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顾清就传消息于他,让他配合做一场戏,戏的内容就是他突染恶疾,怕是有性命之忧。当时他猜测过顾清的打算,觉得顾清不过是想给他背后那个披风寻个合理的理由而已,可没想到,顾清的打算远比他想的要多。那天兵荒马乱之时,顾清还派人送来半真半假的证据,来证明他有可能是被冤枉的。之后,他据理力争要重审此案。而作为关键人物的沈浊,必须好好活着,于是顺理成章地,给他专门弄了一个看着很破却足以御寒挡雨的马车。也正是这样,沈浊成了日夜兼程的行路队伍中,唯一一个坐上马车的人。想起那天顾清言辞凿凿为他寻方便的样子,沈浊心中又一次变得暖烘烘的。当然,这件事中,有人得意就有人吃亏。而此刻,吃亏者正面红耳赤地和顾清掰扯:“不管他的罪名是不是真的,顾小将军都应该避嫌吧,你如此这般不知轻重,再这样下去,怕是得丢了顾老将军的脸。”赵岸胸中的怒火已经憋了很长时间了,此刻一爆发,说出来的话也不再留情面。沈浊有些担心,顾清虽然不是能被轻易说住的人,但赵岸提到了他父亲,不知顾清还能不能做到理智应对。他想看看顾清的反应,可面前的布帘已经不再摇晃,硬生生将他们分隔在两个空间之中。他有心掀开看看,可顾忌着赵岸,他只能忍下冲动。就在这时,他听见顾清不屑一顾的声音:“我丢不丢父亲的脸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赵大人这面色紫红,唇色煞白的样子,应该是快要撑不住了,届时赵大人第一个倒下了,肯定会丢大理寺的脸。”顾清一句话回怼过去,纵使沈浊看不到他的脸,也能想象得到他丝毫不惧的贱兮兮姿态。偏偏就是这样懒得搭理人的样子,才是最气人的。赵岸的呼吸陡然加重,沈浊在马车里面都听得到。这个时候,顾清还悠闲地在一旁补刀:“开个玩笑而已啊,在下相信赵大人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和我这种小小将军置气的,对吧?”他一句话又把对方捧高,还真是让人进退不能的好把式。果然,顾清说完,赵岸就没声了。恰在这时,远方传来疾驰的马蹄声,随着时间的推进,马蹄声越来越清晰,最后,伴随着一声悠长的马鸣,停在了马车旁边。“小的拜见少爷、赵大人,少爷,这是老爷让带给您的家信。”沈浊附耳贴在马车上,听外面细碎的声音。那人既然叫顾清“少爷”,那应该就是顾家的家丁了。沈浊仔细辨认着声音,他听见顾清将信封撕开,展开信纸的声音,顾清看信的时候,周遭一片安静,唯有细密的雨声悄然钻进耳朵。顾林的信应该不长,顾清很快就看完了,沈浊听见他将信纸折起来,对家丁道:“起来吧,你回去,告诉父亲我自有打算,不必他操心。”顾清的声音很平静,话也说得半遮半掩,但足以听出他心情不好。“可是……”家丁像是不解顾清的回答,犹豫道。“没有可是,你按我说的回话就行。”顾清冷漠道。许是被顾清冷硬的态度震慑到,家丁不再挣扎,骑马离去。沈浊不是没遇见过顾清这种情况,他有些担心,小心控制着力道抬起手腕。他刚把布帘掀开一条小缝,就看到顾清沉默不语的面容,冷硬的线条被雨水刻画得分外深刻,沈浊一惊,手腕晃动下,把铁镣弄出了声响。顾清循声望过来,他愣了下,旋即笑开,示意沈浊不必担心。沈浊盯着他脸上有些僵硬的肌肉看了片刻,没说话,抿嘴拉上了布帘。此后队伍莫名变得安静,行进途中唯有马蹄车轮的声响,好在他们本身离驿站就不算远,在日落之前也到了停歇的地方。连日的劳顿终于换来一时的放松,众人之间的氛围又活跃起来。沈浊在驿站的一角待到饭菜被撤去,都没有见到顾清的身影,他不知道那封信里写了什么,只是越想越担心。纵使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有什么可担心的,毕竟看顾清那理直气壮的样子,也不像是被欺负了。沈浊正担心着,就见一小孩闷着脑袋下楼,定睛一瞧,才知是二楞。他入狱后就和二楞断了联系,直到与顾清重逢,他才知道二楞也被顾清带上了路。这段时间里,二楞又成了小帮手,帮助照顾处理顾清的衣食。沈浊记得他是见顾清没吃饭去给送饭的,可现在,他竟是又原原本本把菜给端下来了。二楞看见他,对着他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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