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饭吃到剩最后几口,秦秋瞧着病床上的oga颤着睫毛,似乎有苏醒的迹象,便赶紧搁下餐盒靠了过去:“醒了吗?”对方茫然地睁开眼,他的瞳仁像一颗剔透的琥珀,秦秋被他这种初生般懵懂的眼神凝视着,顿时母爱泛滥,温柔问道:“有不舒服吗?”“没……”他喑哑着无力地回答,想伸手去摘除脸上的呼吸罩。秦秋忙摁住他的手,替他拿下面罩,拨开他凌乱的发丝,道:“你在天堂镇卫生院,是……咳,有人送你来的,你现在是有点脱水和低血糖,在输营养液,不要乱动。”“我……逃脱了吗?”oga恍惚问道,“我逃出来了?是谁……谁救了我?”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跪伏在一张单人床上,被一根利刃狠狠捅穿的时候。秦秋暗道造孽,轻声安抚:“你很安全,不会有人伤害你,我叫秦秋,是卫生院的医生。”oga像是逃出生天般莫名激动了起来,干裂的嘴唇轻颤着,清澈的眼眸盈满水雾,他保持着一名有涵养的上等的oga该有的礼节,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我叫卢彦兮。”在重庆的地界里迷路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即便天堂镇只有两三条主街,但蜿蜒崎岖的构造足以使外乡人辜骁摸不着头脑,他得到好心路人的指点,但往前左转再左转然后右转再右转的指示,令他体会到了什么叫万事开头难的滋味。穿过一条窄巷,他猫着腰从寻常人家晾晒的被单下钻出来,恰好见一辆警车从自己眼前呼啸而过。再右转,果然看见了一家叫做客又来的购物中心,门面装修有些年头,他大跨步进去,收银台后的老板本在低头记账,随意抬头瞧了他一眼,忽的怔住了。辜骁根本没看见他的反应,径直去货架旁采购需要的物品。拿了毛巾牙刷牙膏肥皂还有一盒新内裤,他习惯性拿了自己的码数,后来一想不对,又换小了两个码。最后还得买一个500毫升的水杯,否则秦秋拿他是问,找了半天,才在角落的最底层货柜里看见几个落了灰的塑料杯,款式土不说,容量似乎也没有500毫升,辜骁想站起身去收银台前问问老板是否还有别的杯子,一转身,却见一道背光的人影警惕地站在五米开外。“请问,杯子还有别的款式吗?最好容量大一点的。”辜骁询问着,觉得这个老板神色鬼祟。“……杯子?”老板似乎感到意外,“呃,这边,这边还有几个。”他手一挥,示意辜骁跟他过去。老板从隔壁的货架上取下两种杯子,边介绍边打量辜骁:“这种,容量很大,泡茶叶能喝大半天了。”辜骁接过杯子,觉得挺符合,便点点头:“谢谢,我要这个。”他见老板还是目不转睛盯着他看,便问,“我有什么问题吗?”老板慌张地摇摇头,尴尬地笑笑:“没事没事。”辜骁跟着他去收银台付款,想起自己的志愿者证里还存着一些零钱,便掏出来递给老板,说道:“我刷卡。”要不怎么人人挤破头想做志愿者呢,好处实在太多了,每年都有慰问金打进卡里,出行看病旅游门票统统免费,即便和oga结婚退休后,还有终身医疗保险可以拿。本来还在疑神疑鬼的超市老板,在看见辜骁递过来的证件后,立马大舒一口气,遂笑逐颜开地攀谈:“小伙子你是志愿者啊?啊呀,真厉害啊,看着岁数可真年轻。”辜骁显然习惯了人们得知他的志愿者身份后露出的谄媚笑容,便自我调侃道:“老板把我当成小偷了?”“哎哟,怎么可能呢,小伙子你相貌堂堂的,一看就知道是alpha。”老板脸上堆起的褶子下一秒突然紧绷,语气也猛地落到了谷底,窃窃道,“刚刚,警察来过,问我有没有脸生的alpha来买过东西,我肯定说没有,我们天堂镇一年半载也来不了几个alpha和oga的。”辜骁道:“我确实是第一次来。”“这哪能一样呢,你是志愿者,还能违法啊?是吧?”老板语气笃定,目光欣赏地看着辜骁,“据说哦,警察来查前两天那贩毒案的,我们这镇子背靠百万群山,确实好藏人,但山里难抓人呀,警察想这毒贩也得下山买东西吧……”辜骁无意再听下去,随意敷衍两句就走了,按原路返回,他在卫生院门口又看见一辆警车停着,心倏地被一根铁丝勒紧,喘不上气来。只要那个oga报警,自己即刻便能坐进这蓝白相间的豪华大包车里,伴随着刺耳的警笛声,离开这座美丽的小镇。两名警察交头接耳地从卫生院大堂走出来,他们看见辜骁,愣了一下,随即其中一个快步朝他走来,辜骁僵立在原地,脚上像生了根,他莫名认命地等待手铐的来临。“你好,alpha?请出示你的证件。”警察大叔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辜骁机械地从口袋里掏出证件:“我叫辜骁……”警察接过他的志愿者证,辜骁抱着一堆日用品开始坦白从宽:“我是杭州人,今年6月20号来重庆的,现寄住在天堂镇慈母村三组12号,7月1号那天,我从江里”“哎哟,小伙子紧张什么?”警察大叔好笑地看着他,“你今年才22岁啊,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年轻的人道救助志愿者呢,年少有为,厉害啊!”他重重地拍了一把辜骁的肩,又把证件还给了他,“来卫生院做什么呢?”辜骁捏紧自己的证件,神色淡淡道:“我昨天救助了一名oga,他现在还很虚弱,在医院里躺着。”两名警察对视一眼,瞬间露出暧昧的神色,也不多问,上车走了。不知怎么,明明句句实话,但辜骁却觉得自己撒了个弥天大谎。午后两点的烈日照在背上感觉像捂了一张发烫的狗皮膏药,他的额间不住地冒汗,甚至觉得自己的信息素都带着一股汗液和血迹混合的臭味。卫生院的住院部走廊上空无一人,离那个病房不过几步之遥,辜骁却迟迟走不过去,他从小便是个很有主意的人,如今却六神无主地徘徊在异乡的土地上,手里的证件被他攥出了汗,曾经是荣誉象征的物件,如今成了遮羞布一般的存在。只要掏出他的志愿者证,所有人自动将他归类为悬壶济世大善人。可他是吗?曾经或许是,但从某一刻起,可能从他隐瞒秦秋避孕药申请事宜起,他就突然明白,自己也不过如此,和他厌恶的某些人一样,自私自利。正当他陷入自艾自怜不可自拔时,一串脚步声直向他袭来,他抬眼见秦秋风风火火朝他走来,脸上露出责备神情:“你去江里打渔了?磨磨蹭蹭的,怎么不进来?”辜骁抱紧怀里的东西,欲言又止。秦秋好似明了:“小伙子,原来你也怕了,还当你顶天立地呢。”他以前辈的口吻嗔怪他,辜骁脸却煞白,底气不足地问:“他有转醒吗?”“醒了一阵,又睡过去了。”秦秋如实告知,“问了半天,就知道了他的名字,其余的他闭口不谈,只追问救他的恩人是谁。我看他记忆挺清晰的,说有坏人把他囚禁在一个房间里,对他施暴,他提到自己失身这件事,就默默地哭了,不肯再往下说了。”辜骁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没有向他解释我其实是为了……为了帮他吗?”“他还很虚弱,我不想刺激他。现在你既是他的恩人又是他的敌人,趁他住院期间,你不求得他的谅解,等他出院了,你可能就得进去了。”秦秋压低声音,“他说他叫卢彦兮,你摊上大事了。”“雁西?大雁向西的雁西?”“是‘彼其之子,邦之彦兮’的彦兮,小时候没背过课本里的《诗经精选》么?”秦秋发愁地瞪他一眼,“名字取得气魄,他家里必是对他呵护有加,望子成龙呢。再看他对贞洁瞧得如此重要,你认为他不会追究你么?”辜骁回忆了一下那首《郑风羔裘》,印象模糊,背过早忘得只剩标点符号了,他道:“事到如今,他想怎样只能依他,我确实违反了条例,不容争辩。”秦秋扼腕道:“傻孩子,你才22岁啊,这件事也不全是你的错,他患有罕见疾病,你也算是迫不得已。”秦秋替他分析道,“我见他不肯泄露自己的信息,估计也是不希望这件事被人知晓,那他向上举报的可能性就小了。如果你努把力,争取他的原谅,说不定这事就揭过了。”方才秦秋接了秦夏的电话,弟弟心惊胆战地问他情况,害怕自己的恩人出事,秦秋想到辜骁本是好意,阴差阳错酿了恶果,情有可原,总得把他一把。“他暂时算是你的oga,你进去替他擦身把病号服换上,用信息素助他安眠。下一轮发情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但他现在的体力根本撑不过第一轮情潮,你在他身边,或许有安抚作用。”“安抚?我可能会吓到他。”“你是学过信息素控制的,我知道,他现在是你的所有物,你懂我的意思。”秦秋用一副“休想瞒我”的表情看他,“你可以支配他,甚至让他原谅你。但我希望他是真心实意想原谅你,而不是因为你在他体内成结过四次。”“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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