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照旧上班工作,下班回家,参加公司组织的活动,照常联络客户。有时还会心血来潮报个自由团的行程,跟着大部队漫无目的的走,路过纪念品店时会停下来,思考带什么东西回去。 妈妈姐姐和哥哥什么都不缺,爸爸和方文每天忙于研究,买什么他们都不会多看一眼。周柏呢,周柏喜欢什么? 程容大脑空空,什么也想不出来。 他知道自己的喜好周柏全都知道,家里的东西都按他的喜好布置,每次周柏回来,再走的时候会给家里补货,水果零食都按程容的口味买。但周柏自己喜欢什么呢?好像没见他对什么东西,有特别大的兴趣。 吃饭的时候没表现出喜恶,程容不吃的他舍不得浪费,都接过来一扫而空。 除了笔记本电脑、镜头三脚架和书之外,家里的东西几乎都是程容的,以至于周柏离开的时候,搬家公司只用了一辆小车,就把他的东西搬空了。 周柏在家居生活方面,真的是太细致了。 即使在时间这么短的情况下,他仍是把所有能搬的全部搬走,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像是在程容的生命里……从来没出现过这个人。 周柏回s市了吗?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还那么忙那么累么?如果想知道他的现状,可以联系谁呢? 程容翻遍手机通讯录,竟找不到能联系周柏的人。 他不想让人发现周柏和他的关系,几乎没和周柏的朋友互加微信,以至于也没法从他们的朋友圈里,得知周柏的现状。 自从周柏去了s市,摄影团名存实亡,后继无人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能庄炳仁会知道周柏的现状,但程容……不想问他。 不过分个手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世上那么多人分分合合,日子都要照样要过,也没见谁哭天抹泪寻死觅活。周柏确实是个好人,对他也好,但总把目标定的那么精确那么细致,每做一个计划,都把程容也圈入他的领地,不问程容的意见,让程容跟他的步调走。 程容不想被推着往前走,他想舒舒服服待着,想动再动不想动就躺着,而不是被规划出一个未来,按着条框体验人生。 可是有些事似乎事与愿违,事情变得乱七八糟,越来越没法回到正轨。他理智上无数次告诉自己,谁没了谁都能活,不要总想到周柏,但情绪时不时上来,勾住理智往下坠。他觉得自己被气球悬住吊在半空,每当工作不顺、家里乱做一团时,那气球会砰一声爆炸,让他被重力拉扯头朝下坠落,砸进混成一团的、猪窝似的现实里。 周柏走的干净,把他的一切也删的干净。手机永远关机,空间开启访客权限、微博取关不再更新、朋友圈状态全部删空,连qq和微信好友都被拉黑。周柏真正做到了雁过无痕,彻底将两人之间的联系切断,他似乎还给自己施加了隐身术,从他离开之后,程容身边再没有人提到过周柏,仿佛周柏是程容臆想出来的人,程容臆症渐渐转好,这个人就消失了。 终于有一天,程容忍不住给程秋拨通电话,坚决要把工作调去s市。 t市这边的生意不好做,还是应该去s市试试。 只是因为想换个环境工作,绝不是为了……其它的目的。 从金微科技出来时,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程容推掉同事一起吃饭的提议,跑去肯德基买雪顶解暑。 他这人自控能力是负数,明知道自己吃多了会吐会胃疼,依旧忍不住继续要吃。毕竟食物先通过舌头再进入胃袋,先让舌头爽个痛快,疼不疼以后再说。 半个杯子的冰块堆积在一起,程容揪起一个在唇间滚,在舌头上舔过又咽进喉咙。坚硬冰棱割痛喉口,冰凉却又舒爽。 s市常年酷热,冬天又没有暖气,不知道在这里生活的人,一年年都怎么熬过来的。 程容翘着脚,无聊坐在椅子上,看形形色色的人夹着公文包,在各个座位间穿行。 好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世界、自己的喜怒哀乐。每个人都在为工作奔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庭,并不在意别人的生活。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程容把它捞出,来显是个陌生号码,程容怕客户找他,连忙划开接听。 “您好,请问是国商院的程容学长么?” “嗯,是我”,程容把手机举到面前,又看了一遍号码,“你是哪位?” “我是t大党委宣传部的魏颖,咱们t大六天后是五十周年校庆,想请优秀的学长学姐回来,给咱学弟学妹做分享。” “除了我还有谁?” 程容又咬了口冰块进嘴,满脑子都不想去,这一句纯粹敷衍,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是这样的,宣传部这边是从校内各个社团里,选出优秀精英做分享,您们摄影团请了您和周柏学长,校园广播那边请了……” “你说什么?!”,程容牙关一动,冰块被咬成碎渣,“你们还请了谁?” 魏颖被惊了一跳,哆哆嗦嗦回答:“摄影团请了您和周柏学长……” “周柏?哪个周柏?留白摄影团的周柏?柏树的柏?周柏同意过去?” “他……他已经答应过来了。” “周柏知道你问我吗?” “我们邀请周柏学长时,没告诉他想邀请您过来。” “那他的电话你知道吗?他什么时候换的号码,你们怎么知道他的新号码的?他新号码是多少?” 程容简直想扇自己几巴掌,怎么忘了还有学校这个联络器! “程容学长,我们确实知道,但不能告诉您,”魏颖听程容这一串质问,以为他和周柏有夺妻之恨,吓得多一句都不敢讲,“部长不让我们说这些,如果您也过来,可以自己问他。咱们周五晚上在鼎宝阁聚餐,八点后会去唱歌,周六才正式开始录像和访问。” “周柏去聚餐吗?” “周柏学长说要很晚才能过来,去不去我也不知道。” “他会不会直接去包厢?告诉我实话,我找他谈笔生意,这笔生意很重要,对我对他都重要。” 程容察觉到魏颖的恐慌,勉强压抑焦躁的情绪,好声好气安抚对方。 魏颖仍然将信将疑,但事关学校庆典,即使真的有仇,相信俩人也不会赶在这时候清算:“应该会过去的,因为陈松学长也来,很多人都想和他取经。” 陈松当时念书时,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大一就去竞选学生会会长,一当当了四年,算的上t大的风云人物。他没毕业时组建了t大 所谓的“周总”纯粹是商业互吹,在校友会上互相捧抬,给对方留足面子,之后用的上也好开口。 成人世界的规则就是这么简单直接,程容心里明白,可仍觉不是滋味。 之前的周柏与他平行,两人之间没有隔阂,可以握着手拥着背,同在一个屋檐下,躺在同一张大床上,毫无间隙窝在一起。 而现在的两人隔道天堑,周柏挟风裹雨而来,站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丝毫不想靠近。 就像现在这样。 没有任何理由,程容驽定进来的人……一定是周柏。他慌不择路站起,扬起的手臂没注意其它,打翻了陈松的酒,酒液淋了程容一身,沿着巴宝莉风衣向下滚,湿润色块将裤子打的透湿,程容却恍然未闻,只牢牢盯着周柏的脸。 周柏瘦了。 这是跃入脑海的第一个想法。 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能看出脸部的线条,比之前紧窄钢硬。 头发不再是当初的板寸,留长后重新设计了造型,软发被摩丝固定在头皮上,气质愈发稳重成熟。 深墨色风衣配灰褐色长裤,一条淡纹的围巾绕了几圈,将周柏的脖子包裹进去。 t市比s市不知冷了多少,但温度也没低到,在这样的天气需要戴围巾……是身体不舒服吗? 程容口唇动动,想靠近也想说话,腿脚却像钉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一个字也吐不出。 周柏向这边看过来,看清程容后他怔了两秒,随即神色缓和,迈步走了过来,自然对程容伸手:“老同学,别来无恙。” 老同学? 他们只是……老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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