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换了朝服,景瑜匆匆进宫参加宴席。
宴席之上,对着这个新晋的风云人物,赞誉和敬酒如流水般,景瑜一一应下,笑闹间喝了个烂醉。众人只道是王爷府上侧王妃才小产,小王爷难免心中郁结,一时贪杯讨醉。
皇帝端坐在高座之上,噙着笑,眸光深沉,带着君临天下之势俯瞰众生,偶尔掠及在宴席间跳跃不停的五皇子,漏出些温和慈爱来。
五皇子端着酒杯,瞧了高座一眼,然后挤到景瑜面前,支撑着人,急切道:“三哥哥,就知道说我,自个儿倒是不知节制,贪杯了。我寻了太医,还待宴席之后跟三哥哥回王爷府瞧瞧侧王妃呢。”
回头看向皇帝,带着些小心征询地朗声道,“父皇,三哥哥醉得厉害,我领了太医与三哥哥一道去王爷府可好。今日也便在王爷府住下,与三哥哥叙叙旧。”
“谁醉了?”
景瑜身形一晃,脱离了五皇子的支撑,翻身上了桌案,仰脖倾壶而饮,动作如行云流水,随即丢了酒壶,迷离着眼,笑声张狂,“本王还能再喝,醉笑陪君三千场,不足道也。”
皇帝搁下酒杯发话道:“行了,尽耍酒疯。今日便到此散了吧,小五送送你三皇兄。”
闻言,五皇子染上微醺的眼眸瞬间好似偷了星辰藏在里头,明亮地闪着流光,裂开嘴笑着伸手去扶景瑜。
景瑜摇晃着挣扎开五皇子的相扶,尽管动作歪歪扭扭的,倒是不忘给皇帝施礼告退。待皇帝答应了,又摇晃着身形去顺了几乎酒揣进怀里,这才顺从地叫五皇子扶着出宫。
众朝臣亦是纷纷告退。
不消一会子,筵席上已然只剩下杯盘狼藉和伺候在旁的公公和宫女了。皇帝还端坐在高坐上,瞧着五皇子扶着景瑜离开的方向,眯着眼,透着一股子危险的味道,吩咐水公公道:“传令暗卫,盯好王爷府。倘有异动,立马回报。还有务必保证五皇子安危。”
“是。”
水公公躬身施礼,匆匆退下。
皇帝摆驾御书房,坐在龙椅之上,案头前摆的皆是暗卫呈上来的消息。
大皇子景言素来圆滑,在朝中结党营私,宫门之外官商勾结做得是风生水起,之前还有避讳,容了他一段日子,到底是肆无忌惮起来,原本只是谋私,如今更是开始暗里给朝廷使绊子。
至于二皇子景韵,还是不成气候,去了那兵部,也算勤勉,却不是那块料,吃力得很。
更想不到的是,没等培养起景韵来,景瑜已然打了胜仗班师回朝。据暗卫消息,景瑜确实是将才,被擒时回头烧了边塞国粮仓,更是趁机截断补给的粮草,那番三面夹攻的战略也是颇有运兵之才。
水公公回来禀报道是暗卫已然出动,那王爷府即便是苍蝇也盯了个严实,不会有何差错。
皇帝慢悠悠地说:“小水子,要是瑜儿异动,你以为朕当如何?”
水公公躬身,眼观鼻鼻观心道:“回皇上,小人愚笨得厉害,皇上这番问话,实在为难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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