟囔:“她想死磕那歪脖子树还不乐意呢,拔根而起连夜买站票逃跑。” 鹿之难:“噗嗤!” 易歪脖子树故:“……” 靳导瞪安频一眼:“俗语记不住几句,这嘴怎么就这么损呢。” 安频:“???”这年头仗义执言勇敢说实话还要收人参公鸡的?好人寒心啊! “行了,走了就走了吧,反正她的戏份也杀青了。”靳导一秒恢复正经,“不过你们仨可得继续好好给我拍啊!” “还有某些招蜂引蝶的歪脖子树,别再引来狂蜂浪蝶了,我可没多余心思再去一个个调教。” 易故抬眼,语气淡然:“人是你签来的。” 言下之意与他无关。 “嘿我……”靳导被堵了个正着,人的确是他签来的,可他之前不是不知道这中间还有这么一段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内情故事嘛! 易故却不想再听,拉着鹿之难就往化妆间走:“外头风大,咱们进去说。” “嘿你……” 靳导气急,正想叫住那易姓歪脖子树,安频却正巧在这时候兴冲冲举手发言。 “靳导,你用错成语了,狂蜂浪蝶是形容男人的。”这成语他刚学了。 “……”靳导,“看你的儿童注音版成语大全去吧!” 安频:“???”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 韦编临时加的飞页戏份拍完,剧组就要转场下山去影视城拍后面的戏份。 鹿之难三人当初是各带各的行李来的,如今要走,却凑在一起收拾起了行李,无他,在山上住的时日虽不长,添的东西却不少……大部分都是鹿宝易旺仔的。 “哎呦,你俩这不是收拾行李,是搬家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安频第一个受不住,天知道他安大少爷从来都是来去如风潇洒自在,东西自有助理收拾善后,谁能想到这第一次义务劳动竟献给了两位同事。 光是猫粮狗粮就装了整整两纸箱,易故皱着眉头道:“节目组什么时候买了这么多?那俩小东西还没断奶呢。”吃也吃不了,还尽是大包装,占地又死沉。 “说是给易旺仔补的肖像费,上期节目里不是用了它的卡通形象么。”鹿之难把奶粉罐挨个儿往包里塞。 易故环视一圈屋内,目光停在角落那堆华而不实的猫狗玩具上,犹豫几秒,易故终于下定决心:“留一部分东西在这儿吧,反正后面还会再回来。” 鹿之难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好奇道:“你怎么知道还要回来?” 真是奇了怪了,手握剧本的男人不是他吗,为什么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握的会是易故? 蹲在地上拿透明胶带封箱的安频也昂起头等待一个答案,虽然他跃跃欲试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时刻准备谴责易老师‘抛弃队友行为’。 易故冲外面抬抬下巴,从表情到语气都是云淡风轻:“废了那么大劲儿搭出来的景,不可能就拍这么点,后期肯定会回来的。”易故顿了一下,继续道,“说不定结局就是在这里拍。” 鹿之难默默朝易故竖起大拇指。 当代福尔摩斯他已经说腻了。 谴责台词白准备了的安频失望叹气,老老实实封箱子。 “那这个窝就先留在这里?”易故指着足足有一米多高自带小帐篷的帆船窝。 鹿之难凑过去撩开‘船舱’,捞出在里面翻滚玩闹的两团毛绒绒,旺仔已经睁开了眼睛,黑葡萄似的圆眼睛水汪汪,只奶声奶气地‘汪呜’了一声就任由拿捏,乖乖巧巧的做冬天最可爱的暖手宝之一,另一只是鹿宝。 “行,窝留下,崽崽们带走。” 易故垂眸笑了一下,在暖调灯光下显得很温柔:“那我去和佟爷爷说一声……这些狗粮猫粮也先留在这儿吧。” 鹿之难抱着两个争先恐后往他怀抱深处钻的乖巧崽崽想了想,严谨道:“还是一样带上一袋吧,过不了多久鹿宝旺仔就可以吃羊奶泡猫粮狗粮了。” “还是小鹿老师细心。”易故点头称赞,然后将提前让助理准备好的水果保健品提上,“我去给老爷子说一下,马上回来。” “好。”鹿之难一边答应,一边应付越来越活泼劲儿也越来越大的奶猫奶狗,然后一低头,就对上了安频皱得能夹死蚊子的脸,“怎……怎么了?” “我咋感觉……你们俩怎么这么像新婚小夫妻呢?”安频用力摇摇脑袋,像是想把这可怕的念头甩出脑海。 鹿之难差点岔气:“什么新婚小夫妻?乱说什么呢。” 自己想把这可怕念头甩出脑袋是一回事,可说他是乱说就是另一回事了。 安频不服气,放下胶带准备以理服人。 安频先抬手指了一圈因为收拾行李而凌乱错落的房间:“一起搬家奔向新生活。” 鹿之难迟疑点头,剧组换场四舍五入应该也可以勉强算是搬家。 安频又指了指易故离开的方向:“有商有量的决定要带什么要留什么,爸爸关注大件物品去留,妈妈关心孩子口粮。” 额……除了‘爸爸’‘妈妈’这俩称谓,其他似乎好像大概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安频越说越起劲:“商量好以后爸爸带着礼物去和街坊邻居告别,妈妈在家里看崽继续收拾行李。” 佟爷爷应该不算街坊邻居吧?算是房东。 安频没有给鹿之难纠结的时间,直接一锤定音,指着鹿之难说:“妈妈。” 又指了指易故刚才站的方向:“爸爸。” 然后是一无所知的鹿宝易旺仔:“小宝宝。” 最后手指一转,指着他自己说:“隔壁安叔叔。” 鹿之难:“……” 这种胡说八道定位倒也不必如此明确。 见鹿之难不说话,安频瑟地挑了挑眉毛,以为鹿之难是被他的敏锐机智折服了:“嗯哼,我没有乱说吧?真的很新婚小夫妻!” 鹿之难沉默片刻,摇头道:“有一点说错了。” 安频不信:“哪里错了。” 鹿之难看着安频,慈爱道:“你不是隔壁安叔叔,按辈分,你才是我俩的好大儿。” 安频目瞪口呆w(oДo)w 鹿之难神情更加慈祥和蔼:“鹿宝旺仔应该叫你哥哥才对。” 安频不敢置信:“小鹿老师,你变了!” 鹿之难微笑,果然,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是横行世间的真理。 被鹿之难反将了一军,安频不敢再继续编排这对‘新婚小夫妻’,老老实实打包行李,进度一下加快了不少。 然而让一个话痨闭嘴就跟不让鹿宝扑毛线团、不让旺仔摇尾巴一样,是不科学的,是违逆自然天性的,是以屋内没安静多久就又响起了安频的声音。 “……你觉不觉得,易老师和佟爷爷之间好像有什么小秘密啊?” 鹿之难顺口答道:“和你一样一起用洗衣机报废衣服的那种小秘密吗?” “……变了,小鹿老师你真的变了,你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温柔体贴的小鹿老师了。”安频眼神幽怨,“翻旧账没意思啊……我说真的!” 鹿之难抱歉地笑笑,认真回答起安频的问题:“秘密不至于,易老师和佟爷爷比较聊得来吧。”毕竟是能一起交流玄学的同道中人。 “啧,你别不信,我直觉很准的!”安频一本正经地说,“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秘密和你有关。” “什么秘密?”易故回屋,正巧听到个尾巴。 安频吓了一大跳,脸上正经表情瞬间破裂:“没什么。” 鹿之难也摇头,帮安频转移话题:“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往下搬吧。” 易故狐疑地看了安频一眼,但到底没有再多问。 “好……我来搬,你抱着俩小崽儿就行。” …… ‘严父’易故的震慑力要比‘慈母’鹿之难强得多,直到坐上剧组安排的大巴,安频都没再胡说八道一句。 行李一车人一车,鹿之难和易故抱着鹿宝旺仔坐一排,安频单独坐在后面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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