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伯母无需忧虑。”晏容时安抚说:“河童巷凶案未牵扯郑相。死者的口供压在我案上,没有录入卷宗。”
&esp;&esp;应小满吃惊地问:“为什么?我听隋淼说,死者供得明明白白的,他是郑相麾下幕僚。”
&esp;&esp;晏容时不紧不慢地撕下两只鸡翅膀,边吃边说。
&esp;&esp;“首先。死者只是当街拦你说话,他未犯法。”
&esp;&esp;“其次,他坚持说他自己好奇心起,当街拦你问话,跟郑相撇清了关系。至于话里几分真假,还未多问,人便被谋害。”
&esp;&esp;“最后,前两日十一郎过来大理寺,死者的口供,我当面拿给十一郎看过。你知道他如何反应?”
&esp;&esp;应小满啃着鸡腿想。
&esp;&esp;“十一郎是皇家人嘛。牵扯到郑相公这么大的官儿,他觉得要慎重地查?”
&esp;&esp;“不,十一郎当时脱口而出的原话是:‘又是郑相幕僚?这次又是谁要诬陷郑相?三番五次,有没有完!’”
&esp;&esp;噗~应小满差点被呛住,咳了几声。
&esp;&esp;“怎么回事。”
&esp;&esp;义母把早晨隋淼送来的甜橘取十来只堆一整盘,又搭一盘傍晚现炒的南瓜籽放在石桌上。
&esp;&esp;应小满好奇心被完全勾起来,仿佛茶肆里听人说书那般,哒哒哒地磕南瓜籽,眼睛眨也不眨地等下文。
&esp;&esp;晏容时想了一会儿,如此说道。
&esp;&esp;“郑相是世上很少见的一种人。”
&esp;&esp;“我祖父晏相当政那些年,因为爱喝酒,曾经酒后误过几次不大不小的事。郑相从不误事。”
&esp;&esp;“执政勤勉,夙兴夜寐。执政六年,风霜雨雪,从不迟到早退。不贪色,不好酒,每日粗茶淡饭而已。朝中不结党,家中无余财。”
&esp;&esp;“执政六年,被诽谤构陷四次,从不驳斥,也不上书自辩。每次都安然入狱,次次查明清白放出。”
&esp;&esp;“最严重的那次,也是门下一位幕僚惹出人命大祸事,被抓捕后供说:‘我是郑相麾下幕僚,俱是郑相授意!’连累得郑相被抄了家。”
&esp;&esp;“事后郑相被查明毫无关联。抄家时又意外发现郑相家里过得清贫,当朝宰执,百官之首,俸禄每月三百贯,家里却只有老仆两三人,老妻过世多年未续娶,家里冷冷清清,连屋宅都是赁来的。”
&esp;&esp;俸禄每月三百贯,还住赁宅子?
&esp;&esp;应小满惊讶地追问:“这么一大笔俸禄,怎么花用了?”
&esp;&esp;“抄家报上去后,官家也觉得惊诧,把郑相从牢里提去宫里,当面问询。”
&esp;&esp;郑相自己家住赁宅,但在城郊买了两处大宅院。宅院里供养了几百名出身清贫、学识出众的寒家学子。
&esp;&esp;其中有不少刻苦攻读,科考中选的学子,陆陆续续地出仕做官。
&esp;&esp;也有更多无法考中的学子,便继续在郑相宅子里住着,一家老小受郑相接济过活,在外头号称“郑相麾下清客”,“郑相麾下幕僚”。
&esp;&esp;郑相随便他们吃住。
&esp;&esp;这些“清客”,“幕僚”在外头惹了事,牵扯到郑相身上,若事不大,郑相也担着。
&esp;&esp;当着官家面前,郑相如此说:“钱财易得,人才难得。老臣自己便是大器晚成者。哪怕供养的士子一百个里头只有一个最终成才,老臣也觉得,倾尽家财值得。”
&esp;&esp;“官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郑相当场官复原职。这是两年前的事。”
&esp;&esp;说到这里时,晏容时手里的整鸡也吃得差不多了,鸡骨头在桌上又拼成个整轮廓。他起身洗手,最后几句结尾,结束了今天的“说书”:
&esp;&esp;“自从那次抄家事件后,郑相又被牵扯去两三次祸事中。有政敌攻讦,也有幕僚惹事。但郑相得了官家的信重,始终稳坐相位。”
&esp;&esp;“官家有句背后赞叹的话,在朝野流传甚广。”
&esp;&esp;“称赞郑相说:‘大贤近乎圣’。”
&esp;&esp;听得入神的应家母女俩同时发出低低的喟叹。
&esp;&esp;义母喃喃地说:“勤勉做事,不贪财不好色,连吃食都不贪一口,确实像个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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