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浊后背浸了一层细汗,顾清在抹药油的时候就感受到了,触感滑腻,有些奇妙。顾清不自觉捻了捻指尖,看向半阖着眼昏昏欲睡的人,抬手拿了张毯子给人盖上后离开。沈浊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的感觉了,许是昨晚痛过了劲儿,今天后肩虽然还是不怎么舒服,但已经没有尖锐的痛意了。明亮的阳光洒满房间,照得身上暖烘烘的,沈浊维持了一整夜的卧趴姿势,手臂有些发麻,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恢复感觉。洗漱完,把还在呼呼大睡的二楞叫起,两人一同下楼。顾清就在楼下,有空桌不坐,偏偏挤到另一张人满的桌子旁,边喝小酒边探着脖子和人闲聊。“真的啊,我咋没听说?”顾清问了句,抬手倒了杯酒,推到已经喝到脸红的中年男子面前。“你当然没听说,这事儿还没传过来呢,我这不是有朋友在那管事儿嘛。”“那你朋友很厉害啊。”“那可不?我朋友已经是个百户了。他说这次对上的是漠北皇室里的世子,叫什么来着……好像是什么阿契尔,那人心眼可多了,能一连重创好几个将军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诶!他前几年不是还和前礼部尚书串通起来套我朝的机密呢……”男人说得兴起,丝毫没有要停的架势,可顾清在听见前礼部尚书后脸色就沉了下去,没了继续闲聊的兴致。沈浊面色也同样不好,那男人口中的前礼部尚书就是他父亲。几年前,常年在燕朝北疆兴风作浪的匈奴突然老实下来,同时他们的世子阿契尔入朝,商讨休战通商之事。当时朝中重臣意见一致,就是坚决不同意通商之事。没能如愿以偿的阿契尔就找到他父亲,他父亲本来就不主张战争,交谈后又觉通商之事利大于弊,于是就同意了。可万万没想到,时间没过多久,他父亲就被按上了通敌的罪名。也正因为这件事,朝廷才毫不怀疑罪名的真实性。沈浊出神之际,坐在桌旁的顾清已经注意到他们,他放弃男人旁边的空桌,改了个离人群较远的位置,招手示意他们过去。沈浊没什么心情,坐下后就沉默不言,有一搭没一搭听二楞抱怨昨日之事,顾清敷衍着安慰,听着有些心不在焉。饭菜很快上来,全是清淡的菜色,不见半点荤腥。沈浊还好,对面的两人看见呈上来的菜时就已经没了食欲。“唉······”顾清夹了块绿油油的青菜放在嘴里咂摸片刻,脸皮都皱了起来,他看了眼同他表情差不多的二楞,无情嘲笑,“看你的苦瓜脸,这得多难吃啊。”竟然还幸灾乐祸。沈浊闻言看向二楞,这孩子手心全是伤,两只手都快被包成个粽子了,手掌不能握拳,自然使不了筷子,只能几个手指的指尖捏着个勺子,挖起饭菜往自己嘴里送。这样子,倒像是前几天的顾清。“倒也不是一点荤腥都不能吃,将军,要不再点两样菜吧。”沈浊心软,顾清也就罢了,二楞还小,没必要难为他。“不用,”顾清眼中笑意不减,“吃一点垫垫就行,一会儿街上就有小摊了,到时候带他吃点另样的,正好,咱俩抽空也去逛逛。”二楞一听眼睛就亮了,“真的吗?那我先不要吃了。”二楞扔下勺子,满心期待时间能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而沈浊恰恰相反,自从听见顾清的建议,他就开始心神不宁,昨儿的种种反常还历历在目,尤其是掌柜像是看见不得了东西的眼神到现在都让他心神不宁,他昨晚琢磨了好一阵才意识到可能是掌柜过自己的画像。其实这也不奇怪,前世他到云城时已经是他所谓失踪三月以后了,三个月没有找到他,朝廷会默认他已经死亡,所以撤了通缉令。但如今情形有变,通缉他的画像应该还贴着,掌柜没有揭发他,并不代表别人也不会揭发他。他若这个时间点跟着顾清出去瞎逛,岂不是自投罗网?将军想做我的有缘人吗?华灯初上,灯火朦胧。今日正好是中秋,大街小巷都已经挂上了各式各样的花灯,小摊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至极。街上的来往的人很多,大都三四成群,摩肩接踵,一时有些走不动路。沈浊尝试过推拒,但还是被顾清以放松为由拉了出来。二楞一出门就像脱缰的野马,好奇心极强,这里瞧一瞧那里望一望的,根本就控制不住。再加上个子小,能在人群的缝隙中穿行,他一跑起来,顾清二人根本就追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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