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顾清的手真的很巧,这小人他当时就见过,和他的确很像,如今被上了色,便更像了。沈浊戳了把它秀挺的鼻尖,他并没有用力,但小人还是不稳,在他手中晃了晃。沈浊一愣,旋即笑开,这小人,也太脆弱了点。指尖虽是已经移开,但触感仍存,沈浊仿佛看见顾清一双大手捧着肖似他的小人,用蘸上颜料的细笔细心描摹的场景。沈浊借着月光细细打量着,将它的样子刻进心里后,便把它小心收了几来。沈浊再一次抱起双臂,闭目养神。不知过了多久,赵岸查看完货物返回,沈浊冷得睡不着,就将他们的谈话尽数收进耳朵。“大人,您看这半夜遇见山匪,被抢走货物的事,是不是应该上奏向陛下禀明啊?”跟在赵岸身边的一个侍卫说。沈浊竖耳听着,没听见赵岸说话,不知是在担心还是依旧不相信这只是一场简单的打劫。刚说话的侍卫明显也想到了这方面,又说:“大人,咱这毕竟是弄丢了货物、有了伤亡,理当上禀,不过,大人您也不必担心陛下会因此怪罪,因为现在陛下早就神志不清,批不了折子了,大人您往上递个折子,不过是给咱们多留一条后路而已。”不愧是能走到赵岸身边的人,其中的利害基本都被他算清楚了。只是,皇帝现在已经病重到这种程度了吗?那此番去京城,看来是不会顺利了。沈浊正琢磨着,就听见赵岸出了声:“行,就按你说的办吧。”赵岸发话,那侍卫连忙应下:“是,卑职听命,至于内容,就写‘二月十五日晚,回京过山道时,遇贼人突袭,窃货物三车,现仍不能确定对方是否是山匪,故先禀明,事后若有新发现定会再上奏。’可好?”“甚好,如此,你便去处理吧。”“是。”……谈话声与脚步声渐远,周边又恢复寂静,唯有寥寥几阵寒风扫过,吹得沈浊连着打了好几个寒战。沈浊睁开眼,抬头。月亮正正好移到头顶,又大又圆,像是个光洁的玉盘。“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啊……”沈浊感慨道。他把手伸进袖中,缓慢地摩挲着小人的纹路,恍然间竟有了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他原本以为顾清这个时候演这样一场戏,不过是想要告诉他不要害怕,他会处理好这一切,也会保他安全。可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一层意思。沈浊无声笑了下,脑袋磕到木栏上,沉闷的声响通过骨肉传进耳朵,痛感清晰,不是在做梦。今天,是他的生辰啊。自前世家破人亡后,他就再没有过过生辰了,没想到,这一场,竟是在这样颠沛流离的情景中过的。而顾清,正是他颠沛流离中遇见的最美好的一个人……一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打断回京的进程,赵岸带着人加快脚程,终于在第八日夜晚赶到了铜虎山下的小镇。这一路昼夜兼程,吃食车马均需要补充换新,于是赵岸命令在小镇中休整一晚,第二日再上路。可不知为何,他们一连询问了好几个客栈,掌柜的都摇头说房间已满,没有空位。就在赵岸黑着脸,下一瞬就要发火时,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还有空房的房间。银钱交上,正要上楼入住,楼梯上方就缓缓走下一个身穿矜贵华服,批着锦绣狐裘的男人。男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头发高束而起,露出饱满光滑的额头,他仅仅往那一站就吸引了无数的目光。男人踩着楼梯,锦绣织成的长靴与木质阶梯碰撞,敲击出缓慢而有节律的声响。“溯城一别,没想到竟然还能在这小镇与赵大人碰面,实在是有缘。”顾清躬身作揖,悬挂在腰侧的玉饰相撞,发出叮当清脆的声响。沈浊眯眼看过去,就见顾清朝他坏笑了一下。顾清这一身骚包的打扮,再加上一脸骄傲得意的坏笑,实在是冲击力十足。沈浊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有些招架不住,只好无奈摇头,勉强挤出个笑容。“本官还是第一次见顾小将军如此打扮,可是有什么事?”赵岸皮笑肉不笑地问。“哦,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顾清走下来,站在赵岸面前,他比赵岸高了整整一个头,仅是站在那,就能让人感受到压力了,他说,“不过是前几天做成了件大事,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就出手阔绰了点,做回了这京城公子爷。”“那是自然,顾小将军先庆贺着吧,赵某连着赶了几天的路,实在是疲乏,就先上去休息了。”赵岸说得咬牙切齿,但面上依旧没什么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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