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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1页）

摩岢神通滴酒未沾，见李茂醉倒，正焦急，忽见李茂一跃而起，摩岢神通惊问道：&ldo;你装醉，为何？&rdo;李茂打了个手势，不让他说话，侧耳细听片刻，猛地拉开了门，一个伏在门上偷听的汉子哎呀一声跌了进来，摩岢神通如一匹豹子猛扑在他身上，举手就是一拳，打的那人鼻血长流，急忙告饶道：&ldo;别打，自己人。&rdo;

李茂认识他是雀易身边的一个亲随，便示意摩岢神通将他放开，问道：&ldo;你来作甚。&rdo;那汉子抹了把鼻血，道：&ldo;大当家有请。&rdo;

第064章借刀杀人

李茂随他来到秦家后宅粮仓，三十七名海盗结束整齐，刀剑出鞘，弓弩上弦，正准备厮杀。雀易一见李茂便道：&ldo;秦家父子准备把咱们献给官军讨赏，他不仁我不义。&rdo;李茂道：&ldo;何以知之？&rdo;雀易笑道：&ldo;他庄里有我的眼线，此外……&rdo;雀易冷笑一声：&ldo;他灌你那么多酒，难道只是好客？&rdo;

李茂拧眉道：&ldo;此刻杀人，只恐惊动庄外驻军。反倒不美，不如趁机出庄去。&rdo;

雀易阴冷地笑了笑，道：&ldo;好你个大仁大义的李茂华，你拐弯抹角把我们哄到这，所为何来？此刻想走，走的了吗，人家已经磨刀霍霍了，此刻不动手，你我的人头天明就要悬在庄前，你别忘了，你此刻也是贼。&rdo;

被雀易识破身份，李茂并不感到惊讶，以雀易的精明只是早晚的事。其实早在小鬲山谷底溶洞里他就觉察到雀易看穿了他的身份，只是他不说破，自己就继续装下去。

摩岢神通喝道：&ldo;胡扯，我家将军是官。&rdo;

雀易森然道：&ldo;谁能证明？&rdo;

摩岢神通哑口无言，目光焦灼地望着李茂，秦家的异动他早就看在眼里，也早就做了防备，只是李茂的想法他看不透，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李茂道：&ldo;秦家父子固然有罪，可庄里的妇孺是无辜的，还是存些阴德吧。&rdo;

雀易咧嘴嘿嘿一笑，抓过一把单刀，向众人喝道：&ldo;你们都听到了吗，祸不及妇孺。&rdo;说罢提着刀带头走出粮仓，一众人阴着脸尾随而出。

秦肃正在后宅偏院向四十名护院庄丁训话，院门砰地被撞开，一个满脸是血的家人闯将进来，呼喊道：&ldo;雀老三凶性大发，四处杀人，大郎快走。&rdo;闻听雀老三之名，一众护院面面相觑，雀老三的恶名东海县谁人不知，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岂是他们这些庄稼汉能应付的了的？方才秦肃为了鼓舞士气，故意没说来者是谁，只含混说是一股海盗。

秦肃见众人面露惧色，深怕半道生变，一脚将那家人踹翻，骂道：&ldo;胡言乱语，雀老三早死了，骨头都沤成了大粪，那来的什么雀老三？&rdo;家人吃了一脚，哼哼唧唧，道：&ldo;什么死了，根本没死，今晚才跟家主喝酒叙旧，怎么就死了呢。&rdo;秦肃听他话锋不对，怒骂道：&ldo;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原来你就是雀老三安插的耳目。&rdo;

雀老三跟秦家打交道的过程中每每能料得先机，秦家父子因此怀疑身边有他的耳目，一口气斥退了十余人，却没想到还有雀老三的耳目伏在身边。

那家人见秦肃发怒，也不再装，跳起来叫道：&ldo;我大哥这些年给你们秦家赚了多少钱，你们过河拆桥要暗算他？&rdo;说完，他大声疾呼道：&ldo;冤有头债有主，今晚只杀秦家人，与诸位无干。&rdo;

雀老三虽未露面，然盛名之下，依旧唬的众人不敢动弹。秦肃深知拖延下去将对自己十分不利，遂大喝一声，挥刀朝那汉劈去，那汉手中并无兵器，不敢应战，只是左闪右躲，十分狼狈，秦家护院见雀老三迟迟不露面，怀疑有假，有个胆大的汉子便动了心思，提刀向前跨了一步，喝了声：&ldo;大郎休怕，俺来助你。&rdo;横刀正欲接战，冷不丁一柄短斧从门外劈来，正中他面门，那汉哼也来不及哼一声，仰面栽倒在地。

雀老三一手提着血刀，一手提着秦文的脑袋迈步跨入偏院，将血淋漓的人头掷在庄客面前，狞笑道：&ldo;秦家父子忒小气，偌大的家业养不起一位英雄吗？&rdo;雀老三公然斥责众人无能，众人却喏喏无人敢应，秦肃见着父亲的人头，嗷地一声扑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雀老三走上前，劈手揪住他的发髻，如提小鸡一般，提了起来，左右欲割断秦文的喉咙，雀老三笑道：&ldo;魏博田家的女婿谁人敢动，不要命了吗？&rdo;说过，伸出枯树枝般的手替秦肃抹了把泪，笑道：&ldo;烦请新郎官给咱引个路吧。&rdo;

即当着四十庄客的面，牵着失魂落魄的秦肃扬长而去，卧底秦家的海盗笑嘻嘻对众庄客道：&ldo;诸位别客气，秦家待人刻薄，委屈了诸位，他家里有什么，尽管拿，事后推在咱们兄弟身上便是，哈哈，哈哈。&rdo;

秦家庄宅里闹了一番后宁定下来，不过只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刀兵又起，四十多个庄客突然凶性大发，挥刀乱砍乱杀，乒乒乓乓一夜，天明时分，秦氏一门百余口被斩杀一空。

直到天明，驻守在庄外的魏博军才得知消息赶来增援，秦家庄宅里除了站在树枝上的鸡，连条狗都未剩，照壁、墙壁、地上，处处写着&ldo;杀人者雀易也&rdo;七个血字。

众人搜遍全宅，只在一间地窖找到一个怀抱婴儿的厨娘，除此之外，再无一个活口。驻守秦家庄的魏博军将史宪忠抽刀将那厨娘劈作两段，举刀又要砍杀那幼儿，看她粉嘟嘟的模样实在可爱，一时下不得手，就抱在怀里，向众人道：&ldo;可怜这孩子孤苦无依，从今往后，我就是她依靠。&rdo;众人齐呼将军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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