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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第2页）

&ldo;贺太医，请用茶。&rdo;我客气道。

他微微点头：&ldo;谢娘娘，臣还是先为娘娘诊治。&rdo;

&ldo;好。&rdo;我语气坦然，轻轻伸出手腕，让他为我把脉。

隔着薄薄的绢纱，我感觉到他手指的力量，他只需要通过几个灵动的手指，可以测量出我体内的好与坏，玄黄之术的微妙之处实在让人惊叹。这时候，我反而没有紧张，多了一份平和，淡然的平和，我有勇气接受一切。

诊过脉，他有看过我的头部，轻声问道：&ldo;娘娘现在还有哪些不适？&rdo;

&ldo;头疼，头晕，主要是眼睛迷糊，看什么都不清晰。&rdo;我看着贺慕寒，他的面容在我眼前也有些迷糊，总是不如从前那般清晰。

他轻轻点头：&ldo;臣冒昧，能否请娘娘给臣看看眼睛。&rdo;

我微笑：&ldo;当然可以。&rdo;

他靠近我，一手枕着我的下额，一手搭在我的头上，眼眸与我对视，只一会儿，他便说道：&ldo;眼睛里看不出有异样，臣觉得大概是脑中的淤血引起的，还需要时间来诊断，现在还不能确诊。但是依臣之见，就是如此了。&rdo;

&ldo;告诉我，若淤血积在那儿，散化不开会如何？&rdo;我平静地问道，因为我想知道会产生的后果，提前知道，总比发生不能预知要来得好。

&ldo;淤血会慢慢散开的，不会再有生命危险，因为娘娘已经平安地苏醒，只是……&rdo;贺慕寒欲言又止，从他的神色里，我感觉还会有不好的后果。

我温和一笑：&ldo;没关系，贺太医，我很平静，我能接受一切，既然没有生命危险，又还有什么能让我好害怕的呢？&rdo;我心中的确平静，但是在平静的背后依然隐荡着微微的波澜。

贺慕寒也许知我性情，轻轻点头，缓缓说道：&ldo;回娘娘，臣之前也遇到这样的类似的病人，从马背摔下来，或者从高处重重摔下，震荡了脑部。有淤血在里面，压迫到视觉神经，后来引起……&rdo;他终究还是没把话说完，有不敢，有不忍。

&ldo;视觉神经。&rdo;我低低念道，其实听到这几句，我一切都已经明白了，我的猜测与感觉没有出错。

&ldo;是的，人的大脑掌控了所有的神经，而视觉神经最为敏感，那重重的摔落，很可能就震荡到了。&rdo;贺慕寒安静地解释给我听。

我轻浅一笑：&ldo;贺太医的意思是，我会盲了？&rdo;

&ldo;不，不一定，臣只是猜测，里面的淤血压迫了一部分视觉神经，才会引起娘娘此时的症状，就是模糊不清晰。但是臣认为不算严重，如果严重，你醒过来或许就直接失明。所以说，情况还是很乐观，娘娘坚持服用臣开的药方，慢慢地散化淤血，说不定就会好起来。&rdo;贺太医极力想要安慰我，我不知道他说的话我能信几分，但是却觉得听起来有理。

&ldo;听着似乎也懂了些，只是不知道失明的概率有几分。&rdo;我轻轻问道，语气平和，内心却真心的渴望知道。

&ldo;臣还不能确定，需要观察。&rdo;贺慕寒拒绝回答我，他的用意我明白，我能理解。

&ldo;好，那就等待观察。&rdo;我淡淡回道。

&ldo;娘娘不必过于忧心，或许只是眼睛模糊一段时间就会好。就算做最差的打算，倘若失明了，也有可能是阶段性的，也就是说，等淤血彻底消散了，又会重复光明，但还有一种，就是最为不乐观的，压迫到视觉神经，引起终身失明。&rdo;贺慕寒也许是见我表情平和，所以才如此有勇气把这些可能发生的结果全部告诉我，让我心里有个底。我听后的确没有多大的感觉，在此之前，我已做好了最差的打算。倘若注定我将来的日子要在黑暗中度过，我也能勇气地接受，不再迟疑，不再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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