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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1页）

第60章守株

楚纶脱离困境后急忙去摸乐言，笔妖躺在手中不动不响，他唤了几声不得回应，不禁急得咳声剧烈。

&ldo;神君!&rdo;楚纶掩唇快声说，&ldo;神君救他一命，我愿为神君肝脑涂地!&rdo;

净霖只将苍霁手臂抬起端详，见他鳞片覆划痕，是适才的冰刃飞割，心中不禁对晖桉另眼相待。

楚纶见净霖充耳不闻，便知他要什么回答，当下说:&ldo;告诉我命谱一事的并非神仙，而是只画中妖!&rdo;

&ldo;你且细细道来。&rdo;净霖盯着苍霁的划痕皱眉，&ldo;乐言一时半会儿并无大碍。&rdo;

&ldo;这伤痕平常。&rdo;苍霁偏头揣摩着净霖的神色，说，&ldo;你怎愁眉不展?&rdo;

&ldo;醉山僧三次与你交手，这是降魔杖都击不破的鳞甲，今日却在晖桉三箭之下划出痕迹。&rdo;净霖指腹抹净鳞，显然已怀疑到别处去，只是他不肯在这里说得太多，故而苍霁会意没有追问。

楚纶知趣不听，而是接着自己的话说:&ldo;天嘉九年，我归于东乡游学，经过一座寺庙，见其中所奉者非神说也非神像，而是一幅画。&rdo;他忍下咳意，说，&ldo;画中人形貌举世无双，手持折扇，有点石成灵，拨枝化春的神通。&rdo;

&ldo;东君。&rdo;苍霁也皱起眉。

&ldo;我不知他什么来头，只是借宿庙中，深夜苦读时闻他声动，竟能脱下画来于我攀谈。他见我病气缠身，便告诉我，我命将断于天嘉十二年，想要破此一劫，须与刘承德相识，笔将成为我契机。&rdo;楚纶说到此处，停顿须臾，&ldo;我当时已与曦景相识，便问了一问。画中人说我们追查的案子涉及圣上，京中百官卷入甚多，单凭曦景一人之力也难以根除，若是两人合力方能药到病除。&rdo;

他说到此时忍不住垂伏半身，已经是汗如雨下。他说:&ldo;我不曾料得改命便是抵命一命抵一命，抵的竟是曦景。&rdo;

&ldo;即便不是左清昼，也会是别人。&rdo;苍霁垂看他，&ldo;别人便可行了吗?&rdo;

苍霁看着楚纶，却好似看见了冬林的案子。府衙拿下钱为仕时所言与今日的楚纶如出一辙，若是钱为仕真沦人畜，对草雨做了什么，便是罪大恶极的事情。可将草雨换成别人，换成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儿，便能行了么?杀了左清昼是不对，那么杀了另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便是行的么?

苍霁想着，竟笑出了声。他忽觉得百无聊赖，兴趣索然，好生没意思。他转目看向净霖，说:&ldo;我在外边待你。&rdo;

说罢打帘而出，站在檐下靠柱不提。

净霖出来时已过了半个时辰，苍霁正蹲在阶上，借着晖桉下的残雪，给石头小人捏了个相同大小的雪人。石头捏着雪团，堆了个更小的锦鲤。两只头对着头，一齐捧腹大笑。

净霖见苍霁眉宇间不虞已除，玩心不减，便微挑眉，轻踢他一下。苍霁眼睛不抬，翻手握了个正着。

&ldo;他俩人要如何处置?&rdo;苍霁伸指绊倒石头，又拎着石头的后领提回怀中。

&ldo;因果轮回，自生自灭。&rdo;

苍霁呵手望天，说:&ldo;我看这天地律法狗屁不通，放任中渡乱作一团，还要派几个游手好闲之辈下来搅局。所求谓何，自寻烦恼么?&rdo;

净霖未答。

苍霁便说:&ldo;我觉得不甘。&rdo;

他面容在碎雪氲雾间愈发冷厉，那出山时夹带的稚气正在褪消，随着时间已经变得支零破碎，由另一种玩味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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