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的胃口倒足了!&rdo;
等了半天,方有机会发这样一句怨言,王翠翘笑笑不理他,站起身来向一个小厮问道:&ldo;你看看我带来的人在哪里?&rdo;
她带来一妪一起,正为徐海当作宾客款待,找了几个掳掠来的妇女陪着在吃饭。小厮去探视了一下,叫做阿香的侍女,已经吃完,便带了来听候使唤。
&ldo;房间收拾好了?&rdo;
&ldo;我跟黄妈两个早收拾好了。&rdo;阿香回答说,&ldo;铺盖没有换。&rdo;
&ldo;为什么?&rdo;
&ldo;我看是全新的绣花被,好像人家新房里的东西,那又何必换它?&rdo;
&ldo;去换!&rdo;徐海接口说道:&ldo;换你们带来的铺盖。&rdo;
阿香愣住了。她不知道徐海是什么意思?一只眼睛从他看到王翠翘,脚步却不曾动。
&ldo;不错。&rdo;王翠翘有意用若无其事的声音说,&ldo;去换。&rdo;
接着,她也跟着阿香走了,却特意回眸看了徐海一眼。
&ldo;你到底什么意思?&rdo;徐海神色凛然地问:&ldo;你是存心要来跟我过不去,是不是?&rdo;
王翠翘先不答他的话,却向后房问道:&ldo;阿香!前后房门都关好了没有。&rdo;
&ldo;都关好了!&rdo;徐海抢着说明:&ldo;前前后后,没有一个闲人,什么话,你尽管说吧!&rdo;
这一下,王翠翘长长地舒了口气,神态变得很闲豫了。一面坐向妆台,取下铜镜上的锦袱;一面答说:&ldo;你当我发疯了?
跑到强盗窝里来跟你过不去,好惹得你发火,一刀杀了我!&ldo;&rdo;一刀杀了你?&ldo;徐海有着啼笑皆非之感,&rdo;亏你怎么想来的!&ldo;
&ldo;说实话,如果你迷失了本性,我倒情愿你一刀杀了我。&rdo;
&ldo;这话从何而来?&rdo;徐海倏地起身,急急走到王翠翘身旁坐下,扳转她的肩来,定睛注视着。
这神情很可怪,而且炯炯逼视,也令人不安。可是,王翠翘知道,自己决不能有丝毫退缩的表情,否则,说服他的力量就会减弱;因而,同样地睁大了眼睛瞪着他,含着一种接受任何挑战的意味。
这样的反应,反使得徐海满意。他需要知道的是,王翠翘是否仍如以前那样对他忠实;也需要知道她够不够坚强得可以跟他共历艰险。而她的眼神给了他正面的答复,他觉得可以开始作没有丝毫保留的谈话了。
&ldo;我怎么会搞成今天这种样子,你知道不?&rdo;徐海将声音压得极低。
&ldo;知道。&rdo;王翠翘答说,&ldo;不过,是最近才知道。&rdo;
&ldo;谁告诉你的?&rdo;
&ldo;你想呢?&rdo;
&ldo;罗小华。&rdo;
&ldo;嗯。&rdo;王翠翘又说,&ldo;我就是不明白,你当初为何不跟我商量这件事?&rdo;
&ldo;那是因为我对你还不十分了解,以为告诉了你,会让你为我担心‐‐这些,都不必去说它了!我只问你,你何以会觉得我迷失了本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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