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周泽期随口就应了,他抬眼,正好看见孟科文把栀子抱在膝盖上埋头狠狠亲,栀子被亲得喵喵叫,“……”“等我把这节课上完,我打视频给你。”周泽期说道。“好。”说完,周泽期开始认真上课,奚水就算不和他说话,听着那边的动静,也觉得安心。吴丰翼从冰箱里抱着奚水前天买的那桶冰淇淋出来,问周泽期,“老周,这冰淇淋我能吃不?还有大半桶呢,再不吃得变味儿了吧?”周泽期掀起眼皮,认出是奚水爱吃的,“放回去。”“干嘛啊?”“你去拿别的吃,这是奚水喜欢的。”吴丰翼换成了几根雪糕,丢给孟科文他们几个一人一支,自己一屁股坐到周泽期跟前,“咋,你还准备把这冰淇淋留到奚水回来吃?”奚水听完了全程,他和周泽期说:“你给他吃嘛,都开封过了。”周泽期又不爱甜的,但他就是不想给别人吃。奚水留在这里的东西都还原封不动地在原位,不动,就好像奚水只是去上课,晚上就会回家来。“你们玩,”周泽期盖上平板,“玩够了在地上睡也行,在沙发上睡也行,我去和奚水视频。”说完,他抓起手机走了。吴丰翼杵在椅子上,愣了好半天,一拍桌子,“瑟什么,整得好像我们没对象似的。”张看坦荡荡,“是没有啊。”“……”奚水等周泽期忙活了一阵,才等到了视频通话。屏幕黑了几秒钟过后,出现周泽期的脸,没有本人帅,奚水眼巴巴地凑近镜头,眼巴巴地看着周泽期,“你好像瘦了。”“就一天,瘦个屁。”周泽期靠在床头,奚水凑得太近,他只能看见奚水眼周那一块儿的位置,“宝宝,你离镜头远点,我看看你。”奚水觉得周泽期变脸真是快,上一秒还在屁啊屁的,下一秒就宝宝宝宝。但他还是把手机拿得远了些,不过他是躺着的,枕着枕头,举着手机。周泽期看清了奚水,脸色有点点不好,嘴唇有点干。“我国庆来找你。”周泽期紧盯着奚水,缓缓道。“你想我了吗?”奚水声音有些沙哑,他清了清嗓子,“你很想我吗?”“嗯,想你了,很想你。”周泽期把奚水提的两个问题都回答了,“你呢,你想我吗?很想我吗?”“我想,我想你。”奚水声音更沙哑,他目光一直注视着周泽期,周泽期那边阳光很好,让他半张脸显得有些曝光,“我还想我妈妈,想林小金。”“……”周泽期左手搭在被子上,如果奚水就在他跟前,他会摸摸他抱抱他,但隔着屏幕,隔着十个小时时差的距离,他什么都做不了。“我给林小金回了微信,但是他没有回我,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周泽期想到了之前孟科文透露给自己的,慢悠悠说道:“他可能要谈恋爱了?”奚水登时来了精神,他一下坐起来,“和谁?”“翅膀。”“可是吴丰翼是沙雕1啊!”“谁跟你说的翅膀是沙雕1?”奚水捧着手机,“他会说我真的会谢,栓q,家人们家人们。”周泽期笑出声来,“他不是,他装呢。”“装的呀,”奚水不明白,“为什么呀?”“原生家庭造成的,”周泽期叫了声奚水的全名,“怎么提起别人,你就这么兴奋?和我聊天就有气无力的?”“可以转移注意力,因为我太太太太想你了。”奚水靠在枕头上,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我们班也有同学和自己对象异地恋,我天天看他们捧着手机,真没想到,我有一天也会沦落至此。”周泽期听奚水嘟囔了会儿,问道:“什么时候去舞团报道?”“下周,三哥带我去,不过我是学习演员,和实习演员一块训练学习。”周泽期看着奚水眼里泛着亮晶晶的光,猜想,对方应该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待遇,毕竟从小就是班里的佼佼者,众星捧月,而实习演员已经是舞团的最底层,学习演员甚至更低。不过奚水是一只乐观积极的小天鹅,他是来学习的,他不在乎那些虚名。“期期,你也要好好实习,以后当大老板,”奚水换成了趴在枕头上的姿势,“我也会好好跳舞,以后当高水平的芭蕾舞者。”“还有,你只能爱我。”周泽期深吸一口气,“不爱你,还能爱谁?”周泽期对喜欢的事物存在着天然的掌控欲,不择手段,达到目的。他还想要将自己所珍视的东西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窥见一丝一毫。可奚水是自由的,也是闪耀的,为芭蕾而生的,他的所有都与周泽期见不得人的企盼相反,但爱与克制,息息相关。看出周泽期情绪低落,奚水把手机贴到嘴唇上,响亮地“啵”了一声。周泽期笑了声,“亲我?”“不是普通的亲,”奚水严肃正经地纠正声明,“我的意识在和你舌吻。”奚水到了凌晨才迷迷糊糊睡着,他抱着手机,快睡着了也舍不得挂。周泽期在奚水彻底睡着过后,叫了他几声,确定对方已经睡着后他才把电话挂断。-八月的纽洛,清晨有些凉意,奚水穿了奚禾的风衣,由奚禾带他和蓝兰到团长办公室。纽洛芭蕾舞团隶属于纽洛歌剧院,舞团一共有一百七十八名芭蕾舞者,舞者们按照首席、独舞,群舞、实习舞者分级清晰严明,想往上升必须经过严格的选拔。每个舞团的内部结构大同小异,但分工都是极为明确的。办公室里除了团长,还有他们舞团的几个老师也在,看见奚水和蓝兰,团长给了两人一个很热情的拥抱。坐在沙发上的一名气质高雅的女士看了会儿奚水,问团长:“这就是您一个月前说很欣赏的中国学生?”奚水看了一周,发现这几名老师中,只有一位是亚洲人面孔,其余的全是标准的金发碧眼,男士只有一名,年纪看起来都不小。舞团的老师大都是团内曾经优秀的舞者退役后担任,他们看奚水和蓝兰的眼神不仅有身为前辈的严苛,还有原住民的打量和挑剔。奚水做完了自我介绍,团长让奚禾带他们去实习舞者的排练室,排练室里有老师在。奚禾看了眼奚水,“还好吗?”奚水挎着他在国内的帆布包,“没什么不好的。”反正都不认识,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歌剧院面积很大,主体剧院,连着一栋精致的四层小洋楼是排练室,背后是公园,一种浅紫色的花在公园中央开得正热烈,公园紧挨着的一栋楼是员工宿舍,可以住,也可以不住。奚禾推开实习舞者的排练室,里头人不少,比奚水在大学里的一个班还要多一倍,当然排练室起码比他们的练功房大三倍不止,老师喊节拍的声音很响亮,混合着教鞭在空气中拍打的声音,四面的镜子可以让舞者们全方位检查自己的动作是否标准。看见奚禾,老师示意大家先停下。奚禾在七月中旬刚过了预备独舞的选拔,他正年轻,前途无量。奚禾把奚水和蓝兰带到了这里,简单地和老师说了两句之后就离开了,老师把教鞭夹在腋下,“叫我简。”“在正式参与排练之前,我需要察看你们的专业水平,你们,谁先来?”简化着淡妆,头发抓得一丝不乱,用发网固定在脑后,面孔透露出师者的严厉刻板。蓝兰看了眼奚水,“我先吧。”蓝兰的跳跃是一绝,哪怕没有音乐。她173的身高,比例优越,气势并不弱于他们。奚水坐在长椅上,旁边一男一女走过来,“你好。”很标准的纽洛口音,眼神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高高在上。“你们好。”奚水也礼貌回应。李婉芝之前给他请的舞蹈老师在纽洛出生,在纽洛曼蕾区长大,于是奚水跟着他,也学得了一口标准的纽洛曼蕾区发音。听见奚水一点都不蹩脚的英文,两人对视一眼,露出喜色,“你不是中国人?”“我是。”“好吧,”阿曼达耸耸肩,“你跳舞很棒吗?”奚水的身形并不是孔武有力的肌肉型男,身高不算特别占优势,骨架偏纤细,但他气质卓越,超越许多人一大截,而他的专业水平,在这些人眼里还是未知。没给奚水回答的机会,阿曼达旁边的艾伦便说:“他们中国人都很谦虚的,你应该换个方式向他提问。”阿曼达看向奚水。奚水双手搭在膝盖上,他缓缓道:“我跳舞很厉害。”艾伦脸上的笑慢慢消失,他张了几次嘴,被奚水平静地注视着,“我不谦虚。”这边剑拔弩张,蓝兰那边的小测验已经结束,掌声响起的时候,奚水知道轮到自己了。奚水跳的就是前不久在京城大剧院演出的《舞姬》男主变奏,他并不会为了他人的轻蔑和刺激而刻意去表现自己,去让自己的情绪不受控,那不是一名合格的舞者。在表演的时候,他不是奚水,周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撇去那点隐隐的不舒服,这些人对他造成不了任何影响。《舞姬》的难度是国际上公认的,在业内小有名气的舞蹈片段,演出者也都是本就有多年从业经验的优秀舞者。考虑到他们还是学生,许未和江蝶特意将舞蹈动作改编得稍微简单一些,可奚水这段变奏是没有一丝改动的,动作翻来覆去就是那些动作,可舞者的情绪可以赋予角色更丰富的情感,给观众传递更真切动人的感情。索罗尔本就是一个很矛盾的人,爱着舞姬,又与公主结婚,舞姬死后,他又痛不欲生。奚水的舞蹈是有情感的,是能感受到男主如何内疚,如何想念死去的爱人,如何步入疯狂。简首先鼓起了掌,展开笑脸,“太棒了!”简:“我要去告诉布莱恩,让他把你留下来。”奚水看了看蓝兰,蓝兰摊摊手,眼神分明是在说,这不是早就料到了的吗?辛苦的异国学习生活从八月初一正式开始。大家逐渐都知道了那个实习班的漂亮中国男孩只是来交换学习的,对他们造不成任何压力,又是奚禾的弟弟,奚禾近来又和乔凡尼走得近,于是整个舞团的人都乐意和奚水亲近,一是觉得奚水跳舞很厉害,虽然有些地方稍显青涩,但他们可以互相学习,二是奚水真的很可爱,他们很喜欢。奚水也遇到过那几个欺负奚禾的人,的确,比奚禾高,比奚禾壮实,他们在休息时间找上奚水,被奚水一通反问给问懵了,想动手时,奚水伸手按响了消防报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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