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没办法,只好将钱袋子里的银子分了一半出来,交给二楞,让他自己去玩。有钱又有自由的二楞兴奋到面色发红,连连道谢后,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错乱的人群中。“啊,终于清净一点儿了,”顾清伸了个懒腰,“我听说前面不远处有一个花灯会,各种各样的的花灯,有没有兴趣去看一看?”顾清一眨不眨地看着沈浊,瞳孔中倒映着路边昏黄的灯光,显出几分说不清楚的旖旎。沈浊不动声色打量了一下四周,见人们各玩各的,并不会过多注意旁边的人,点头同意。两人并肩顺着人流往前走,越靠近灯会人就越多,沈浊不得已越来越靠近顾清,两人并排走着,肩膀时不时碰到一起。人越来越多,沈浊也变得不安起来,混乱的思绪节节攀升,终于在看见人群之外的告示牌时到达顶峰。他果然没猜错,朝廷对他的通缉令还没有撤下。沈浊说不清在看到自己画像时的情绪,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更不安于顾清知道自己在骗他时会失望,还是更不安于顾清发现自己身份这件事。沈浊暗道自己实在可笑,明明两个多月前,他是绝对不可能会有关于前者的顾虑的,而如今,他倒是说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了。不知不觉就想出了神,沈浊许久未动,没等他从思绪中抽身,眼前就骤然一黑,虽然转瞬就恢复了光明,但视野却被局限在了一圆形框架中。沈浊察觉到异样,转身看去,就见一个圆头圆脑的胖娃娃脸放大在眼前,娃娃的两边脸颊红得和猴屁股有一拼,圆润的嘴唇快要咧到耳根,怪异中又透露着一抹滑稽感。要不是眼眶处圆形的镂空下还是熟悉的漆黑双眸,而且这双眼还满含天真的笑意,沈浊或许会怀疑顾清这是被人算计了。试问,有哪个一军之将特意买个可爱到诡异的娃娃脸面具挂在自己脸上?“怎么样,好看吧,这可是我千挑万选后找到的最好看的。”顾清袒露在灯光中的眼尾微微上挑,得意极了。沈浊无奈,只好配合地点了点头,旋即想到什么,把手伸到后脑勺想把绑绳接下来,想看看自己脸上的是什么东西。“诶!别摘,相信我,真的很适合你,好看。”被按住手臂的沈浊半信半疑,他看着眼前红晃晃的脸蛋,实在相信不起来,但顾清卯着劲,就是不让他摘。带着面具也不错,沈浊自我安慰,就算是个怪异的娃娃脸又怎么样,反正没人知道面具底下的人是他沈浊。就连顾清也以为自己叫许回。思及此的沈浊心脏蓦地一紧,忽然觉得自己用了多年的化名有点膈应人。确认他放弃挣扎的顾清已经转移视线,看向他刚刚盯着出神的通缉令,“原来你在看这个啊,他虽然和你长得很像,但一看就没有你好看,别伤心了。”沈浊:“······”他是在伤心这吗?不过这样也不错,最起码,短时间内应该没有暴露身份的危险,只是心里还是有点说不出的失望,就好像,他希望顾清认出那上面是他一样。顾清脚步一转,拉着沈浊去了相反的方向,“那边人太多了,咱挤不进去,我刚听说一个更好的地方,带你去看看。”两人走了一段路,来到行人相对较少的河道旁,“瞅瞅,当地人说这条河叫‘秦河’,本来没什么特别之处,后来因为一段佳话出名的。”沈浊点点头,他前世在云城修养过一段时间,当然听说过那段佳话。据说前朝有位苦读圣贤书的书生上京赶考,却丁点功名都没考上,百般颓废之下去酒楼喝酒,恰好听见宴饮朋友的富家少爷讲换答卷的暗箱操作,才知道自己的功名被人顶了。书生愤懑之极,转头就告上了衙门,但衙门里的官员与富家少爷的父亲串通一气,准备杀书生灭口。书生没能平冤,反倒是差点丢了半条命,于是有家不能回,逃亡在外,流落到云城。当时恰逢中秋,有人看书生衣衫褴褛实在可怜,就施舍了五文钱让书生去买包子吃,可书生满腔悲愤无处发泄,于是买了个河灯,草草写就不得志的愤懑,掷到河中。打捞河灯寻缘人的习俗自古就有,河灯要沉不沉,躲过了无数人的细网,进了当时微服私访的太子网中。太子读后触动,派人找到书生,带回京城,接着帮忙申冤铺路,让书生一展宏图,此后就是两人一同治理天下的美好结局。“实在是感人。”顾清摸索着下巴,若有所思。沈浊对此无感,类似的佳话他早听了不下十个版本,一个地方一个样,不过就是卖河灯的商贩为了让人自愿买河灯耍的小手段而已,信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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