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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靳卓斯躬着的腰迅速直起来,以一个僵硬的姿势转过身,木着脸对霍晓说:“你帮我送他回家吧,再帮我照顾一下他,麻烦了。”  他像是被风吹得簌簌发抖的树叶,或是收到病危通知书的重症患者,总之整张脸都灰败下去。  霍晓感觉靳卓斯很奇怪,说话很奇怪、神态很奇怪、语气也很奇怪。  他并不知道短短几分钟发生了什么,狐疑着开口:“咱俩说什么麻烦啊,行了,知道了知道了。”  靳卓斯站在原地看霍晓走过去把苏蘅扶起来,托起胳膊到自己肩膀上。  他无力地垂着胳膊,卑微地瞟着苏蘅后脑勺的黑发和露出的一小块鼻梁,然后多看一眼都是玷染似的,红着眼睑移开了视线。  那个漂亮男人默不作声看着他们,等霍晓带着苏蘅上车走了之后,他对靳卓斯说:  “卓斯,要不要去我家一趟,我们再聊聊?”  靳卓斯沉吸一口气,“恶心”这个词,归根结底还是他赋予在自己身上的。  靳卓斯表情憎恶地看着他: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靳裴堔耸了耸肩膀回:“well这么久了,你的脾气还是这么差,真不知道有谁能受得了你。”  他欣喜地看到靳卓斯的表情僵住了,转过身,浑浑噩噩往远处走,精神状况好像不是很好。  他是坐霍晓的车来餐厅吃饭的,霍晓开车走了他只能自己想办法回。靳裴堔觉得自己已经够好心了,让他上车还不上,那就自己想办法吧。  靳裴堔哂笑一声,上了自己的车便走了。  靳卓斯踏上楼梯,离开下沉广场,一步步往地铁站方向走。  苏蘅那句“好恶心”一直在他耳朵深处回旋,仿佛针扎着耳膜,刺激得他一时间想吐。  一瞬间脑海中闪过很多苏蘅和他相处的画面,不厌其烦照顾他的苏蘅,尽管被他气到但还是会心软的苏蘅,对待工作严谨认真、大放异彩的苏蘅,幼稚、孩子气、会大呼小叫的苏蘅,遇到危险、难以解决的事会依靠他的苏蘅,被他抚摸、亲吻会害臊脸红、落荒而逃的苏蘅,把他从福利院带出来的苏蘅,曾经承诺过要一起生活的苏蘅……  靳卓斯已经无数次幻想和苏蘅在一起之后的生活了,他们会住在哪儿,要不要另买一栋房子,买之后要按苏蘅喜欢的风格装修,婚礼应该在哪里举行,他没什么朋友、家人可请,但是苏蘅朋友来他吃醋该怎么办,他不喜欢小孩,但如果苏蘅实在喜欢,也可以领养一个,苏蘅绝对不会像他的养父那样,苏蘅会给小孩更健康轻松的爱,给他被所有人羡慕的人生……  靳卓斯想了很多很多,有很多念头不着边际但有计划可以实施,甚至想出话术可以求得苏蘅同意。  只是现在他一厢情愿的喜欢被苏蘅勒令禁止了,而且是以如此直白、如此难堪的方式。  靳卓斯在别人面前冷心冷语、不近人情,但多少年过去,面对苏蘅仍旧是当初那个卑微可怜、受人冷落白眼、渴求被拯救的流浪小孩。  只是两人再见一次,没了从前尚且亲密的回忆,他以靳卓斯的身份做得并不好。  难道真的如靳裴堔说得那样,像他这样的人根本没有人会喜欢吗。  如果当初没有离开滨阳就好了,没有离开苏蘅身边就好了。讨人喜欢这门课程他缺席了太久,以前还算无师自通,现在已经全然忘记。  靳卓斯很想走到苏蘅面前,对他说,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地铁站路口就在眼前,但是靳卓斯痛苦地五官扭曲,再难挪动一步,捂着不堪重负的心脏,昏了过去。  ------  苏蘅坐上霍晓的车被送回家,吹了一会儿风,酒也差不多醒了。  想到刚才对靳卓斯说的那句话,他自己都恨不得一头撞死,他都多大年纪了,还因为吃醋做出这么幼稚的事。看来酒以后还是得少喝,脑子都要喝没了。  任何人都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事事以他为先、以他为重。  虽然靳卓斯和他这样那样之后,还和别人那么亲密就是很可恶!但苏蘅说的话也很过分,有什么事不能大家一起坐下了讲清楚呢,喜欢或不喜欢,就一句话的事。靳卓斯如果坦白自己移情别恋了,不想继续喜欢苏蘅了,那苏蘅二话不说直接送上祝福。  他这个年纪了,哪有什么拿不起放不下的。  苏蘅解开门禁,被霍晓送到沙发上坐下,又被送上解酒药吃了,还在想着,一会儿还是给靳卓斯道个歉吧。  --------  霍晓给苏蘅在厨房煮粥,想到刚才靳卓斯让他送苏蘅回家时状态看上去很不好,还是不放心给他打了电话。  一直到电话铃声结束,也没被接通。  他们公司旗下一款手游和国际知名设计品牌有联名活动,靳卓斯的养父靳裴堔是现任首席设计总监,前不久刚好从欧洲回国。  霍晓、靳卓斯和靳裴堔谈论公事后,一起吃顿饭叙旧再合适不过。  霍晓十二三岁上高中时发现自己的取向,在周围都追求异性荷尔蒙的青春期同学之间宛如异类。  霍晓害怕被人知道后受歧视,一直和同学保持距离,险些成为靳卓斯那样的孤僻边缘人物。  靳裴堔是那时候唯一一个不叱责他反而开解他、支持他的人,让霍晓知道不喜欢女生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哪怕是他的父母也做不到这样。  因为这个原因,霍晓一直很尊敬靳裴堔,但是靳卓斯和靳裴堔父子关系并不和睦,能有机会让他们两个关系破冰也好。霍晓便找了个理由,安排他们三个人一起吃顿饭。  霍晓努力寻找话题活跃气氛,自认为一顿饭吃得还算和谐。  靳裴堔表现得也很想和自己儿子改善关系,还伸手帮靳卓斯整理头发上沾的东西。  靳卓斯顾忌霍晓在场没有发作,只是速度很快地闪开了,快到霍晓都没看清,心里想这两位还真是父慈子孝,总算能像正常父子那样了。  靳卓斯独来独往十几年,能多一个人关心他、喜欢他就是大好事。  就是靳卓斯效率太低,有他当僚机竟然到现在都还没把苏蘅拿下。  霍晓问过靳卓斯为什么不告诉苏蘅,他就是当年福利院那个被苏蘅照顾过的小男孩。  靳卓斯沉默良久,解释说时间隔了那么久,人的性格喜恶都是会变的,谈过一段的想再续前缘还困难重重。何况他们那点旧日情分在苏蘅心里难占多少分量,靳卓斯和以前变化太大,苏蘅也很难和以前的样子挂钩,倒不如重新开始。  “苏老师,喝点水。”  霍晓把厨房火关了,走到沙发前,给苏蘅递上一杯水。  他站在苏蘅面前,决定给他们再添一把火。  苏蘅或许不念旧,但一定不狠心。  “苏老师,我看靳卓斯今天下午情绪不太好,他有躁郁症,虽然这几年病情好转,不再去医院治疗了,但一直吃药控制,我还是担心他有复发的可能性。你以前是医生,对这类病情有所研究,卓斯和你住在一起,又那么信任你、敬重你,只要你劝劝他,他肯定会听的。”  苏蘅震惊地望着他:“你说什么?”  “苏老师不知道他有躁郁症吗?”霍晓疑惑地问。  “他……他没有告诉我啊……”  “也是,”霍晓点点头,微不可闻地叹声气,“他就那种性子,什么都自己憋着,死活不说出来,你要是不逼着他说,等他自己开口就不知道要等到哪辈子了。”  “卧室的柜子里,应该还有他吃的药,你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帮他捎过去。”  霍晓用那种“天要下雨了,帮朋友带把伞”的语气嘱咐苏蘅,然后道了声别就走了。  苏蘅脑子昏昏沉沉,在沙发痴坐了一会儿,猛然站起来,因为血液不流通,脚一滑差点栽倒,但是苏蘅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踉跄着往靳卓斯卧室跑。  靳卓斯屋里陈设很简单,苏蘅翻了几个柜子没发现,矮身打开床头柜。  柜子里摆着很多药瓶和一板板摞在一起的药片、胶囊,苏蘅的眼泪瞬间不受控制地打下来,手指颤抖地攥住一瓶药,一边语无伦次地说些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话,一边死死盯住标签上面的字。  他用力闭紧双眼把眼泪挤出去,用袖子狠狠一抹,抬头凑近了看,又立刻有新的眼泪涌上来,像站在雨幕里,怎么也看不清上面是什么字。  苏蘅等眼泪流了一阵子,视线清晰了才辨认出这些药。有些是国内熟悉的药,能稳定心境、减少自杀攻击行为,是他以前也给病人开过的药,还有些是国外最近投入市场的新药。  手机在这时候响起,苏蘅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立刻接通了。鼻息颤抖,哽咽着说:“靳卓斯……”  手机那段一个陌生的声音说:“喂,您好,是手机主人的朋友吗?他在地铁站旁边晕倒了,我们把他送到了市立医院,房间号是……”真的  苏蘅医治过数不清的精神障碍患者,对治疗诊治手段和可能发生的极端情况及危害烂熟于心,可他从没想过患者其中会有靳卓斯。  从柜子里找到那些药直到现在,苏蘅方寸大乱、心神难宁,三十多岁的年纪,他应该是老成练达、处事泰然,可是自从遇上靳卓斯,理智和稳重全都抛诸脑后,他越来越认不清自己了。  好像他都未可知的灵魂深处,一点一点地被靳卓斯挖掘出来,拼凑成一个他自己都不熟识的样子。  苏蘅一路百感交集,开车到市立医院,循着电话那人所说去了四楼一间病房。  帮靳卓斯叫救护车的两个好心的路人正在门口等他,和苏蘅交代现在身体已经没大碍了。  苏蘅很感激地向他们道谢,又提出请吃饭答谢他们,都被客气地推拒了。  苏蘅再三恳求之下还是留下了联系方式,送走他们之后,苏蘅轻声推开门,去看病房里躺着的靳卓斯。  靳卓斯端着一次性纸杯喝热水,听见声音偏头往门那儿一看,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然后怯生生地低回了头去,露出一种闯祸之后因为太害怕离家出走又被找到的孩子神情。  苏蘅一步步朝他走过去,走到病床前,但靳卓斯依旧低着头不看他。  苏蘅以为他是还在气头上,因为苏蘅过分的话生他的气,立刻弯下腰认错。  “对不起。”苏蘅郑重其事地看着他倔强的后脑勺,歉疚地和他道歉,“我上午喝醉酒昏头了,对你说的那话不是我的本意,我没那样想你。”  靳卓斯一直没说话,也不看他。冷白墙面上挂着的钟表指针咔咔地走着,一下下打在苏蘅心上,让他感觉自己沦为了古时等待判决的死刑犯。  毕竟他是为了自己阴暗蛮横又见不得人的占有欲,口不择言伤害了一个躁郁症患者,谁听了都觉得他是个无理取闹的矫情事逼,被气进医院的靳卓斯完全是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  不愿原谅他也是应该的,如果靳卓斯不肯原谅他……  苏蘅脑中闪过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以至于他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靳卓斯才做出回应。  他以一种小心翼翼又抱有期待的语气小声说:“……真的?”  好像他听到苏蘅不那样想他就很高兴一样。  “……”  苏蘅鼻子突然很酸,立刻点头说:“嗯,真的。”  靳卓斯这才回头看他,不敢明目张胆,只是很小心地打量他。  明明是很轻飘飘的害怕唐突他的目光,苏蘅却觉得重若千钧,压得他抬不起头来。  好一会儿之后,苏蘅才继续说:“霍晓告诉我你有躁郁症,让我拿了药来,”他从口袋里拿出药瓶放在靳卓斯的薄被上,“你吃点?”  靳卓斯瞳孔颤抖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药瓶,像是一直以来的遮羞布被人掀开一样,慌乱地看着苏蘅:“哥……”  “哥,我的病已经好了,也用不着吃药了,我自从去山里找你那天,直到现在就没再吃过药了,医生都说我很正常……已经我……我不恶心的……”  靳卓斯声音颤抖、吐字不清地为自己辩驳,那害怕被他嫌弃的表情刺痛得苏蘅眼眶发酸。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肺腑喉管都颤得生疼,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明白为什么要那样说,难道直接说他不喜欢靳卓斯和别人那么亲密吗?苏蘅很后悔地安慰他:“我……我当然知道你不恶心啊,对不起,我当时就是脑子一抽说的瞎话,就算全世界的人恶心你都不恶心啊……”  如果不是因为苏蘅那句没道理的谩骂,那么高不可攀、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靳卓斯用不着这样低声下气、委曲求全。  靳卓斯不应该做这种事啊,苏蘅到底能有什么值得他这样做的,他都替靳卓斯抱屈。  “躁郁症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东西,你根本没必要因为它看清自己,毕竟你自己比谁都不希望患上躁郁症。而且你没有因为它自暴自弃,没有成为伤害身边人、危害社会的不良分子,反而一直积极努力遵从医嘱治疗,一点点努力地适应社会规则。现在你有了健康充实的生活、志同道合的朋友还有成功的事业,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患者都要勇敢、都要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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