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该三人带的路,却是范沽走在最前面,怎么看都不像是迷路的样子,三人有些迷惑,不过并没有迷惑太久,范沽的脚步就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身后众人。“就是这里。”范沽感觉很准,他觉得自己就是从这里走错了方向,可到底要如何走,他试了几次不得,兜兜转转都是到了抚宁镇,最后一次就遇到了同门的三位师弟。这三个人在范沽脑子里没多少印象,邳灵宫上千人,他哪里记得谁是谁,便是凭借着弟子服认出了三个。范沽的话吸引了三位小仙师的视线,年长那位赶忙解释:“这便是一个活口了,师兄您跟着我们走便是。”不过一条再普通的路,在小弟子一脚塌进去时,眼前平坦的山路突然出现了几块石头,紧接着身后响起一声笑声:“原来在这。”并非范沽师兄的声音,也并非两个同门师弟的声音,缥缈的来自半空,却又好像来自内心深处,紧接着一只散发着淡淡蓝光的蝴蝶闪动着翅膀入了视线。还不等小弟子疑惑这冬日蝴蝶从何处而来,就听身后范师兄几近失声地叫道:“晏尘归!我自是修为不济不足以与你抗衡,可你毁平渊基业在前,又伤毕翊仙尊在后,如今尾随于我前来此处,当真是要于这天下作对吗?!”归远山乍然看上去一片风平浪静,实则浓雾之下暗潮汹涌。邳灵宫作为如今公认的第一大仙门在此处盘踞的人数最为多,所担的责任也最为重大。上头给予的指示是将归远的每一寸土地都排查一遍,哪怕只藏匿了一片碎裂的符纸也得给挖出来。众人分出许多小队,每队都有既定的路线,每走一段路都需要埋下记号以防错漏,这归远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么长时间里众弟子忙忙碌碌竟还没将整个归远山走完。起初这些人还勤快,后来发现没人看管,也无人催促,动作也就慢了下来,偶尔还会差遣年纪小的去山下买些吃食,打几壶酒,如此巡山的进度就更慢了。这日下山的小弟子许久未归,邳灵宫的一众人坐在石头上,带头的是蓝曲,咬着枯草靠坐在树墩前,听其余人闲谈,不时抚摸着腰间法器。那是鉴别秽玡的法器。近段时间秽玡猖獗,各仙门临时做出了鉴别之物,没有旁的功效,只在感应到秽玡时发热,还时灵时不灵。“你们说现在这是什么事,虽说这归远早年是战场,但也过了百年了,就算是尸首也都成了一把枯骨,更别说符纸,早就烂光了,咱们这守着年根得了这么个苦差事,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希望年前这事儿能有个了解,也不至于在这里吹着冷风受冻,这鬼天气,感觉比以往更冷了。”“冷不冷的,保不齐是这雾给闹得,大冬天能起这么大的雾,虽说有长老们推波助澜,但也是怪事了。”“说起来下山的几个小孩儿怎么还没回来,不是贪玩忘了时辰吧。”这种抱怨算不得大事,谁摊上这样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心中都不舒坦,旁的不说,就门派内几个说得上话的弟子没一个到这归远来。几人又牢骚了几句,仰头看着天空一直不见停的大雪。不知是谁念叨了一句:“这归远山也确实邪门,下了这么久的雪也不见停,再下下去要埋人了。”一句不经意的牢骚却好像是某种预示,说话间忽而大风骤起,浓雾瞬间化成了海浪层层叠叠四下翻涌,坐在石墩上的几人触不及防地翻倒在地。风迷了眼睛,几人用力抓着树根才没有被风卷上天,雾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与此同时身体突然诡异地空了。是魂元与气血一并被压制的空,瑟缩到一团如何也调动不得。没了修为的加持,几人为了维持身形不被卷到空中,很快双手就变得血淋淋,幸而这怪风没有维持太久,在几人重重摔到地上同时一股凛冽的气味冲进鼻尖,是雪的味道。窸窣的声音停在头顶,那雪里似乎带了点旁的东西,可没了魂元护体后,众人不确定自己的鼻子是不是被冻坏了,鼻腔里隐隐现出一点血腥味。摔在最前方的那人这时刚要从地上爬起来,一双黑色的靴子停在跟前。是邳灵宫弟子外出时会穿的靴子,纹理样式都出自邳灵宫,只一眼就认得出。那人惊讶,抬头对上一张熟悉的脸庞,他心中一松,慌忙爬起来的时又有些恼怒,语气不善道:“这破地方究竟怎么回事,还有咱们不是听吩咐分头行动吗,怎的你们队伍寻到我们这来了?”平白遭人笑话,一想到以后回邳灵宫后,此番形象难免不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他心情就更不好了。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和离后探花郎驸马悔了/权臣驸马悔了/重生之探花郎驸马悔了/探花郎驸马悔了(双重生) 灼灼其华之陵端+番外 逆途 鹤挽清风掬月归+番外 若不得悟 致命赛程:二十轮的博弈 万人迷穿成被绿皇女+番外 薄先生很偏执 重返红尘之陵端+番外 逍遥游 [综]量子玫瑰重生于梦境之中+番外 快穿,绝嗣男主?炮灰女配来生子 以我手绘我妻+番外 老娘,荼姚 西风醉 罗睺之和计都抢媳妇儿 香蜜之沉梦+番外 香蜜之锁 反派帝君挖坑日常+番外 香蜜之饲与食/一条龙的正确食用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