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里添了些苍凉,“二百三十一口,尽皆遭受屠戮,无一幸免。”老夫人原本正哭着,听得儿子这般言说,心中惊惧,却还是张口结舌,“……那不过是一场梦……”齐墨璟垂首,“于母亲而言,不过是一场梦。可于儿子而言,眼睁睁瞧着亲人消散殆尽,您又如何指责儿子救侯府于将倾?”他说至这里,索性便又放开了说,“或许母亲尚且不知,缇骑司是儿子一手建立起来的暗杀组织,靖安侯府这些年平稳度日,您又岂知,儿子这双手,究竟染了多少鲜血?”齐墨璟一双冰寒嗜血的眸光紧紧盯住自己的母亲,眼见着她在自己的一番话下佝偻着身子缩于一角,这才掀了掀唇角,“……到底是,让母亲失望了……”丢了心“璟儿……”老夫人有些失神,却还是喃喃出声,如他幼时那般喊他。齐墨璟眼中的嗜血散了些。“你、”老夫人有些哽咽。她只道小儿子与自己不亲,又惯来冷淡,自也带了几分不满。她这两个儿子都像自己过世的夫君,若说谁更像些,自然是齐墨璟更胜一筹。那会儿她怀着璟儿,日日守在城中,夫君则于城外抵御外族。却不想,老靖安侯阵亡的消息传回城中,她一下子动了胎气,竟是提早发动了。她原本存了死志,眼中的最后一点光芒也跟着消散,可儿的哭声儿唤回了她。儿那会儿就在窗外,哭得歇斯底里,连嗓子都是哑的,“母亲、母亲,父亲走了,您也不要我了吗?”她突得心有不忍,强使着力诞下齐墨璟,又一头晕了过去。许是丧夫之痛让她许久缓不过神来,又在老侯爷的忌日诞下齐墨璟,她便不肯见二儿子,每见一回,便要哭一回、痛一回。久而久之,整个齐府便好似一齐忘了齐墨璟的生辰,便是连提及起来,都带着忌讳。她心中是记着的,只是待得好不容易自那些纷繁的伤痛中走出来,二儿子便对她存了冷淡和疏离。她原以为孩子大了便好些了,没成想,齐墨璟越大,整个人便越冷。别人家这个年纪都能儿孙满堂,他却依然不肯亲近任何人。眼下听得儿子整日里与冤狱诉讼暗杀打交道,又隐于缇骑司当中不见天日,她心中那股子怜惜一下子又扯得整个人疼得厉害。“罢了……”才说两个字,她的泪珠子又跟着往下掉。闭了下眼,将目中的泪眨尽,老夫人这才望向前面桌子上的牌位,“老头子,你可听见了?!不是我不肯保全你老齐家的种,实是孩子大了,便自有主意了。”她轻喃一声儿,转身往外走,“你自己选的路,便是尸山血海,也得受着!”齐墨璟知老夫人软了心思,当下规规整整朝老夫人叩首而拜,“孩儿绝不后悔!”眼见着老夫人一步步离开,他这才缓缓起身,望了一眼老靖安侯的牌位。血脉相承,他的父亲,骨子里应也是执拗又固执的性子吧……“乖,你会喜欢的。”明明说着最动听的情话,时锦却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她想告诉自己,这一切不过是自己一场漫长又杂乱的梦,可依然止不住梦里的自己惧怕着眼前的男人。男人没有食言,着了小厨房的人摆了宴,从此她变成了二爷身边的崔姨娘。她终于可以出了院子走动,可她宁肯一辈子被锁在院子中不出来。好不容易趁着天色好,她难得想要出门散散步,却在路过一丛翠竹时听得两个丫鬟的调笑声儿。“你姿色这般好,怎的不学崔氏那狐媚样子,做个清闲的姨娘?”一个小丫鬟笑嘻嘻的,显是在开玩笑。“那般低贱的手段,便是窑子里的都使不出来。你是不知,我有个姊妹在清风院当差,那日亲眼瞧见她勾着二爷跳舞,二爷原是不肯,她便一件件解衣裳。爷不过是怕她面子过不去,便勉强受用了。你且瞧着吧,不过数月,爷便厌了。”第二个丫鬟的声儿里带了浓浓的嘲讽与不屑。时锦听得浑身发凉,整个人浑浑噩噩,便是连脚下被绊了一跤也不知道。她匆匆而走,整个人仿若落荒而逃,却在冷不防间撞到一个人。是大公子!她吓了一跳,想要跑开,却被满身酒气的大公子捉住了手腕。“这、这不是那个不肯依了本公子的崔姨娘?”大公子的舌头都有些大了,却还是嘟囔着开口,“听、听闻你最喜与男子自荐枕席?不若也向本公子……”时锦眼中带了羞恼,不待大公子说完,整个人屈膝弓腿,便朝大公子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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