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学做完这些事,句羊着人收拾地牢,自己去向朱棣复命。自从当回指挥使,朱棣对他态度又恢复成以前的模样。句羊偶尔会想,是否真的发生过那些事情?有时感觉白鹰根本未死,只是飞在梁上躲起来了。看见他的身影,朱棣屏退下人,和蔼道:“句大人来了。”句羊照例拜过,听见朱棣含笑道:“句大人,今天是有什么事?”句羊开门见山:“苗春死了。”朱棣显然一怔,问道:“伤得这么重?”其实推给三就黎的蛊毒也可以,就说蛛蛊长成,治不好了,反正没人晓得地牢里发生了什么。不过句羊不会跟朱棣说谎,道:“是句羊杀的。”朱棣显然没想到,紧紧皱眉,冷声道:“一声不吭,杀了指挥同知,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句羊道:“句羊不敢。”朱棣眯起双眼看他,看了好一阵,才开口道:“为什么杀苗春?”句羊把腰刀解下来,放在膝盖前面,对朱棣深深一拜。朱棣说:“什么意思?”句羊道:“陛下赐给我赤心会合,一定已经想见这一天了。”朱棣默不作声,句羊说:“不顾平民百姓,火烧棋盘街,动摇民心,这是其一。苗春身为指挥同知,明知故犯,要是留着他,难免会有别人效仿,这是其二。”句羊看一眼朱棣,欲言又止。朱棣说:“其三是什么,你讲。”句羊道:“其三是,苗春做了这些错事,而且身体残疾,陛下不可能真正留他了。一时饶他不死,只是为了安抚片雪卫弟兄们。”朱棣哼道:“好你个句羊,敢揣测朕的心思了。”句羊诚心诚意道:“愿为陛下分忧。”朱棣叹了一声,道:“好罢。你也清楚,朕不可能把你怎么着。”句羊道:“句羊不敢。”朱棣微微笑道:“那你胆子还这么大?”朱棣开始讲笑话了,证明苗春之死并没有真正激怒他。句羊不禁想起苗春问的那个问题。算来算去,苗春还是输了个彻底。过了半天,朱棣发话道:“句大人还不走,还有什么事情要说么?”句羊犹豫道:“有件事想问陛下。”朱棣笑笑:“说——慢着。朕刚好也有一件事想问你。不如这样,你先问了,朕保证坦诚回答。等朕问的时候,句大人也不许说谎。”句羊道:“是。”深吸一口气,问道:“苗春死了,陛下对他可有一点惋惜?”如果白鹰没有死,句羊可能会问:“假如句羊死了,陛下会不会惋惜。”但白鹰既死,他就更愿意用苗春做个幌子。而且时至今日,句羊对这问题的执念也不如从前深了。朱棣移开目光,视线投向空无一人的宫殿,怅然道:“没办法的吧。”这几乎不算答案,然而句羊并不纠结,只应道:“句羊知道了。”朱棣笑道:“那轮到朕问你。”句羊道:“陛下请讲。”朱棣道:“句大人杀苗春呢,有没有一点私心?”句羊一早知道他要问这个,毫无惊讶,垂眸道:“有。”朱棣不以为忤,反而哈哈一笑,说道:“句大人倒是重情重义。但他们武林盟死成这样,应该消停了吧?”句羊诚恳道:“不一定。”朱棣笑了一声,感到很稀奇似的,说:“还剩下谁?对了,还剩县学那个,祁听鸿,叫这个吧。”句羊道:“是他。”朱棣笑道:“但武林盟全须全尾时尚奈何不了朕,剩他一个人,能够翻得起什么风浪?”句羊道:“他剑法很厉害,句羊比不过他。”朱棣顿时被这句话激起斗志,说:“句大人这么讲,朕倒想会会他了。他们本来想混进殿试行刺,对不对?”句羊道:“对吧。”朱棣傲然一笑,说道:“那你让他去考会试,能不能取中,就看他本事了。句大人把他夸得神乎其神,倘若殿试考得好,说不定朕封他个官做做呢?”正月下旬,来得早的赶考学子已经到京。这些读书人大多住在各地会馆,少支付一笔食宿费用,但也有个别富户住在客栈里面。祁听鸿落脚的地方就有这么一个举子,姓孙名曰恭。每天大清早,小毛起来扎马步,孙曰恭坐在窗边念书。孙曰恭学问很好,不时有些同乡找来探讨问题,探讨到激烈处,甚而在客栈大吵一架。祁听鸿看着不免会想,要是没发生这些事体,他也应该在国子监念书才对。这天上午,祁听鸿正教小毛呼吸吐纳功夫,孙曰恭照旧凑在窗口看书,客栈大门忽然“砰砰砰”被敲得震天响。此地是绿林好汉开的客栈,虽然不做夺财害命的事体,但也算黑店,店小二对客人十二分地不耐烦。听到有人拍门,小二朝外喊:“哪里来的畜生在外面拍,拍拍拍,再拍一下,老子拿大几巴肏你爹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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