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关于“庄九”其人,方掌柜供状说道:
&esp;&esp;二十余年前,结识庄九于京城。
&esp;&esp;当时,庄九是受雇于其主家的护院之一。因为武力出群,颇得其主家信重,时常护卫主家出行。方掌柜和其主家做生意时,认识了庄九。
&esp;&esp;方掌柜供说:庄九的主家姓盛,也是个商户。但盛家做的生意比余庆楼大了不知多少,在三十年前的京城可谓是名声赫赫。结交往来的都是京城的达官贵人,王公国戚。
&esp;&esp;这位姓盛的富商,当年在京城做的,是大食国出产的蔷薇水生意。
&esp;&esp;剔透琉璃八角瓶里装一小瓶色泽晶莹的蔷薇水,乃是京城极罕见的珍物。二两小瓶,叫价二两金。
&esp;&esp;京城王公贵胄趋之若鹜。
&esp;&esp;“后来不知怎么牵扯进了二十多年前的一桩武器买卖大案,盛家抄了家,死的死,散的散。偌大家产散得一干二净。”
&esp;&esp;方掌柜供证当时,晏容时在场。方掌柜抬头看了眼上首主位的晏容时,眼神很奇异:
&esp;&esp;“晏相主政时的旧事了。具体为何会把盛家牵连进去,多年往事,谁还记得呢。呵呵,也不知晏少卿当时年方几岁,是否记事了?”
&esp;&esp;话说得不敬,当时方掌柜就被狱卒踢翻地上,挨了两记耳光。
&esp;&esp;晏容时当然不在意方掌柜的态度如何。
&esp;&esp;话虽不敬,供出真话就行。
&esp;&esp;应小满的义父庄九,当年在京城如何跟晏家结下的仇……
&esp;&esp;就在方掌柜的这句供状里现出了端倪。
&esp;&esp;晏容时思索着,蘸墨提笔,在乱如蜘蛛网的人物关系里又加入三组关系。
&esp;&esp;盛家(主家)——庄九(护卫)
&esp;&esp;盛家主人——余庆楼方掌柜(生意关系)
&esp;&esp;晏家——盛家(二十余年前,精铁武器倒卖旧案结仇)
&esp;&esp;【故人前来归还五十两银】
&esp;&esp;按常理推断,其实有两个可能:
&esp;&esp;要么,庄九自己去余庆楼,归还五十两银。
&esp;&esp;更大一种可能,庄九受主家(盛家)委托,前来余庆楼,归还五十两银。
&esp;&esp;晏容时把
&esp;&esp;应小满手里的鸡腿只剩个骨头,晏容时面前的鸡腿还完完整整的。
&esp;&esp;蘸了点茶水,眼睛盯着铁疙瘩,手指在桌上划轮廓。划的正是钥匙形状。
&esp;&esp;划几下,又涂抹掉,正琢磨着修正时,旁边伸过来一根手指头,不客气地把钥匙轮廓都抹去了。
&esp;&esp;“先吃。”应小满把整只荷叶鸡连盘子端到他面前。
&esp;&esp;“你再琢磨这铁疙瘩,能有锁匠精通?把饭用完了,出去找个锁匠来替你琢磨。”
&esp;&esp;话糙理不糙。晏容时果然一笑停了手。把面前没动的鸡腿放去应小满面前,自己接过整鸡,拿小刀沿着鸡骨架片肉。
&esp;&esp;临近中秋,今早上应小满去肉铺子做生意的时候,看到满大街都在卖花灯,她顺道买了盏莲花灯回来给阿织玩儿。此刻阿织吃饱喝足,正提着莲花灯在小院里来来回回地跑。
&esp;&esp;义母眼里笑看着小丫头玩耍,言语间却免不了浮出几分担忧。
&esp;&esp;这两天小院里闲着没事干,义母净琢磨着河童巷凶杀案了。
&esp;&esp;“我听小满说,怎么跟朝廷里的郑相公牵扯上了?”
&esp;&esp;义母忧虑重重:“咱们平民小户的,做了凶案人证,会不会得罪了郑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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