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几个人的海边聚会,到七个人的静园历险,到现在四个人的逃亡。
光是念一遍这样的发展,就不由得心惊肉跳。
不妙,不妙啊。
铁楼梯在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似乎是某种危险的预兆。我们四人默默地走着,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仅仅是各自行走着,宛如身旁空无一人一般。
地道里很冷,加上时不时有不知从何而来的风轻轻拂过,我们的身体免不了一阵颤抖——只是这种颤抖可能不仅仅是因为寒冷。
顺着楼梯下行,而后直行,然后随着通道左转,接着右转,继续在不算陡峭的坡道上直行。
虚弱。恐惧。茫然。种种情绪杂糅在一起,于此静谧中发酵,不动声色地酝酿着下一次爆发。我抬起眼,前方的一小段路并没有灯光。
湿润的地下空气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离前方越近,涌入鼻腔的气息就愈发冰冷干燥,还带着隐约的熟悉的尘土气息。大家自觉地慢了下来,在进入那一片黑暗中时,就连呼吸声都在不知不觉中保持了同步,以同样的频率警戒着潜伏于黑暗中的未知威胁。
在嗅到铁锈味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
跟在我后面的初闰也随之停了下来。没有撞上我,也没有询问什么。此时眼前已经几乎是一片黑暗,我扭头向后,看不清她的脸庞,却能感觉到她温暖的鼻息——与这片寒冷黑暗格格不入的充满生命力的吐息。
稍稍镇定了下来,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压着嗓子开口:“鲁叔?”
队伍的末尾传来鲁良夜的声音:“在,怎么了?”
“手机都放你那了吧?给个亮,我前面好像没有路了。”
我的一只手已经触摸到了前面墙,指尖传来的触感十分微妙,似乎面前的墙壁是铁制的一样。
“好。”随着鲁良夜的话音,后方打来一道光,直照在我脸上,晃得我睁不开眼。来不及抱怨,我让到一边,好他们看清前方是什么东西。
“是门。”安崂说道。
我的眼睛适应了光线,也向前看去。
确实是一扇门。我把手贴了上去,如预想中的一样,是扇铁门,锈蚀得厉害,空气中的铁锈味就是来源于此。确认了这一点之后,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放下了心:是真的铁锈真是太好了。在想象中,我早已做好了了面对拥有同样铁锈味的更惨烈的场景的觉悟。
“看,”初闰突然抬起手,指了指门中部的位置,“好像只是插着门栓?我们试试看。”
我上前去,迟疑了一下,握住了门栓,试着向右用了点力。
出乎意料地,门并没有外表看上去的锈蚀那么严重,铁锈好像完全不影响到门栓一样,轻轻松松地就滑向一旁,卡到了滑槽里,发出了干净利落的咔哒声。
鲁良夜发出“咦”的声音,看来他原本也同我一样,以为这门栓应该锈得差不多了,搞不好都拉不开。我凑近了点看那门栓,又伸出手摸了摸,心下了然,随即又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情绪。
不久前才有人为这个门栓除过锈,上过油,也许就是身后不远处那建筑物里的某个人。
怀念之情与陌生的寥落相互交织。我没有放任自己沉溺在无谓的伤感中,果断地将力气加诸于门上,用力一推,没有反应。
不用其他人提醒,我马上又向里一拉。
门比想象中要轻盈得多,我使了太大劲,差点向后跌倒,还好初闰及时扶住了我。
这扇门以一种与外表完全不相符合的轻快感无声无息地打开了,门外迎接我们的是一片熟悉又让人怀念的夜空。
“啊。”
我们四人走出这扇门,在外面的水泥地上站定,不约而同地抬头呆望着天空。
这可以说是回到现实以来,我们第一次站在真实的星空下了。
怔怔地望了好一会儿,我才转头看来时的门洞,令人惊异的是,门竟然已经自己关上了。我的眼前只是一堵普通的白墙而已,从外面竟然开不出来有任何门的痕迹。
这堵墙属于某幢平淡无奇的房子,而这幢房子又处在一个普通的小院中。抬眼向远处望去,有一排灯火通明的高楼,大概那便是我们先前待过的私人医院。只是我无法分辨出我们究竟是在哪一栋楼里,现在又是哪里正发生着激烈的战斗——我已经听不到枪声了,也许是因为距离遥远,又或许使用枪的人已经不再使用了也说不定。
初闰转身摸索了一会儿白墙,才回过头来:“没有痕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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