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塞进嘴里,他想起来江初下午的体温还没量,又搁下筷子去卧室把温度计拿来。“没说什么。”江初看一眼刻度,甩了甩夹在胳膊底下。“那你们聊什么了?”覃最坐下来继续看他。江初差点儿就张嘴再说“没聊什么”。看着覃最的眼神,他轻轻叹口气,磕了下嘴里的烟蒂,把没夹温度计的那条胳膊往后挂在椅背上:“东家长西家短的。”“从我表弟结婚说到大奔媳妇儿,还惦记着老杜哪天婚礼。”江初仰着脖子闭着眼,一脸倦怠,“天天就这些。”“催你呢。”覃最抬起条腿踩着椅沿,盯着江初嘴角冒出来的两颗小燎泡。江初偏偏脑袋,睁开眼看他。“小狗。”他喊了一声。“嗯?”覃最抬抬眼皮对着他的视线。“吃饭。”江初说。覃最嘴角抬抬,冲江初卷起个笑:“吃。”这一晚上直到睡前,好像都跟平时任何一个晚上没什么不一样。两人的相处一切如旧,平时该怎么说话还怎么说话,该怎么开玩笑还怎么开玩笑。江初去把电视打开,家里显得很热闹,他俩听着电视订好了明天几点去打针,想吃什么。覃最吃完饭去刷碗时,江初还手欠地刮了一指头洗洁精往他腰上抹,然后撑在他肩上笑着给他看了老杜发在群里的电子请柬。七夕快到了,江初大奔他们这一窝人,近期最大的事儿就是帮着准备老杜和宋娇的婚礼。然而该不一样的地方也在沉默着发酵。不说话的间隙里,江初和覃最心里都搁着事儿,但是谁都没说。江初是在琢磨老妈。老妈吃饭时确实没跟他说什么,也还跟平时一样,话里话外催他谈女朋友,结婚成家。江初也熟练地敷衍着。一直到吃得差不多了,老妈才提了句:“你爸跟覃舒曼那边房子买得怎么样了?哪个楼盘?”“不知道。”江初当时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又来了”和“这顿饭的重点终于来了”,两个念头同时冒出来,疲惫又心烦地拧在一起,从他的脑子直拧到胃里。老妈抬眼看他。那一刻江初突然想如果就在这时候,把他和覃最的事儿告诉老妈,老妈会是什么反应。其实也就是嘴皮子一磕碰的事儿。把一切痛快撕开,说不定至少会比现在这样,每天跟自己亲妈玩儿宫心计痛快得多。这个冲动的念头几乎翻涌到了喉咙口,老妈提提筷子,往他盘子里夹了块不知道什么东西。“多吃这个。”老妈说,又拿过江初的碗给他舀了两勺汤,“专门给你点的,这家的招牌打的就是药膳,菜谱都找中医看过。”“你就随我。”她坐回去,抽了张餐巾擦擦手,笑着叹口气,“我也懒得问将连天的事儿,反正心里有数就行。”江初看着汤碗也笑了笑。他把那块东西夹起来吃下去,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这些话没法儿跟覃最说。一句都说不出来。说了不仅没用,还无比的心烦。覃最知道江初不想跟他说,他也没问。他把最近这些天的情况串起来了。江初那天让他调个菠菜,又打电话来说公司有事儿走不开,其实是去了他老妈那儿。所以她隔天听说江初发烧,第一反应是汤里放了多少老参。那时候江初老妈就已经有起疑的心思了,江初没跟他说。晚上在江连天家吃饭,江初跟将连天在书房里聊的也一定不仅仅是买房子的事儿。江初半夜发烧不是因为多喝那两盅破酒,是心里上火压出来的。江初也没跟他说。前几天他在厨房听江初回电话,江初老妈的意思应该是想让江初去她那儿住。江初没说几句就把电话挂了,这么些天发烧不见好。依然没跟他说。他嘴角那两颗小泡,覃最怎么想都觉得早上还没有。文件能给客户发错,跟他妈吃完一顿莫名其妙的饭回来,上火都上到脸上了,还是什么都不打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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