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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斯潘塞想了一会儿。&ldo;应该没有了。嗯……周二晚上收垃圾，不要吵到邻居。如果你女朋友要过来也行，我无所谓。&rdo;

&ldo;男朋友，&rdo;尼基纠正道。老天啊，他在咖啡厅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他已经动手动脚了！&ldo;而且我还没有男朋友。&rdo;

&ldo;哦。好吧，也许你很快就有了。&rdo;

那当然，尼基一边跟着斯潘塞下楼一边酸溜溜地想。兴许垃圾堆里藏了一打帅哥呢。

斯潘塞一定是已经把行李打包好扔上了车。他们回到一楼之后，斯潘塞只是拍拍衬衣口袋确认自己带了手机，就对尼基伸出手。&ldo;感谢你能来帮我打扫。我真的非常感激。&rdo;

&ldo;也感谢你让我过来住。&rdo;

他们握了握手。斯潘塞转过头向车库走去，但还没出家门就又折了回来。他弯着嘴角苦笑。&ldo;上次你建议我去科尔士，简直帮了大忙。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吗？我把袜子全扔了，买了两打店员指给我的黑袜。&rdo;

&ldo;再也不会弄混了。&rdo;

&ldo;再也不会啦。而且洗起来也容易多了。&rdo;斯潘塞看起来还想说点别的，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他又笑了一下。&ldo;几周后见，尼基。&rdo;

&ldo;一路顺风。&rdo;

尼基站在走廊上，听着车库门开启又关闭的咔咔声，而后径直走向厨房，想翻翻斯潘塞到底有没有扫除工具。

尼基不是故意窥探个人隐私的。在帮人看房子的时候，他都尽力不让自己太八卦，他能抵住诱惑。尼基刚开始做看房的差事时，有一回在浴室抽屉里偶然发现了一摞照片。照片上是房主夫妇‐‐一对六十多岁的恩爱夫妻‐‐全裸，玩着形形色色的bds情境。等他们回来交房时，尼基简直无法直视他们的眼睛。那以后，他就下决心避免越界了。

但斯潘塞的屋子实在乱得可怕，要把这房子清理干净也实在任务艰巨，尼基难免会在打扫时接触些私人物品。不过并不多，真的。也就是一个堆足球奖杯的破烂纸壳箱，一堆灰尘扑扑的大学教材，一个装满了各种迪士尼和皮克斯动画dvd的收纳箱。还有一些零散的纪念品，比如来自纽约的雪花球和迷你埃菲尔铁塔模型。他还找到了一些装照片的袋子和盒子。一些照片很明显是斯潘塞小时候照的‐‐他小时候可真可爱‐‐还有一些是他稍微年长些的时候拍的，和一位女士的合影，那位女士和斯潘塞长得很像，一定就是他妹妹了。尼基还找到了一些婚纱照，照片上的漂亮女人一身优雅的婚纱，对着斯潘塞甜甜地笑，而斯潘塞穿着带蝴蝶领结的无尾礼服，衣冠楚楚，帅气逼人。然而尼基并没有找到任何同性恋人的痕迹。

但这并无所谓，尼基提醒自己。斯潘塞的私生活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尼基花了大半个星期的时间才把房子清理得像个样子，但他喜欢这种忙碌的状态。况且这种忙碌的成果简直棒呆‐‐整间房子焕然一新。扔掉了所有垃圾，房间看起来有些空荡荡的。可以再加点装饰品，尼基想着，至少可以给寡淡的白墙换个颜色。但尼基只是个借住看房的，不是室内设计师，最后，他还是满足于只把屋子清理干净。

尼基听到车库门打开的声音时，正在家庭活动室里看《怪兽公司》。他有点心虚地关了dvd机，斯潘塞虽然没有禁止尼基看他的动画，却也没有明确允许过。斯潘塞从车库进屋的时候，尼基正微笑着等他。

斯潘塞径直走进厨房，然后就瞪大眼睛呆住了。他看着闪亮的料理台、一尘不染的地板、光洁的洗手池和水龙头，呆呆地说：&ldo;哇。这实在…哇。&rdo;

&ldo;满意吗？&rdo;

&ldo;太他妈满意了。我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了门。我刚搬进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整洁。我可以四处看看吗？&rdo;

&ldo;这可是你的家，&rdo;尼基笑着回答。他在家庭活动室里耐心地等待斯潘塞验收成果，时不时还能听见斯潘塞心花怒放的惊叹声。斯潘塞的赞叹让尼基很是开心。其他户主其实也会感谢尼基，但那些感谢都没有这么夸张，他们的喜悦也没有表现得如此明显。

斯潘塞喜笑颜开地回到起居室，&ldo;伙计！这屋子干净得难以置信！你一定拼了命了！&rdo;

&ldo;我有两周时间。&rdo;

&ldo;我可花了好几年才弄得那么脏。&rdo;

&ldo;那我猜肯定是因为我更有效率，&rdo;尼基咯咯笑着回答。接着，他清醒了一点。&ldo;你开了这么久的车，一定想好好休息一下吧。给我几分钟时间收拾东西，我就不打扰了。&rdo;他又得去伊万和鲍威尔家蹭住了，下一个看房差事还得过些日子才开始。伊万家的榻榻米绝不会比斯潘塞的客房床舒服，那个床垫还能调整硬度呢。

尼基向楼梯走去，但斯潘塞举手拦住了他。&ldo;吃个晚饭再走怎么样？我真的饿坏了，今晚做不了饭了。嗯，其实我对做饭一向是一窍不通。麻烦你这么多，起码让我请你一顿吧。&rdo;

这个邀请有点笨拙，尼基想着。但他觉得他不在乎。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一起出去吃饭了。&ldo;听起来不错。&rdo;

斯潘塞开的是宝马，尼基丝毫不觉得惊讶。宝马外壳是铁灰色，内饰是黑色皮革镶木边。真是辆好车。然而，斯潘塞为了让尼基坐进副驾驶座，不得把一大堆纸和快餐包装扔到后座去。&ldo;我，呃，我猜我的车没比我家干净。&rdo;引擎发动的声音平滑好听。

&ldo;你经常开车吧。&rdo;

&ldo;是啊，确实。有时候我觉得加利福尼亚每条高速公路的每一寸都画在我脑子里。&rdo;

&ldo;你的车载音响很棒啊。&rdo;尼基前倾身体，把车载音响调大声了点。斯潘塞想要制止他，但没来得及‐‐奥莉维亚&iddot;纽顿-约翰的歌从喇叭里飘出。&ldo;《世外桃源》？&rdo;尼基调侃地问。

斯潘塞又把声音调小了。&ldo;你想去哪里吃？&rdo;

&ldo;除了凤凰阁哪里都好。&rdo;

&ldo;你对那里有什么不满吗？&rdo;

&ldo;老板是个混蛋。&rdo;

&ldo;噢。&rdo;斯潘塞把车驶下马路，拐进街道。尼基开着他那辆嘉年华时，一直觉得路面有些颠簸，但斯潘塞的车平稳得宛如梦境。斯潘塞径直开到了离家不到两英里的商业街，停在了&ldo;那不勒斯庄园&rdo;门口。他已经开了五个小时回到洛杉矶，似乎已经不想在路上浪费时间了。&ldo;我有时候从这里点外卖。味道不错。这家意大利菜不算高级，可以吗？&rdo;

&ldo;当然。&rdo;

等他们进了餐厅，尼基就开始纳闷，斯潘塞为什么不常进来坐下慢慢吃而是只点外卖。这餐厅装潢乏味，但服务生都可爱得要命。一水的黑发黑眸，还留着艺术感十足的络腮胡。他们找到桌子坐下，服务员刚一离开去为他们取水，尼基压低了声音对斯潘塞说：&ldo;有眼福了。&rdo;

斯潘塞皱着眉头扫视了一圈。&ldo;啊？&rdo;

&ldo;我是说服务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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