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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第2页）

78凉州岁月：诺言

潘征在我的右手上搭脉，半闭着眼，沉默不语。今日本不是他例诊之日，硬是被罗什请来。所以，难得蒙逊这次不在场。

潘征再看了我的舌苔，眉心渐渐拧起：&ldo;夫人最近流过几次鼻血？&rdo;

&ldo;就昨夜……&rdo;

&ldo;艾晴！&rdo;一声厉喝，是罗什！他从来没有对我用过这么严厉的口气。

闭眼，再睁开时哽着嗓子苦涩地说出：&ldo;从怀孕起至今，已有五次……&rdo;

&ldo;艾晴，你为何瞒着不说！&rdo;他几乎要暴跳，从来温和的性子，也有让我如此害怕的时刻。我低头，泪水不可遏止地滚落，滴在隆起的腹上。他看到我落泪，愣住了。不忍再责备，握紧拳头，一下一下地敲着窗棂。的fc&ldo;潘某以前不敢确诊，观察三个月中，夫人对病情又多有隐瞒，今日方可如实告诉法师。&rdo;潘征叹气，站起放低声音对罗什抱拳一鞠，&ldo;夫人心脾两脏过虚，脾不生血。致使脸色泛白，鼻血不止，时常头晕，确是血虚。&rdo;

罗什似乎被重拳击过，整个人呆立，嘴角哆嗦，说不出话来。聚满沉郁的眸子，哀伤地瞪着我。我苦笑，这个结果早就预料到了，反而不如罗什那么伤心。不敢再看他，回头对潘征咽一咽嗓子，问到：&ldo;潘医生，我腹中的胎儿可能保住？&rdo;

&ldo;这……&rdo;潘征犹豫，看一眼罗什，继续说道，&ldo;夫人年纪尚轻，以全力保胎，应能熬过。只是，生产乃重大损耗，产下孩子，夫人恐怕会……&rdo;

&ldo;潘医官，求你保住拙荆一命！&rdo;罗什抓住潘征的衣袖，泪水涌出，带着万般期许紧盯着潘征。

潘征亦是动容，却无奈地摇头：&ldo;法师，夫人已有近五个月身孕，现在引产的话会危及母体，更是危险啊。&rdo;

&ldo;没有办法了么？&rdo;罗什整个身体颤抖，哽咽着重复，语不成句，&ldo;没有办法了么？&rdo;

&ldo;罗什，不要担心。&rdo;我拉住他战栗的双手，放到我肚子上，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说，&ldo;我们的孩子很坚强的，他一定会跟我一起熬过去。&rdo;

肚子突然被顶了一下，力气之强，从未有过，似乎在向我们宣告他的蓬勃生命力。罗什懵住，仔细抚摸着我的肚子，然后猛地抬眼看我。

我笑着在朦胧泪眼中对视他哀戚的双眸：&ldo;你看，宝宝也在告诉我们，他要活着。&rdo;

潘征离去前开了新药方，罗什嘱咐弟子去抓药。那天他没有再去吕光处，一整日陪着我，极尽温柔。我在他怀里睡了很长时间的午觉，等醒来，已近黄昏。屋外夕阳斜辉投she进来，他的脸在昏黄中剪出一圈朦胧的晕华。伸手抹他的眼角，他一怔，醒悟过来，急忙背过脸将眼角的泪水拭去。

&ldo;你想为孩子起什么名？&rdo;嗯哼一声，假装没看到他的泪。

他转头对着我，眼睛有些红肿。吸一吸鼻子，故作轻松地说：&ldo;女孩的话，就叫小晴吧。&rdo;

我笑，轻捶他的胸：&ldo;照你这样起名，那男孩岂不叫小什？&rdo;

&ldo;也好。&rdo;他却认真地点头，&ldo;女孩叫小晴，男孩就叫小什。&rdo;

&ldo;这……&rdo;我语结，歪头想一想，&ldo;呵呵，还是当小名吧，大名得另外起才行。小晴，小什，这名字一点都不气派。&rdo;

&ldo;何需什么气派？&rdo;他摇头，盯着我的肚子，幽幽叹息，&ldo;这名字，从父母而来，就是父母爱他的证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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