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挑眉,问薛良道:&ldo;噢你说这些事情并非太子指使你去做的是你自己做的你可要想清楚,若你自己一人独揽这些罪名,就是死罪难逃。但你如若老实供出这幕后主使之人,朕……&rdo;
&ldo;回陛下,所有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皆是卑臣一人所为,并没有受谁指使。我自作主张,本想着如若计划成功了,就能让这狗太子对我感激在心,提拔我上位。&rdo;
&ldo;但不想会屡次失败。成王败寇,卑臣无话可说,甘愿承担一切的惩罚。&rdo;
&ldo;陵儿,他的意思是此事你毫不知情,没有参与其中。真的是这样吗?&rdo;皇上不再继续审问薛良,而是转而问萧陵。
萧陵面色不改,手指在身侧悄然紧握成拳,由于用力太大,凸出青白色的关节来。一如他此刻在痛苦和纠结中苦苦挣扎的内心。
他听见一个声音在心里说:不、你不能就这样抛弃自己的部下,你得救他。
另一个理智的声音却在告诉他:你是太子,不能心软,不能在这样重要的关头感情用事。要坐到皇位上,就免不了有流血和牺牲。
最终,理智战胜了感性。
&ldo;回父皇,儿臣并不知情,也未曾参与。&rdo;本只是一句简短的话,他却说的无比艰难。
&ldo;那朕要如何惩罚他,你是知道的吧?&rdo;皇上又问。
&ldo;儿臣知道,这样的乱臣贼子,应该被处以死刑。&rdo;萧陵答道。听着这句话从喉咙里溢了出去,却又觉得无比陌生,不敢相信这是出自自己口中。
&ldo;那便先押进地牢里,秋后处斩。既然他是你的人,就由你监斩。对朕的安排,你可有异议&rdo;
&ldo;儿臣……无异议。&rdo;
伴随着这句话,一些零碎的记忆,一幕接一幕地从萧陵的脑海里飞速闪过。
那年的冬天,他出使蜀州,在镇守当地的薛将军家留宿了几日。
薛良便是薛将军的儿子之一,不过是小妾所生,为庶出。
生母身份低微,又去世的早。他在府中的待遇甚至都比不过寻常的下人。
他初遇他时,他正地被家里几个嫡出的兄长当成牛骑,百般羞辱。
在这般屈辱和狼狈的情况下,少年闪着泪光的瞳孔里,却依旧闪烁着隐忍着的坚毅光芒。
他离开的那天晚上,他曾跪在他房门前,整整一宿,只求他能给他一个留在他身边效力的机会。
那时候,薛良身上虽然也有些武艺。但和宫中受过专业训练的侍卫相比,仍存在着不小的差距。
他本应该拒绝他的,却又实在有些不忍他眼中的那抹亮光就这样熄灭,便问他:&ldo;如果我给你这次机会,你能给我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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