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他觉得对方似乎看了自己一眼,于是更加振奋。“这江公子啊,一看就是不会疼人的主,夫人跟着他可是受过委屈?”陈旭再接再厉,见对方一言不发,坐在床边无动于衷,不由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一边去握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之手,一边想去摘那帷帽:“若夫人有什么委屈,尽可说与在下……”还没碰上去,一只手忽然掐住了他的腕骨,把他的动作生生逼停了。手腕传来的力气大得惊人,原本坚硬的骨头在对方手里像是一截脆弱的枯枝,轻易便可掰折。而眼前人就这般,一手制着他,一边侧身,目光向床榻间探去。直到这时,陈旭才发现床上还躺着一个人。他瞪大了眼,冷汗沁出,顷刻布满额头:“你……”“江夫人”看完床上人的状况,似乎是确认方才的动作没有吵醒他,这才偏过头,赏了陈旭一眼。然后出手如电,把他的下巴卸了下来。“呜……呜……”陈旭痛得涕泗横流,捂着脸哀嚎了没两声,无法闭合的口里又被塞了一团不知从哪来的脏抹布。这下他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跪倒在地,脱臼的手腕古怪地弯折着,只能卑微地趴在地上抽搐。从这个角度,终于能看到那张他肖想已久的脸。原本他只是看中了这位江夫人掩在披风下的纤纤身量,再加上沉默寡言好欺负的样子。那顶若隐若现的帷帽虽说是添了几分情趣,可他觉得对方这般遮遮掩掩,想必长相并不如意,结果单单看了一眼,他就被定住了。陈旭这辈子见过的女人也没有能与这张脸媲美的,他呆愣在原地,一时间连痛感都忘了不少。轻薄面纱下掩映的优美颌线随着转头的动作愈发清晰,一双如被墨色浸润的眼睛动了动,随即一道瞧不出意味的视线透过自然垂落的长睫,自上而下地睨了过来,似乎还含了点令人汗毛直竖的笑意。陈旭狼狈地趴在地上,看着站起身来的“江夫人”,忽然意识到对方高得有点不太像寻常女子。他脑中只来得及闪过这一个念头,然后眼前便是一黑,被敲晕了过去。听夏哼着小曲走回来时,就看见摄政王拎小鸡似的拎着个半死不活的人,施施然走到他的房间,踹开门,把人扔了进去。“?!”听夏大惊失色,“你做什么!”楚晋笑着瞥了他一眼,语气轻松:“有个家伙,找死找到我头上来了。”摄政王脾气很怪,心情也很难猜,往往上一秒还对人笑吟吟的,转眼就挥挥手把人砍了。听夏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也算摸到了一点窍门,知道他现在是生气了。他看了看自己屋里像堆破烂一样瘫着的陈旭,没敢问缘由,小声道:“那我去哪?”楚晋正抬脚,迈进了听夏屋里,将烂在门口的陈旭往里踢了踢,闻言道:“你去我屋里。”“天快黑了,山神来的话,我就在这间屋里等他。”他微笑道,“带着这家伙一起,他看起来很激动。”听夏瞅瞅激动得晕倒的陈旭,为他默哀几秒,自觉走到了对面屋前,又想起了点什么:“山神是半夜过来,如果有什么不对,你记得发个信号。我们就在这里守着。”楚晋漫不经心应了,原本打算关门,顿了顿,又煞有介事地抬头,看了过来。听夏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怎么了?”“进去后动静小点。”楚晋道,“他在睡觉。”听夏:“…………”恋爱脑!沈孟枝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梦里一个江夫人和一个摄政王在吵架,非要问他到底喜欢谁。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他醒过来时还在发懵,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眼角余光忽然瞄到窗外黑透了的天色,瞬间清醒了。“听夏,”他飞快翻身下床,“什么时辰了?楚晋呢?”听夏刚打了个盹,见他醒了,忙道:“刚过亥时,摄……我爹他在隔壁屋里。”沈孟枝松了口气,但还是没放下心,往门口走去:“我去看看。”“哦哦……”听夏立刻跟上,又道,“官府的人来了四五个,都在陈家守着,咱们门口也有一个。”门开后果然看见一个穿着衙役官服的人,公事公办地堵在门口,蹙眉对听夏道:“又做什么?没事不要出门!”“王大人,我爹担心我娘,想去看看。”听夏立刻道。那姓王的衙役不耐烦地摆摆手:“一会儿是你担心,一会儿又是你爹担心,没完没了了啊?你们这样是扰乱公务!”他正要赶人,沈孟枝忽然上前一步,往他手里塞了什么东西,轻笑道:“王大人,我只去半炷香的时间。”对方掂了掂手里的东西,终于松了口,道:“快去快回。”沈孟枝道:“多谢。”两人往对面的厢房赶去,虽说是对面,但中间还隔了一个天井,需要走上些距离。等到了,听夏先奇道:“怎么这间房没有人看守?”屋里亮着灯,依稀能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沈孟枝微蹙起眉,问:“听夏,你之前来的时候,也没有人在这吗?”“当时有一个瘦高个,”听夏想了想,“我是溜进去的,他没看见。”既然如此,现在人又去了哪里?沈孟枝压下疑惑,轻轻敲了下门,低声问:“夫人,你在吗?”与此同时,他向窗缝处凑近了些,想要看清里面的状况。陈家的木窗糊了一层窗纸,烛光下泛黄的纸面影影绰绰,靠近时,沈孟枝眼睛忽然被一点刺目火光晃了下。他立刻看了过去,竟然在窗纸上发现了一个微乎其微的小孔。只有针戳出来的大小,若非仔细查看,绝对发现不了。沈孟枝神色微变,还未开口,不远处忽然有人喊道:“你们在这干什么!”他倏然撤身,再抬头时,已经恢复如常,对着从转角处出现的衙役礼貌道:“大人,我夫人在这间屋里,我想看看他。”瘦高个的衙役不知是从哪里出来的,额上还挂着汗,冷冷道:“这里有我守着,你们回去吧,没有吩咐不准出门。”他表情不耐,话也说的毫不客气。听夏压着火道:“可是那位王大人说,可以准我们半炷香的时间……”“他准又如何,我准了吗?”那衙役像是听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赶紧回去,不然,妨碍公务可是重罪!”沈孟枝轻轻拦下了一脸晦气准备揍人的听夏,仿佛察觉不到对方语气中的冒犯,温声道:“这位大人,我们一家只是途经此地,借宿一晚。不知今夜如此大动干戈,是为了什么?”“外人?”对方这才上下打量他一眼,口气依旧生硬,“外人就别问那么多了,这都是在保你们的命。”闻言,沈孟枝面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丝慌乱:“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今夜有什么危险?”“你既然来了这,应该就听这家人说了吧,这儿有个山神。”那衙役冷笑,“山神的祭品,就是人。所以我要你们别瞎跑,不然被山神抓走,谁也救不了你。”他说完,看着对方惊惶的样子,催促道:“快走,好自为之。”沈孟枝却固执道:“大人,我夫人会不会已经被抓走了?”他眼底忧惧交加,遑顾礼节地抓住了衙役赶人的手,像是拽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只在外面同夫人说几句话,不知这样可行与否?”衙役皱着眉:“就两句话,动作快点。”沈孟枝松了一口气,走到门口。背对着衙役,他面上的神色已然平静下来,全然没有方才的惊慌:“夫人,一切可好?”等了一会儿,门内响起一道声音:“都好,夫君放心。”声音响起的一刻,沈孟枝眸光闪了闪,讥诮地扯了下唇,转瞬又恢复了温声的安抚:“那便好。夜间风寒,夫人喉咙不适,要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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