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晚然微眯双眼,并没有坦白:“此话怎讲?”“哼。”苏其央知道他不会承认,也懒得和他争论,“就这么断定我会救你?”吴晚然没有回答,心底却有些开心。因为她虽然气鼓鼓的,可也并未走出伞下。苏其央有些气恼。一路走来,她一直都被吴晚然吃得死死的,似乎什么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谋划以内。将伞面更向苏其央的那端倾斜去,吴晚然不敢逾矩,和她隔着距离,任由左肩暴露在伞外。看着他被打湿的另半边身子,苏其央闭眼咬牙,一把拉扯过他的腰身,将他拽回伞面下:“本来就体虚,还淋什么雨?贴紧我。”被拽近的吴晚然敛起笑意,忽地开口:“苏其央,你不要对我太好了。”“你还得意上了?刚刚淋雨不会也是故意淋给我看的吧?”苏其央转头看他,嘴上嗔怪道。吴晚然笑着摇头,感受腰间残存的来自她的余温:“你对谁都好,不是好事。”“切,你管得倒多。”苏其央斜睨他一眼,大步流星地离他远去。雨点落在油纸伞上,又从伞沿处滑落下去,看得吴晚然有片刻的失神,险些忘了跟上去。他刚才其实是想无理取闹地说:“若你无法置之不理、一定要对我这般好,就只能对我一个人这般好。”他怕习惯后又失去,也怕做不成唯一。苏其央没看出他的异样,自顾自地说:“话说回来,皇帝是你亲爹,居然不肯立刻派兵来救你,非得拖上这么久。”身旁是始料未及的安静,苏其央以为是她失言惹他生气了,有些心虚地主动示好,向他搭话:“我没有别的意思。”吴晚然点头,惜字如金:“嗯。”苏其央如今已经熟悉了他的性子,知道他被戳中心事,她便打算结束这个令人不快的话题。“我知道你城府深、心思重、喜欢算计。”苏其央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问,“可是我不懂你方才装作摔倒,又是为何?”她想不出此举除了能让二人距离更近以外别的后果,也想不出吴晚然为何想要和她共撑一伞。“轰隆——”要不怎么说造化弄人,此刻天边偏偏响起滚滚惊雷,盖住了她的后半句。也许命该如此,她不问就是了。再者,她也不指望能听到回答。大抵就是吴晚然的恶趣味,几次三番地逗她玩罢了。真要较真起来,倒显得她自作多情。又转了几个弯,儿时的住所即将近在眼前,苏其央心里却十分不是滋味。跋山涉水数日,终于行至归途。这一路上所发生过的事闪现在她的脑海中。“吴晚然,我们到了。”苏其央清点着随身贡品,旋即斜挎至背后,朝他道,“还记得初见时你说来上党城只是游山玩水,结果却是另有所图。”吴晚然知道她要做什么,停在原地,把伞递给她:“从前种种都是我的不是。我在这里等你,你快去吧。”“我很快就回来,你自己用吧。”苏其央摆了摆手,施展轻功离去。姑射山,后山。苏夜的墓碑立于娘亲的旁边。和人沾边的事,那位项伯父是一件也不肯干的。苏其央盯着面前的两座小土堆,腹诽心谤地道:“项伯父也不知道派人好生修缮一下墓地,就这样草草地命人安葬爹爹,爹爹真的能入土为安吗。”她都要怀疑项伯父是不是真的和爹爹是好友了。取下随身携带着的酒壶,苏其央移开木塞,将酒倒在爹爹坟前后,又将充作贡品的吃食摆到爹娘的正中央。不知还应该做些什么,苏其央只好就地坐下,越看越觉得爹娘的墓太过简陋。“爹、娘,项伯父真是不厚道,待我日后发达了,定要给你们的坟墓搞得气派一点。”苏其央一边倒酒,一边郑重其事地对爹娘起誓。她呆呆地看了许久,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又哭了起来。不发觉还不打紧,这一发觉便哭得愈加不可收拾了,苏其央一面用袖子抹掉眼泪,一面用手帕擤鼻涕。她突然有种掘坟的冲动,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再见爹爹一面。可是爹爹死于火中,大抵只剩下一摊骨灰了。也不知爹爹投胎了么,若是黑白无常还没来得及带他前去阴曹地府,爹爹此刻是不是能看到她?爹爹曾再三叮嘱叫她不要回来,若爹爹此刻见得她回来了,会不会很生气?苏其央郑重地跪在爹娘面前,磕了九个响头,道:“爹娘,女儿不孝。”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可她思量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苏其央轻叹一声,只好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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