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扶澜也是被凌安捞起来的人,凌安不可能随便放过他们……一边想着,退后了好几步,狄玉瑟长刀钉在他们脚边,“怎么?敢推人就不敢认了?”弟子们心极慌,奈何光天化日,逃也不好逃,只能站在远处,死囚一般等待着审判降临。不到半刻,凌安出现在瞭春台,手中多了件氅毛披风,双臂一抖,为扶澜披上。氅毛披风宽大,有清浅的梅香,盖在身上就好像和凌安拥抱似的。让她心乱如麻。凌安为扶澜披上披风之后,她脖颈间挂着的紫珠亮起来,淡淡的紫气萦绕在周身,护她免于伤寒。银白色的结界消失。凌安凤眸扫过去,弟子们只觉周身一阵寒风吹过。“站出来。”谁推的?弟子们你挤我我挤你,半天也没人敢应。凌安见状只是淡笑,拉了圆木凳让扶澜坐下,自己再坐在旁边,为扶澜倒了盏热茶。茶水倒出的哗哗声在寂静的瞭春台上尤其突兀。偏生凌安眉眼如常,眼眸冷若寒潭,他不笑的时候,就如世外谪仙清隽疏冷。简直令那些弟子窒息。半晌后他终于开口:“既然如此,你们都有罪,刑台十鞭,自去领罚。”自以为聪明的弟子抢道:“凌安师兄,此事皆因狄玉瑟挑衅,我们只是反击自保罢了,如此责罚是为不公!”凌安眉骨微抬,“你说狄玉瑟挑衅,那你们又做了什么让她挑衅的事?”扶澜听着,手一紧。那弟子也是个胆子大的,“我们说的是实话!我们说,扶澜定是蓄意勾引凌安师兄,才住近青竹居的,凌安师兄您天资异禀、风华盖世,怎可能对她这资质的修士……”他忽然不敢往下说下去了,舌头打结似的停住。因为凌安的脸色冷的可怕。弟子怕他下一瞬就刮来道剑气,连忙跪着认错。哪知凌安没出手,只是淡道:“造谣滋事、同门私斗,再加十鞭。”“狄玉瑟,你也有错,念你维护同门,罚你五鞭。”“都去领罚。”凌安说罢就站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扶澜一缕湿润的、凌乱的黏在额角的发丝轻轻拨开,模样自然,倒像是极其亲密。这又是做什么?说是谣言,又是抱又是撩头发的,做的叫什么事?呔!狄玉瑟心里暗骂。“哟,凌安师兄好大的威风!”晏曦不知何时走上瞭春台,半是笑半是怒,望扶澜的视线犹如林中毒蛇,恨不得将她全身紧紧地缠绕。扶澜低下头。在晏曦身后,走来妙璇。她视线掠过扶澜时,望见她身上的紫光,微微一顿,迷惘了瞬后,眼底拂过一丝诧异,紧接着是不甘。“妙璇尊者到——”方丹丘的宴会,妙璇自然是要来参加的,主峰弟子可参加也可不参加,晏曦是她带来的弟子,凌安就不是了。因着上次凌安顶撞妙璇,师徒二人近来都很生分。凌安起身行礼,“师尊。”他恰恰站在扶澜面前,似有维护之意。妙璇尚未消他的气,他现下护着扶澜更是扎她的眼,理也不理,带着晏曦路过了躬身行礼的他。凌安也不觉得丢脸,自己直起身后,坐在扶澜身边。晏曦恨得牙疼,对凌安道:“方尊者的宴会上罚人,你真是不把尊者放在眼里。”凌安笑:“师弟可知我为何罚人?”晏曦紧紧盯着他。“因为他们私斗、造谣,造谣我和扶澜,另有私情。”凌安凤眸弯起,望着晏曦渐渐布上血丝的眼,笑意更深,慢条斯理启唇,“师弟觉得我不该罚,是以为他们说的是实话么?”他作恍然状,“唔,原来师弟是这样想我和扶澜的,我和扶澜……私情甚深。不过门规似乎没有不允同门之间有亲密关系,若真如此,也算不上私情……”扶澜的脸已经烧得通红。这样一看,他二人之间倒真像是不一般。晏曦召了长枪,恼怒道:“凌安,你要是敢动她,我必杀了你!”凌安饶有兴致看着他,妙璇一声厉喝:“晏曦!”妙璇脸色不好,晏曦无可奈何,恨恨收了长枪,“你给我等着!”凌安眼眸淡漠下去,望见面色发红的扶澜,探了探她的额头,随后放下手,轻轻道:“师兄护着你,你就是这等反应。”“那……那师兄要我怎么做?”扶澜无措道。“再欠着罢。”凌安将晏曦射在扶澜身上的视线挡开。众人又坐了会,宴会的主人方丹丘终于到了,望见那破了大窟窿的冰湖和东倒西歪的冰雕,白胡子都犯愁地抖了抖。凌安站起身将前因后果说了,方丹丘便松了眉头,道:“扶澜没事就好。”方丹丘笑着道:“老头儿我来迟了,大家不必拘束,这就开始宴会罢。”流水曲觞,歌舞升平,一派热闹祥和之意,似乎方才扶澜落水只是一个小意外。凌安和扶澜坐的地方,没人敢靠近。凌安本来就喜欢清净,此等场合他出席的少,此刻喧嚣,他尚未离去,皆是因着扶澜在此处。扶澜倒不好意思了,紫灵珠灵气护体,她身上的凉意散了八成,衣裳也干的快,便取了披风还给凌安,“师兄不必因为我留在这里的。”“师妹的意思是,我不该参加方尊者的宴会吗?”他将一盏甜糕递到扶澜面前。扶澜望着那捏成动物形状的甜糕,“我不是这个意思。”“若不是我在这处,坐在这里的该是晏曦罢,你躲不掉。”凌安笑着看她,眼眸深处颇有深意。扶澜忽然很慌张,他这样说,她竟然有几分心虚,“不会的,我不会让晏曦坐在我旁边的,况且……”况且妙璇尊者也不会允许。但在凌安面前说妙璇的闲话,就显得她下作了,是以扶澜没接着说下去。凌安敏锐,知她在想什么,也不打算鼓励她说下去。毕竟妙璇为他师,九年前渡他于水火,于他有恩,无论如何,只要妙璇行的不差,他都会尊她、敬她。上次顶撞冒犯,是因着她徇私下手太重,失了公道。凌安淡淡“嗯”了一声。旁边有弟子来倒酒,凌安接过来酒盏后递给扶澜,宫中号梦白推文台扶澜嗅见气味,脸色微变,她诧异地抬起头,凌安问:“怎么了?”“这酒里有毒!”扶澜话一落毕,就听见席间传来接二连三的瓷盏摔碎的清脆声,弟子们纷纷捂着额头,颇为痛苦。其中喝酒喝得最多的方丹丘甚至不省人事地倒在桌边,扶澜连忙跑过去查探方丹丘的情形。凌安挥开灵力,将方才倒酒的弟子猛地拽过来,刚要问话,那人化为了一阵黑烟,飘散在空气中。“是魔气!怎么会有魔?”“莫非春望山潜入了魔族?”酒尚未倒至妙璇那处,妙璇站起身,跟晏曦和凌安一道维护秩序,中毒的弟子安顿在瞭春台的一边,另外安然的弟子一个不许走,留待审问。扶澜把着方丹丘的脉,秀眉紧皱,此毒极其繁杂,似是多种毒混合。方丹丘嘴唇发乌,面色发青,刚刚出关,修为并不比平常,因着上了年纪,中起毒来要比弟子严重得多。到底是哪来的魔族,竟然如此胆大,敢在春望山宴会上公然下毒!凌安走到扶澜身边,问:“缺什么?”“我需要医囊。”凌安来回速度很快,扶澜摊开了医囊,取过方丹丘指尖的血后,滴入墨色的验盏,那是一个巴掌大的扁砚,血化开后上方悬浮出现毒药的方子,冥灵草、鹤尾星叶、罗刹花……扶澜深吸一口气,随后有条不紊地从医囊中取了数种众人皆辨识不得的药瓶,手指翻飞如蝶,弟子们眼花缭乱之际,她已配好了药,掐开方丹丘的下巴,将药灌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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