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半点也不像是回家,倒像是特意来上坟的。天色渐晚,苏其央看了看日头,今日天气和路况都不好,来时浪费了许久,约莫已过申时。耳边听到的雨声轻快了些许——雨势小了许多。念及在远处等候的吴晚然,她还是决定先回去找他。吴晚然撑着伞等了许久,见到姗姗来迟的苏其央却也毫无怒意,反而还笑了出来:“如何?”蓦地想到什么,苏其央学着他往常的模样,摆出充耳不闻的样子,笑着向前,径直远去了。还未走几步,她又抬头望天确认了下时辰,这一抬头刚好与贾如谷四目相对。苏其央装作神情自然,道:“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我们又只有一把伞,回去路上少不得淋雨。今夜先在山上住一晚,我来带路。”已在后山停留了太久,苏其央不愿再驻足片刻,提腿就要走。她也摸不清吴晚然在想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在前面带路。小小院落很快显露完全。苏其央默然地停留在破旧木门前,一旁的吴晚然觉得奇怪,也停下脚步看她。“他在撒谎!”苏其央猛地捏紧双拳,怒气止不住地迸发出来。项伯父说过爹爹死于火灾,可眼前哪里有火势的痕迹?作者有话要说:“是谁?”吴晚然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动怒,好奇地问。“吱呀——”一声响起,许久未用过的木门开得十分费力。满脑子都是困惑的苏其央顾不上回答吴晚然,飞快推门而入,奔向中庭。雨把土壤打湿,颜色比记忆中要深上几分。可中庭有一处泥土的颜色却与众不同地更深,深至紫红色。随便捧起一把土壤细看,苏其央这才发觉这土里有结成硬块的小小疙瘩,上有细微的气孔。只有被火烧过的土才会是这种模样。苏其央将其碾碎成土粉,逐渐冷静下来。依照眼前所见,当日火势也绝对算不上大,甚至都构不成火势。再说了,平地上也绝不可能会凭空燃起来。若真是失火,为何房屋都是完好无损,单单就只有这一处?若爹爹真的是死于此处,那他也不可能是死于意外。被焚烧前,爹爹大概已经被人杀害了,否则也不会只有这寸土焚迹。吴晚然从后方赶来,将伞移至她的头顶:“你发现了什么?”“我爹不是死于非命,一定是有人杀了他。”苏其央缓缓起身,不自觉地咬紧下唇。到底是谁要取爹爹的性命?爹爹和项伯父反复提起要让自己躲避国师贾艽,除了他,还能是谁?就算不是他亲手杀的人,此事也一定与他脱不了干系。随着她的起身,吴晚然将伞抬得更高:“你知道是谁么?”“是国师贾艽。”苏其央沉吟片刻,目带坚定地看他,“吴晚然,我一定会陪你入东宫。”吴晚然对上她的视线,若有所思:“你在京城时躲的人,也是国师?”“嗯。”苏其央点头,不曾想到头来还是让他知道了,“自此我也没有什么再瞒着你的事情了。”雨声又渐渐大了起来,吴晚然的声音夹杂在其中,听着有些不真切:“你为何觉得是国师?我倒觉得也许是韩安平。”韩安平想要大将军一职已久,当初苏夜被逼得离京北上,这其中究竟有没有韩安平的一功半劳,谁也说不准。苏其央摇摇头,否认了他的猜想。应该不会是韩安平,她从未听爹爹和项伯父说过要她远离此人。“那你方才说的撒谎之人,又是谁?”吴晚然知道她此时不够理智,听不进其他人的想法,便不再多提韩安平。苏其央直觉得头上本已痊愈的伤口又疼了起来,连带着声音也变得微不可闻:“项伯父,我想不通他为何要骗我。”爹爹不许她回姑射山,项伯父不许她在二十岁前离京。姑射山上有什么?年满二十岁又如何?当日离开相国府时,她和项伯父说的是她会南下江南游山玩水,可最后才临时起意想回家一趟。如果当时她说的是要回姑射山,项伯父还会那样轻易地放她离开么?项伯父大概是吃定了她会乖乖听从爹爹的遗言吧。再者,他当时为了项宇的婚事操劳过度,分身乏术之下顾不得她也是情有可原。“真是好笑。”苏其央忽地笑出声来,“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听谁的话了。”他们要她远离京城、远离国师贾艽,那她偏偏就不肯,偏偏要回京、偏偏要直面贾艽!吴晚然亲眼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几经变化,轻声问道:“苏其央,你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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