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公公恭谨地陪着笑,牵了马绳将五皇子领回去。这位主,要是出半点差错,自己的脑袋也就可以摘掉了。
那边。
景瑜一路狂奔,行至王爷府大门外,直接飞身下马,将马鞭丢给迎上来的守卫,另一个守卫赶忙去牵住马,牵到马鹏里去。才进的门,安乐郡主红着一双眼,还是抽抽搭搭地哭着迎出来,期期艾艾喊上一句三哥,跟着继续哭起来。
景瑜横了眼过去,眼神太过凌厉,惊得安乐郡主心下一个搁楞,都忘了继续哭,人走出老远,这才缓过神,快步追过去。
西院。
下人们满面惊惶,不断从林夏裳的房间里进出,不时有婢女端出一盆子的血水来,两个跟着林夏裳来帝都的贴身婢女更是面色惨白。
景瑜迈步要进去,被稳婆拦住了,想说女人小产,男人见了不吉利,被景瑜目光一扫,出口的话好像含在嘴里似地,任是谁也不能听出来。
于是,景瑜进了去。
一屋子的下人齐刷刷地跪地施礼:“见过小王爷。”
两个贴身婢女见着景瑜更是跟见着靠山了似地,一双哭得浮肿的眼瞬间积蓄了泪水,倾泻而下。
景瑜未尝开口,示意下人和稳婆还有大夫继续,站在床边彰显存在感。
床上林夏霜满身的汗,头一直朝着床内侧,身体能见着不停细细微微地颤抖着,半盖在身上的被子有些大了,越发显得人娇小柔弱。
弄了好久,终于弄好,下人们施过礼都告退了。
景瑜走到桌边,倒了杯茶,轻呷了一口,淡淡道:“记得起来之前用过哪些吃食,碰过什么东西,去过哪些个地方么?”
过了好一会儿,床上的林夏裳才低低地恩了一声。
“叫婢女都记下来,送来书房给本王。”景瑜吩咐完,随即道,“你素来小心,十分看重胎儿。”这话算是把林夏裳的自身干系给撇清了。
“平安自会去查,在王爷府背后动手之人,本王不会轻饶,到时你有兴致也可随你处置。好生养着吧。”
景瑜说完,起身便走,再没多看床上的林夏裳一眼。
林夏裳闭着眼,眼泪成串地落进枕头里,渗进其中,发不出半点声响。孩子本便是她唯一筹码,如今没了筹码,要那些个凶手做什么。
两个贴身婢女进了来,凑近了才瞧见侧王妃斗得厉害,其中一个又染上了浓浓的哭腔:“小姐、小姐……”
“出去。”
林夏裳梗咽着挤出两个字来。
“小姐,小王爷让小人记下来小姐吃过什么、碰过什么,还有去的地方,说要抓凶手呢。”
林夏裳胸前一阵起伏,闭着眼朝着床内,不肯转过来:“先出去,我累了,要休息。跟小王爷说,凶手不用查了。我不稀罕。”
两个婢女面面相觑,到底没出声,默默出门候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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