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我。”左如月剜心般痛,广袖下的手不停发抖,“当时我打算杀了她!可我看见你失去楚莹后丢魂落魄不吃不喝,日夜不眠地满城找她,你像发了疯那样崩溃,我终究是不忍心你那样痛苦,所以,我放了她。我知道楚莹是你的命,后来再也没动过她了。”“问题是!五年前是她自己找死啊!自己往刀尖上撞啊!她既然知道那个秘密,就不得不死,她不死,倘若秘密泄露出去,大家都得死!你得死本宫也得死、太子也会死,整个左家、苏家、乃至于凤鸾殿上上下下,全都难逃一死!”“杀她一个,保全大家,这笔账很划算。”左如月冷笑,语气里带着一丝舒畅。苏正一向儒雅仁善的眼底,布满了阴翳,太阳穴青筋隐隐跳动。“假如苏南枝不搅合进来,旧事便如尘埃那样,再也无人提及。”左如月端起杀手托盘中的毒酒杯轻轻摇晃,“你是孩子生父,不到最后一刻,我也不想杀你。”她端着毒酒,一步步走向十七岁时刻骨铭心爱慕过的男子。尽管这些年同在京城,她也刻意不见他,就自以为能忘了他。地牢的纤尘翻飞,恍惚间,仿佛又看见了当年跳水救她的少年郎,那种初见时的美好悸动忽而死灰复燃,埋藏多年的情愫如春日柳絮被大风吹散,掀起铺垫盖地的怀念。她心底升起怜悯和不忍。惊艳了整个年轻岁月的男子,在几十年的深夜里无数次蠢蠢欲动,又怎可能说磨灭就磨灭呢。尽管她很清楚,这个男人从未爱过她。“苏卿啊……”她还是忍不住,双眼含泪,话音发抖,沮丧地问:“你可曾对我——”有过哪怕一分一厘的喜欢呢?可她话未说完,苏正便直接打断:“不曾。”他知道她要问什么。“好。”左如月转过身,心如刀割,泪珠扑簌落下,肩膀不可遏制地发抖,用尽所有力气,一字一句咬牙下令:“杀、之。”“那夜的人,不是我,我也不是太子生父。”苏正接过毒酒,毫无留恋地一饮而尽,鲜血从他嘴角溢出:“我终于要去见我的莹儿了,这五年里,没有她的日子,真是……太苦了……”“你喝了?你真的喝了!倘若你求我,我可以不杀你!”左如月猛然转过身,连跌带扑地冲过去,抓住他的双臂,眼神显出巨大不愤怒,不甘心地低声尖叫,“苏正!苏正你,你好狠的心!本宫赐你一杯毒酒,不是让你去地下和楚莹团圆的!不是让你去见她的!!啊啊!!!”“苏正你睁开眼,看看我!!你怎么能死?你怎么可以死!你怎么可以留我一个人,孤独地活在这世上?!我宁愿你恨我,哪怕你从不喜欢我,我也想让你活着啊……”高傲的左如月跌倒在地,肝肠寸断,发髻散乱,紧紧抱住逐渐冰凉的身体,模样疯癫,这大抵是她几十年里最失态的一次。蒙面杀手摇摇头,一记手劈打晕了左如月。他将左如月抱入怀中,走出了大牢,嗓音极为奇怪独特,如沙粒在石板上摩擦,又如老鸦嘶哑,是故意用技巧,将声音伪装成这样的:“清理好所有痕迹。”待他们离去,又一阵清风拂来。随着清冽的风吸入鼻腔,所有衙役陆陆续续醒来,纷纷不知所措:“刚刚我们怎么晕过去了?”“这是怎么回事?”在他们还没缓过神来时,水牢之中,忽然响起咕噜咕噜的无数水泡声。只见水牢地面显出一个地道,洛云崖与温言斐相视一眼,各司其职。洛云崖将苏正从地道扛了出去,温言斐拖来一具易容成苏正面容的尸体,绑在了铁链上。二人手脚麻利,极为快速,只用了半炷香时间便处理好一切后,双双离去。大牢十里外的密林深处。春盛拿着如月光一样的夜明珠,照亮荒草遍野的小路。而苏南枝坐在马车中微阖双眼,表面十分镇定自若,可长睫却在细微战栗,连呼吸也有些沉重。她很不安,却在尽力冷静。直到,她听见裤筒仓促掠过荒草的哗哗声,才蓦然睁眼!霍然跳下马车!她急步迎上去,和洛云崖一起将父亲扶上马车!浑身是水的温言斐低声道:“春盛驾车,我留下清理痕迹。”春盛立刻小心勒动缰绳,驾车谨慎驶离。马车内。洛云崖紧急翻找药丸、银针,给气息已无的苏正点穴、扎银针、催吐,服用还魂散。再从药匣中小心翼翼端出一个盛满鲜血的琉璃碗,揭开盖子,一滴也不敢浪费地喂苏正全部喝下。高度紧张地忙了半时辰后,洛云崖累的手抽筋,满头大汗,双腿一蹬累瘫在地板上,忽然看向苏南枝:“苏姑娘可知,有人的血,可解百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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