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手机放到耳边,哑着嗓子哼了一声,“他撑得起以上全部的褒奖。” 云拂被我毫不谦虚的做派小小地震惊了一把,扶额无奈道:“你还真是……”真是什么她没有说下去,但我大概也能猜到不是什么好话。 电话线的传送带暂停了一会儿,云拂接着正色道:“昨晚又睡不好吧,听你声音哑的。” “没有吧,还算正常。” 我已经很长时间不适应在云拂面前示弱了,只是并没有逃过她的法眼,她呵呵了两声,倒也没有多说。 大概她自己也清楚,我和柏潜走到今天这步,她说什么都已经起不了作用了。 我换了个姿势拿手机,伸了伸腿,说:“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 云拂闻言笑骂了一声,“我怎么不知道你现在对我已经有这么客气的时候了。” 我伴着两声轻笑附和她,很快就听到她不耐烦的声音:“你就等着我来劝你两句是吧,哎,我还真没什么好说的。” “你说你们两个加起来快要八十岁的人了,做什么决定肯定是思量好的,总不能还和年轻时候一样爱折腾啊,心早就沉淀下来了,对吧。” 我拉了拉身上的被子,转了个身侧躺,没有应云拂。 云拂见我没反应,呼吸轻了些,不再卖关子:“我看柏潜比你沉得住气多了,电影开分97,听说人还留在珠海老家没动静呢。” 听到柏潜的名字,我呼吸都慢了半拍,想到云拂次次道听途说都讲人在珠海,我泄了口气:“他就是还跟我置气,想我先去找他。” “那你去吗?”云拂给我找了个借口:“正好现在电影热映,你以公事的名义见他,也是个不错的台阶。” “不去。”我一口拒绝,“他自来就没为哪个作品跑过宣传,我去找他干什么,让乔羽鸿再戳我脊梁骨吗?” 云拂听不下去,打断了我:“那你什么打算,真就这么完了?”说到这时她深呼了口气,才继续:“说句实话,我以前真觉得你们折腾来折腾去的挺没意思,人生苦短,怎么过不是过啊,可现在你们都不折腾了,我倒觉得挺可惜的……就是我没想到吧,以前怎么都分不开的俩人,怎么突然有一天就说散就散了。” 云拂的话在我心头重重抓了一道,我刻意忽略了她后半句感慨,只说:“今天上午我再增加几家院线的排片档期,等敲定完方案我发你邮箱,下午我就启程回圣彼得堡住段时间,之后没什么要紧的事,你也别给我打电话了。” 云拂欲言又止,却最终没多说什么,只嘱咐我要保重身体。 挂了电话后,我挺腰半坐,拿了平板靠在床前浏览关于《罪臣》的影评。 电影目前只在中国大陆及美国洛杉矶上映,中英双语字幕,时长两小时四十二分钟。 内娱及欧美圈的影评人纷纷握不住笔杆子说得唾沫横飞,汩汩不绝,拿思维导图推导情节逻辑的更是不再少数,总之看起来个个文化人,诚意满满。 而我见了这些场面,只觉得有些网媒吹捧得过高。 然而往下翻,我就被打脸了。 我滑过三遍屏幕,确信自己没数错,竟然有23个官媒下场点评了《罪臣》,其中16个主要是圈点柏潜在影片中表演的独到之处,说他给这个作品注入了灵魂,剩下的盘点比较杂口,纯子历来在影圈的口碑略有改善,连说我给嘉莱影城投的那24亿美金太财大气粗的都有,赞扬我对于电影行业的奉献。 越看一些大v的点评越觉得千编一律没有意思,我改变了筛选方式,只选择了一些普通观众上了热门的评价。 结果翻了整整十二页,前排都是一些震惊我和柏潜合作的无脑言论。 “???柏潜是主角???树竟容电影的主角??!我买票的时候没看到他名儿啊!!”(赞769w) “?????开片-有时候,人生经历也值得拿出来反复说一说。 我本次回家没有提前打招呼,飞机落地就直接打了车回。 我不在荧屏多年,早已没了做明星的素养。素颜,用厚实的羽绒服和加绒线帽把自己包地严严实实,一架黑框眼镜挡着,这基本就是我出行的标配,要多不起眼就有多不起眼。 从机场出来时,外面就在飘着小雪,车越往海拔高处开,雪越积得深。 司机发现上不去后,把我放在了一条小路上,我给了司机一些空车费表示感谢,然后便拉着行李箱踩在雪地里。 我突然拉着行李箱出现在主宅,把佣人吓了一跳。管家眼尖,看到了我肩膀上落下的雪,命人取来了干净衣物,又给浴室放好热水给我暖身子。 我放下行李箱,踩进按摩浴缸,泡到皮肤都发红了,满头大汗,才昏昏沉沉地被管家叫醒。 他告诉我,父亲在书房等我。 我应了声,起身换好家居棉服,吹干了头发就往书房走。 我年轻的时候对父亲的书房并没有好印象,几乎所有的争吵和矛盾都是在书房发生的。 父亲是个很古板封建的人,他拥有被物质簇拥的,至高无上的风光,金钱,财富,地位,在他眼里只是一些冷冰冰但重要的数据。 他平素里威严强势的那面儿,只在我刚从中国回来的那两年有些许软化。后来就是在柏潜面前,撑着些大家长的面儿。 我一直以为这就是极限了。 然而,管家替我推开门进书房,我竟然看到我那向来吹胡子瞪眼的老父亲,一脸慈爱地在教柏庭写字。 我是知道二老很喜欢柏庭的,但他们以前对柏庭的好,都是我和柏潜用眼睛能看见的。 我完全不敢想,我父亲竟然也有这般像父亲的一天。 而且照理说,我和柏潜现在是分手的状态,柏庭也不该出现在主宅。 分手了快四个月,前任与前任的前任生的孩子还被我父亲当宝贝疼,我一时觉得这一幕冲击力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 或者应该说,这多少有些荒诞了。 但母亲端着点心进来,满目温柔问我:“回来了啊,柏潜呢?” 我在柏庭殷切的目光里,愣是没说出“分手”两个字。 柏庭放下毛笔,从我父亲的臂弯钻出来,绕在我身边走了两圈,眼神偷偷往我身后瞟了瞟,似乎在等什么。 直到她终于确认,柏潜不会突然从门后出现,才微不可查地失落了两分。 但她很乖,似乎比同龄人更早适应离别。 十二岁的小姑娘还没长到我的腰际,仰起头看我时,嘴边是天真烂漫的笑,“竟容叔叔,欢迎回家。” 她早熟得让这个家里所有人都喜欢她。哪怕小孩子一早就露了破绽,还是能极力掩下要溢出眼底的思念,乖巧地回我父亲身边拿起毛笔继续练字。 目睹一切的我于心不忍,故意用一种随意的口吻和他们打趣,我说:“柏潜只是有事要在珠海耽搁几天,忙完了会回来陪我们过年。” 活声一落,我明显能感觉到大家都松了口气。特别是捏着毛笔的柏庭,她竖着耳朵大气不敢喘的样子,听到我这句话之后,状态立刻放松了不少。 这一晚我在家里睡了个好觉。 梦里不用死赶电影上映的节点,没有主题曲的旋律,柏潜躺在我肚皮上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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