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最脱掉身上的t恤扔洗衣机里,去客厅看一眼。沙发上堆着一摞衣服,都是这几天洗完晒干了没收拾的,衣架还都没取,周腾像只孵蛋的鸡一样揣着手窝在上面。“喊你听见了么?”覃最一手撑上沙发靠背,弯腰在周腾脑门儿上轻轻弹一下。做完这动作他自己先笑了:“被江初带出毛病了。”周腾偏过脑袋用眼角斜着看他。“下去,滚一身毛,又得洗。”覃最掇着周腾的胳膊把它抱下去,去给它开了个猫罐头。周腾立马跟着他走来走去。“江初最近心情不好,天天上火,也不怎么笑。”覃最垂着眼皮看它,“你看出来了么?”周腾屁都不懂,埋头就知道吃。覃最看它吃了会儿,又去把猫粮和水给倒满。客厅该收拾的收拾完,他拽个垃圾袋,点上根烟去阳台铲猫砂。铲完准备起身时,他嘴里的烟灰掉了一截在地上。覃最低头看着那截烟灰,像是在看一枚不知道从哪儿掉出去的气门芯儿。他浑身的情绪忽然全都拱上来了。“操。”覃最抿抿嘴低声骂了句。他把小铲子往盆里一扔,朝后坐在地上,两条胳膊架在膝盖上乏力地耷拉着。盯着猫砂盆愣完一根烟,他摸摸兜掏出手机,给康彻打了个电话。响了好几声铃康彻那边才接起来,上来就冲覃最叹了口气。“你可真会挑时候。”他“哎”一声,“最好有急事儿,不然我飞过去揍孩子啊。”“在干嘛。”覃最弹弹手,把烟头弹进猫砂盆里。“解放自我。”康彻在那边点了下鼠标,一串不宜的叫声从听筒里“哇”一下放大。覃最笑笑,康彻又把声音给关掉。“心情不好?”他都不用听覃最说别的,直接就问。“烦。”覃最说。“才开始烦啊?”康彻笑了,“你是刚发现他是你哥,还是刚想到他有爸有妈,是个直男啊?”覃最没说话。“想要的东西别太多,会轻松不少。”康彻说着还打个呵欠,“也别什么都不想,脑子一热把局面弄得收不回来。”“已经收不回来了。”覃最皱皱眉,又去点了根烟。“没说你俩。”康彻在电话里也摁了下打火机。“比你现在难受更难受的事儿,是有一天你看见他真的难受了。”他跟念绕口令似的,慢条斯理地对覃最说。挂掉电话后,覃最在沙发里窝了很久。什么也没干,单纯就是窝着,抽烟,然后脑子跟卡壳似的重播着康彻那句绕口令。跟下午开车回来时一样,他没觉得时间过去多久,也没觉得自己抽了几根。直到敲门的动静传来,覃最抬头看一眼,阳台外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他皱皱眉,起身的时候顺便把烟灰缸里的烟头倒进垃圾桶,过去开灯开门。江初正在门外举着手机准备打电话,见门开了,又把屏幕锁上。“我看窗户黑着,以为你真出去跟同学吃饭了。”他把手上提的两兜凉菜递给覃最。“没,我出去你就进不来了。”覃最把菜接过来,朝玄关里让让。“是啊,身上没钥匙。”江初换了鞋,扶着覃最的后背搓两把,“在家干嘛呢?”“睡了一觉。”覃最也搓搓他,去厨房给凉菜装盘。客厅里的烟味儿比平时他俩在家一块儿抽还重。江初看了眼覃最的背影,去卧室换衣服。他开灯看了看床,跟他下午被覃最拽去打针前一样,被子还坠着一个角在床沿上,也没有躺过的痕迹。“你在哪儿睡的?”江初问了句,进卫生间洗手。“沙发。”覃最把盘子端出来,“都是我的?你还吃点儿么?”“你吃,我陪你坐会儿。”江初去磕磕茶几上的烟盒。昨天晚上刚拆的一包,这会儿就剩一根了。江初咬上没点,过去坐在覃最旁边。“阿姨说什么没有?”覃最抬眼看他,夹了片腊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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