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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战争不可避免。日美谈判不会达成日本所要求的协议。&rdo;

&ldo;具体日期呢？&rdo;吴纪光最关心的是这一点。

&ldo;这是很明白的，谈判时限一过，日本就要实行对美国的攻击。同时向泰国、马来亚、菲律宾、香港展开全面的东南亚战争。&rdo;

老吴默然了。在他看来，中西功并未确切地回答开战日期。而只是一般地推理：谈判停止，战争即将开始。这样答复上级，欠妥。

中西功好像看出了他这一点，轻声道：&ldo;我算了一下，从海军航行时间，到地球东西两方时差，日本若对美国攻击，时间将在12月7日。&rdo;

老吴暗吃一惊，脱口而出：&ldo;12月7日？&rdo;

中西功重重点头：&ldo;12月7日是西半球美国的星期日。&rdo;

&ldo;星期日？星期日有什么特别意思？&rdo;

中西功嘴角泛起一丝笑：&ldo;我们处在战争中，对星期日已经由于紧张而淡漠了。美国不，他们到现在为止，举国上下还过太平日子，星期日是上帝规定的休息日。这一天，政府人员不上班，工厂工人轮流休息，军队官兵照例放假，从进攻的一方面考虑，这是个应该选择的最佳日子。德国进攻苏联就是选择在星期日，日本也不会放过这个日子。他们更不会往后拖，海军每夭要消耗4万吨石油，陆军每天要消耗1万2千吨，现在石油是日本陆海两军的血，东条不会等到发贫血症的时候再进攻。12月7日。最晚不会拖过12月7日。&rdo;

吴纪光心里有了底，不觉点了下头，又疑惑地问：&ldo;会不会在这之前？&rdo;

&ldo;会&rdo;中西功立即回答：&ldo;日本现在的谈判，不可信赖，利用谈判寻找开战的借口，是他们的老手段，也会用来对付美国。我还想到：现在的谈判，事实是准备攻击的掩护。&rdo;

吴纪光又点了点头。松口气，说：&ldo;好了，非常高兴，你真是辛苦了，可以说圆满完成任务。&rdo;然后向程和生笑一笑：&ldo;怎么样？&rdo;

程和生没言声，因为不知他所问的&ldo;怎么样&rdo;何所指。感觉里，仿佛他在说，中西功终于经过冒险而胜利归来了。证明他下的决心是正确的。

这时，中西功又轻声说：&ldo;在东京，我探明了尾崎秀实的事。他是因为苏联情报员佐尔格暴露了，警视厅先逮捕了他，后检举了佐尔格。因为尾崎是日本人，佐尔格是德国驻日大使馆的新闻专员，要经过德国政府同意，和他俩有关系的凡位朋友都因为被怀疑而被捕了。&rdo;

吴纪光吃一惊：&ldo;是吗？&rdo;中西功点头。程和生突然插话：&ldo;你和尾崎的关系不是也很密切吗？&rdo;中西功点头：&ldo;是这样，我们无所不谈。&rdo;程和生转头看看吴纪光，轻声问：&ldo;怎么办？&rdo;吴纪光明白，他这是问怎么安排中西功，也就是是否叫中西功&ldo;向西去&rdo;。关于这个问题，自从那次他向&ldo;小开&rdo;请示后，心中一直犹豫不定。&ldo;小

开&rdo;当时不同意中西功向西去，无疑是从完成任务考虑的，现在任务完成了，可以交差了。下一步呢？叫他向西去吗？别忘记，&ldo;小开&rdo;也交代过，在白川次郎是何许人未弄清楚之前，不让中西功向西去。也就是说，不能在情况不明之前，轻易放弃情报科这个据点，这才是&ldo;小开&rdo;指示的精神实质。

程和生在等待回答，中西功在等待决定，怎么办？

有两点是明确的，第一，程和生向他汇报过，中西功此次东京之行，未能弄清白川次郎是什么人，因之不能让他向西去。关于这一点，他经过考虑，到现在也没有告诉程和生。第二，此事要请示&ldo;小开&rdo;决定。

于是他说：&ldo;要研究，好好研究，要向上反映。&rdo;程和生说：&ldo;你得先拿主意。&rdo;他斜睨程和生一眼：&ldo;那当然。&rdo;中西功对他俩说：&ldo;现在我是在中国，如果在东京，警视厅根据我和尾崎秀实的关系，必定要拘审我，或者传讯我，至少要派人监视我。&rdo;吴纪光轻声问他：&ldo;尾崎秀实会说什么不利于你的话吗？&rdo;中西功想了片刻，轻摇头：&ldo;不至于。&rdo;吴纪光又问：&ldo;别的人呢？&rdo;中西功慢声道：&ldo;别的人，我想，也不至于。&rdo;吴纪光又点头：&ldo;这就好。&rdo;程和生急道：&ldo;但是我们不能不作准备。&rdo;吴纪光又说：&ldo;那当然。&rdo;又转头问中西功：&ldo;你说呢？&rdo;中西功说：&ldo;我们都要提高警惕。不妨失观察一段时间。当然，日本警视厅不会因为对美国开战便停止他们的活动，相反，会加紧。总之，我们要特别注意他们的活动。&rdo;吴纪光急问：&ldo;现在还有人可以供应你消息吗？&rdo;中西功笑着摇头：&ldo;像尾崎秀实那样直接的，已经没有了。&rdo;他想了想，又说：&ldo;应该把这些情况和北平方面通个信息。南京方面当然也得通知。&rdo;吴纪光问：&ldo;你通知西里龙夫了吗？&rdo;中西功说：&ldo;我写信告诉他了，但是没有说具体的，我们应该通盘研究一下，这方面，我还没想完全。南京离得近，好办些，我还可以和西里通电话。北平，我把情况通知尾崎庄太郎和白井行幸，程和生通知钱志行吧，怎么样？&rdo;

吴纪光转头吩咐程和生：&ldo;今天办。&rdo;程和生点头，转问中西功：&ldo;你怎么办？&rdo;中西功说：&ldo;想想看。要通盘想想。&rdo;吴纪光看着他，也认真地沉思，点头当他们三人走出&ldo;三福楼&rdo;分手时，程和生决定陪送中西功回留青小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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