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对了,小行子回来了么?&rdo;我抬眉问道,想起了昨日淳翌答应我的话,放了小行子。
&ldo;昨晚就回来了,只是娘娘在歇息,他不敢进来打扰。我这就去传他进来,好么?&rdo;秋樨答道。
我摇手:&ldo;不必,让他歇着吧,回来就没事了。&rdo;
我缓缓下床,秋樨和红笺忙搀扶着我,坐在菱花镜前,我看着自己苍白的脸,像死过一般寂静。我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给自己,没有疼痛,有些许淡淡的冷漠。
梳洗干净,略施脂粉,淡淡雪凝妆,我还是那么美丽,只是清瘦了许多。对着镜中的我,我心中暗暗说道:&ldo;沈眉弯,你再也不要重复昨天走过的路,世事不过轻如尘,你莫要为任何人辛苦,被任何人辜负。&rdo;说完,我给了自己一个薄凉的笑。
伫立在窗前,淡淡的轻风拂过,我闻得到暮春的味道,不是清凉,也不是浮热。窗外景致依稀,有阳光,却仿佛蒙着一层烟雾。
&ldo;起雾了,这时辰如何还有这么大的雾。&rdo;我低低道。
一旁的红笺朝窗外望去,不解道:&ldo;没有雾啊,很明净,澄澈的蓝天,秀丽的风景。&rdo;
我揉了揉眼睛,再望去,依旧是烟雾迷朦,所有的景致都萦绕在雾里。
&ldo;娘娘还是觉得有雾么?&rdo;秋樨看着我的眼睛,缓缓问道。
我轻轻点头:&ldo;是的,而且不是淡淡的烟雾,反正看得不清晰。&rdo;我极力将眼睛再睁大些,连眨几下,依然如此。
&ldo;许是因为昏睡太久了,突然看到阳光,有些抵挡不住,稍稍习惯就会好。&rdo;红笺轻轻说道。
我微点头:&ldo;可能是吧,没事,我站一会儿就好,觉得精神还不错。&rdo;
&ldo;要不奴婢让小行子去请太医过来诊治,检查一下什么原因,这样好放心的。&rdo;秋樨机警地说道,因为落秋千的事,她更加地小心了。
为了怕她们忧心,再者我的确觉得眼睛总像是蒙了一层薄膜似的,也想知道原因,于是轻轻回道:&ldo;好,请贺太医,这些日子都是他诊治,他深知我的病情。&rdo;我想起贺慕寒说我脑中大概积着淤血,难不成……我不愿想下去,但愿我的猜测是多余。
静静躺在梨花木椅子上,轻轻摇晃,闭目,感受着没有光明的世界,一片黑暗,只能感觉到淡淡的光在眼前闪着,没有任何的色彩,万物都在沉睡。我感到心口一阵疼痛,用手捂着心口,好淋漓的刺痛,足以穿心。
一时间,想起了许多,与命运相关的事,从来都是那样朦胧,朦胧得说不清,道不明。我隐隐地感觉到,落千秋不是苦难的结束,而是苦难的开始。我嘴角不由得发出一丝冷笑,再多的苦难聚集而来又如何,我沈眉弯不会落下高傲的泪珠,我没有为烟儿落泪,以后我就再也不会有眼泪。
我在等待贺慕寒,第一次我等待太医,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让太医诊治,我讨厌闻那苦涩的药香,也不喜欢病恹恹地过日子。
当贺慕寒立在我眼前的时候,我还陷入在迷朦的思绪里。
&ldo;臣参见娘娘。&rdo;贺慕寒总是这样谦谦有礼,他很有书生气质,儒雅而翩然,倒不像个太医,许是因为谢容华的缘故,我对他也有种别样的好感。
我微微起身:&ldo;贺太医来了。&rdo;
红笺已沏好茶,我起身走至桌前,贺慕寒随我一同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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