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没了墨的钢笔放在案上,裴与墨看向那堆似乎没有丝毫减少的资料,罕有地感觉到头疼。沈秘书将水递过来,“裴总,歇一下。”裴与墨接过喝了一口,视线从江璨挂在墙角的衣物上一扫,突然想起什么般,“沈秘,早上院子外面嚷嚷的是新来的嘉宾?”沈秘书点头:“是江和和宋越。”江和这个名字很熟。裴与墨问:“江家之前找回来的儿子?”沈秘书:“对。”裴与墨握着瓷杯的指尖顿了一下,“宋越呢?宋家的人?跟江璨是什么关系?”沈秘书惊叹于他们裴总的敏锐,并且含蓄地表达出青梅竹马的概念,“是江璨的朋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裴与墨语气沉下来,“哪个公司送过来的?”裴与墨抹掉了江璨的痕迹,但不代表他不知道有哪些人查过江璨,显然,江璨跟他那个便宜弟弟,还有什么从小到大的朋友关系并不好。但见沈秘书脸色有些眼熟的尴尬,裴与墨突然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果不其然,沈秘书吭吭哧哧半天,才小声憋出一句,“裴总,江和跟宋越都签在我们公司,就是、是前不久跟您说过的,挂了个经纪权…”裴与墨:“…”裴与墨:“……”沈秘书也不理解并大受震撼,裴氏娱乐版图还没怎么拓建,他们公司加一起好像总共也没几十个人,天知道怎么都巴巴地朝着江璨来?…终究还是来到了这一步,每个金丝雀必经的修罗场!沈秘书悲伤地看了一眼裴与墨,按照这个进度,金丝雀很快就要崛起跑路你追我逃了啊裴总!得支棱起来啊囚禁他他啊裴总!全然不知道秘书脑子里上演了什么十八禁奇异剧情,裴与墨揉了揉眼角,美人腿鱼脑袋前一秒,导演组还在为直播间节节攀升的热度感到欣喜,觉得他们的逐梦演艺圈生涯又有了盼头,下一秒,盼头就立马变成了判头。吃熊掌?这可不要太刑。哪怕中间隔着个裴与墨,导演都忍不住对着麦大声提醒道,“江璨,熊不能吃!那是国家保护动物!吃了要进橘子的!我们全都进!”自家小公主干净冷冽如山间泉水的音质,画风突变成了中年老大叔的公鸭嗓,对比分明得就像美人鱼的一双美人腿上猝不及防安了个鱼脑袋,真的不要太恐怖。江璨手一抖,赶紧把通话给摁断了。那气吞山河叱咤风云的调调,真看不出来,导演还有做鲁迅的天赋呢。在绕梁三日的脑瓜子嗡鸣中,江璨捂着被吓得砰砰直跳的小心脏,忍不住想道,要是用阅读理解的话术来分析,导演那奋不顾身的一声呐喊,是对自然生灵的颂歌,对人力毁坏自然的悲鸣,其中充满了他对小熊生命陷入困境的悲哀、惋惜,以及对他行为的不耻和哀求…等等,江璨后知后觉地看着领口的麦,痛心疾首后悔莫及。老天鹅,他还没来得及跟裴与墨多说几句话!离开小公主一整个下午并且错失唠嗑良机的悲痛凝成一片小小的乌云,在江璨头顶上浮了一整个下午。但不影响他生起火堆清扫树洞寻找食物并且狂旋两条鱼。金城和陈则跟着后边忙活,忙活完了,才注意到还蹲在桥洞边的两只熊崽子。熊崽子长得挺卡通,大眼睛圆鼻头,正跟金城陈则先前揣在怀里当宝贝的那两只傻兔子怂唧唧地缩在一起。兔子被养得大了一圈,正朝熊崽子旁边蹦得挺乐呵,陈则一眼看过去,正看见指甲尖锐的熊爪子要往兔子脑壳上招呼,吓得险些没原地化身尖叫鸡,“我的兔子!”江璨注意到,一个眼神扫过去,熊崽子怂唧唧地把小爪子收回去,还垫吧垫吧地藏在短尾巴下边。金城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在看人与自然,他沉默片刻,喉结动了动,问:“江璨,这个熊既然不能吃,不然放了吧?”不能吃是该放,但看着那几只肥嘟嘟胖乎乎的原定储备粮,江璨还是觉得这样放了有点可惜,他起身过去,把熊崽子挨个拴在营地旁边,美名其曰,“掏都掏了,不然玩儿两天。”金城、陈则:“…”又一个夜晚悄悄降临,吃完饭围着火堆,金城还跟江璨说道了一番他这些年演戏的经验和技巧。话里行间仍不忘带着江璨演武侠战争片的初心。陈则不甘示弱地也跟着说了一堆。他们一个学院派演正剧的一个体验派演偶像剧的,想到什么说什么,好在江璨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明白,谁说都仔细听,听了不懂还会问,慢慢的,场面倒有点常规综艺节目应该有的温馨和和谐。焰火渐渐成了火星,再渐渐归于黑夜,山洞里,三个人又有的没的聊了一会儿,睡意昏沉,摄像机的红点一闪一闪,山洞外,一个巨大壮硕的身影悄悄摸近。月光下的草坪上,一切是那样安谧静好,熊崽子们正横七竖八四脚朝天地躺成一团,软乎乎的肚皮一鼓一鼓。它们似有所察,茫然地睁开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大黑熊。唰唰唰的,就立刻流下了饱含屈辱的泪水。熊崽子们哼哼唧唧地倾诉着白日里受到的委屈,再定定地看着大熊步伐坚定地走进桥洞,等待着它用钢铁般的熊掌找回属于它们的家园。然后黑熊就出来了。被打出来的。摸进去的黑熊还没抡起熊掌呢,下颌就挨了重重一拳,肚皮又挨了重重一拳,熊腿又又挨了重重一拳…一拳又一拳,一拳何其多?江璨发誓他不是纯心的,谁睡得好好的感觉有手爪子在自己身上乱摸,不以为是遇着臭流氓?结果臭流氓搁外边委委屈屈地一扭头,江璨这才反应过来人家本来就是住这个洞的。哪有客人把主人赶出去的道理?愧疚得不行,正要把大熊叫回来一起睡呢,那熊看他起身,嗷嗷嗷鬼哭狼嚎地就跑了。黑暗中,陈则迷迷瞪瞪地翻了个身,茫然道:“刚刚那是什么声音呢?金城,你打呼了?”金城被惊醒,“…你才打呼了。”时时刻刻铭记兄弟情谊的江璨果断顶包,“不,是我打呼了。”陈则:“哦…”他把鼻尖埋进脑袋旁边的那团兔子毛里,睡眼朦胧地想,打呼都打得这么有男子气概,江璨真是不是一点帅啊。察觉到小情侣间恢复了原有的和睦,江璨满意地闭上眼,继续睡觉。而另一边,江和跟宋越的气氛却显得有些尴尬和紧绷。他们在下午时也找到了适合居住的山洞,但一直到两个人都把背包放下出去找吃的和用的了,江和跟宋越都在冷战。当然,只有江和认为他们是在冷战。宋越完全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哪里不对,也完全没有察觉到江和看过来时满满当当的不愉和气愤。他不停地在想,要怎么样接近裴与墨才显得足够自然不刻意。一方面,宋越去试着套过话,可剧组里的工作人员似乎都对裴与墨等人的行踪讳莫如深,另一方面,他本身也不是很会交际的性格,以前认识新朋友,要么是江璨同个圈子里的兄弟,要么是别人主动接近攀交。那,大胆热烈地追求?权贵显要的身边,往往都缺少真挚的感情吧?裴与墨来到这里没有暴露行踪,想来也没多少人知道他的身份,不如直接告白说自己对他一见钟情?…想了一堆有的没的,等宋越发现江和生气时,江和脸黑得都可以当炭烧了。宋越:“阿和,发生什么了吗?”江和艰难地扯了扯唇角,很受伤地往眼里蕴了一包泪,“阿越,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宋越不明白,“什么朋友什么为什么?你在说什么?”江和咬了咬牙,伸手捂住了声麦,“…宋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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