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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苍霁的笑意消失不见，他尖锐的、冷厉的东西展现在眸中，这一刻他的伪装化作云散，露出妖怪狰狞的冷酷。他口中却堪称温声细语:&ldo;是啊，一时间百转心头，觉着你我情谊未绝，还该再深刻一些。我化人不久，哪里舍得抛下你去独行?&rdo;然后苍霁对净霖贴耳轻声说:&ldo;你怕不明白，你活着与我待在一起，你即便死了，也得死在我肚子里。你养了我，便没道理丢开。&rdo;

净霖空手化出纸扇，将苍霁的胸膛抵开，说，&ldo;在我到底什么时候会死之前，我们还有事情要办。&rdo;

苍霁从善如流，抬手退开，说:&ldo;去哪儿?&rdo;

净霖说:&ldo;去死人的地方看看。&rdo;

他话音方落，便化成个眼角上挑的轻浮公子，将扇一收，轻点在苍霁下巴。

&ldo;劳驾。&rdo;公子顶着双含笑带媚的桃花眼，却面无表情地说，&ldo;委屈片刻。&rdo;

苍霁不及回应，便&ldo;嘭&rdo;地一声，变作掌心大小的人。他爬上净霖的肩膀，藏进净霖的发中，待要出发时，忽然对净霖耳朵说:&ldo;等等，石头呢?&rdo;

净霖不答，袖中却窸窸窣窣，钻出石头小人的脑袋来。它对苍霁眨巴着小眼睛，又缩了回去。

苍霁滑下袖，也跟着钻了进去。他一个翻滚扑到石头小人，石头小人就&ldo;扑通&rdo;地被压在底下，磕到了脑袋。

&ldo;我找你许多日，你却藏在他袖里。&rdo;苍霁揪着石头小人的草冠，&ldo;跟着我不好么?跟着他干什么。他带你玩吗?&rdo;

石头小人埋着头做扑腾状挣扎。

苍霁一屁股坐在它后腰，说:&ldo;你也没良心!&rdo;

第16章扑朔

净霖挑开轿帘，半露出面。他目光落在陈家巷口，此处已聚众人，皆是为命案而来。

&ldo;难道铜铃还与这家人有关联?&rdo;苍霁在袖中说，&ldo;可此处分明是寻常人家。&rdo;

净霖俯身下轿，说:&ldo;我感知铜铃仍在此地，不先探查明白此案，怕是找不回铜铃。&rdo;

&ldo;这案子离奇，不像人为。&rdo;苍霁想起前几日的场景，又说，&ldo;他家五口人，却偏偏少了个小女孩儿。我听隔壁的妖物夜语，说不定是被妖怪捉去补血了。&rdo;

&ldo;若是妖怪。&rdo;净霖合扇入袖，&ldo;晖桉和分界司岂会坐视不理。&rdo;

苍霁没留意，净霖却记得清楚。那夜院子里的尸身虽已遭罗刹鸟扒食，却仍留下了诸多痕迹。其中拖拽而出的血痕最为显眼，凶手分明是虐杀，而不是一刀给个痛快。

&ldo;查案啊。&rdo;苍霁将石头小人枕在脑袋底下，翘着腿说，&ldo;这地方还能进吗?醉山僧怕是四处设防，就等着你自投罗网。&rdo;

&ldo;分界司什么都管，唯独管不着人命案子。&rdo;净霖微抬首，瞥见府衙的捕快正出入院门，便转了方向，去了别处。

伙计正伸长颈看热闹，经人一撞，立刻转头怒道:&ldo;没长眼&rdo;

净霖一身锦绣，眉间倨傲，贵气逼人。他打边上一靠，目光顺着人头往里瞧，饶有兴致道:&ldo;怎么着，撞着你的不是别人，正是财神爷。&rdo;

伙计反应灵敏地将巾帕换了个边搭肩，笑嘻嘻地挤出位置，凑净霖边上，说:&ldo;可不是财神爷!爷爷面生，平日没到过这儿吧?前几日府衙不是贴了告示，说死了一户人，就在这儿呢。&rdo;

&ldo;难怪都挤在这儿。&rdo;净霖眸中带嫌地瞟过边上人，从袖中扯出一帕，微掩着口鼻，挑眉道，&ldo;等着捡故事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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